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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王府宠妃+番外(66)
作者:秦好了 阅读记录
谢恒殊坐着的地方逆光,不大看得清人脸,反倒被不甚强烈的光线勾勒出清隽的身形。他闲适地靠着椅背,远望便是人在花树下,一手执书,一手抚盏。不像杀伐果决的江都郡王,倒像是哪家行事风雅的少年公子。
阿菱先是看花,后来不自觉地往他身上看,目光抚过他的眉眼,瞧着瞧着竟觉得比那满树海棠更漂亮几分。
谢恒殊淡淡地问:“你眼睛睁那么大,是不打算睡了?”
阿菱这几天除了吃就是睡,才知道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也是会烦的,她侧着身躺:“殿下,知府宴请,你不去玩吗?”
谢恒殊:“不去。”
阿菱:“我听说有美酒美食美人,款待十分周到。”
谢恒殊这才抬眼看她:“那你知不知道知府送了礼物来向你赔罪。”
阿菱本来只是跟他闲聊,闻言一怔:“啊?”
谢恒殊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他送人给我却被赶回去,以为得罪了你,所以急着送礼赔罪。”
阿菱目瞪口呆:“又不是我让她们走的。”
谢恒殊眼睛微眯,话风突转:“你还想让她们留下来?”
阿菱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安全,支吾了一阵,生硬地转开话题:“殿下,你在看什么书啊?”
谢恒殊的目光在她身上不轻不重地刮了一下,隔了一会儿才道:“大秦儿女传奇。”
这名字被他平平淡淡的口气一念,瞬间少了三分气势。阿菱没想到原来他在看这种杂书,有些好奇:“好看吗?”
谢恒殊:“还行。”
谢恒殊有多挑剔阿菱是知道的,她支起半边身子问:“说的什么故事啊?”
谢恒殊不为所动:“明天给你找个说书先生。”
阿菱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靠回枕头上,眨着眼睛看他。
谢恒殊对上她的目光,嘴角抽动了两下:“那你想怎么样?”
阿菱扭捏了一下:“现在可以读给我听吗?”
谢恒殊不说话,只微微扬眉,目光如有实质一般凝在她的身上,直看得她心虚气短一身胆气化成一滩水,才慢慢收回视线。
阿菱蔫头耷脑地抱着被子,谢恒殊估计又觉得她这样子好笑,摇头轻笑了一声,抖抖手上的书卷,将书翻到第一页。
谢恒殊准备离开广阳府的时候,郑老夫人的寿宴已经过去了好些天。知道他在广阳府的人并不多,郑家那边对外都说江都郡王不喜吵闹,生辰宴当日来给老夫人祝过寿后便离开了,总之河间府没一人摸到了谢恒殊的踪迹。
阿菱休养几日感觉好多了,她最近迷上了那本《大秦儿女传奇》,谢恒殊给她读过两回,她发现这本书通篇白话很好理解,索性自己拿来看了。
这回坐马车,别的东西都要往后排,先把两册传奇摆到上面,谢恒殊看了意味不明地轻哼一声。
文夫人与文老爷站在府门前相送,文小姐没能来送他们,据说是在外面跟几个姑娘打架,薅掉了人家姑娘一把头发。到这里还不算什么大事,但文老爷知道后帮女儿瞒着,一众姑娘家只有文小姐没挨罚,神气的不得了。文夫人出门的时候从别人那里听到了女儿的丰功伟绩,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回到家就把文小姐禁了足,文老爷身上则新添了三道抓痕。
阿菱看着文老爷脸上粉都盖不住的巴掌印,忍不住低声道:“文小姐不会也挨打了吧?”
落锦压着声音回道:“文夫人气得够呛,听说戒尺都拿出来了。”
阿菱:“其实我觉得文小姐挺乖挺可爱的,虽然有些调皮,但好好跟她说道理,应该能教得好。”
落锦摇摇头:“姑娘您是没有孩子才说这样的话。”
阿菱想了想:“我觉得我脾气挺好的,就算以后有了孩子应该也不会太调皮吧。”
落锦忍不住笑了:“孩子也不一定像您啊,如果像郡王呢?”
阿菱神色一紧:“不许胡说。”
落锦以为阿菱是不好意思了,抿唇一笑。阿菱下意识地看了眼前面的谢恒殊,他应该没听到她们没说什么,这才松了口气。
燕盛燕回戴着帷帽上了后面一辆马车,上车之前燕盛还在左右张望。
大约是在等纪先生吧,阿菱也朝四周看了看,并没瞧见纪先生的身影。她摇摇头,坐上马车问谢恒殊:“殿下,那两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谢恒殊没怎么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随口答道:“在王府里养着,就说是我觉得有缘,半路捡回来的。”
对于燕盛燕回来说,能活下来就已是难得,阿菱没有追问下去,她在谢恒殊身边一日,就会尽可能照拂他们一日,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
天已大亮,来往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马车在闹市中难免会行得慢些。阿菱掀开车帘往外看,忽然瞥见一道落拓的身影,他从杂耍班子边上走过,赤着上身的精壮男人仰头喷火,他一转身就消失在了如织人流中。
燕家的事情犹如丢进油锅里的一滴水,沸腾一阵后很快归于原样,广阳府的人该怎样生活还是怎么生活,烟火气不断。
入眼皆太平。
·
阿菱不知道的是,郑老夫人今年这场寿宴过的也不是很好。
起因是席间有人打趣林邑:“林郎已有功名在身,不日又要迎娶郑家娇娘,实在叫羡煞我等。”
林邑大约是多喝了些酒,开口便透出几分狂气:“大丈夫若不能先立下一番事业,娶妻又有何益?”
这话听到不同人的耳朵里便是不同的意思,厚道的人会夸一句林邑有志向,郑家得了个好女婿。略刻薄些的,又要议论一番郑家三娘究竟是何等俗人,才叫林家公子这般看不上。
席间还有位郑家旁支的小辈,早看林邑不顺眼,听到这等轻狂之言一时忍不住讥讽了几句目无尊长。好在很快就有位长袖善舞的师兄过来帮着把事情圆过去,并没激起太大的风浪。
等这番对话传到郑家人的耳朵里,上上下下都有些不大舒坦,林邑自知失言,等宴会结束便过来请罪。
林邑:“今日在席上小子轻狂失言,险些扰了老夫人的寿宴,都是小子的过错,小子愿意领罚。”
林邑的伯母也来为老夫人祝寿,听了忙道:“他年轻,被人灌了几口酒便什么胡话都往外倒,您只管罚他。”
郑老夫人笑着道:“少年人,有志向是好事。你家先生压着你不许考乡试,你心里可是有些不痛快?”
林邑如今已是院试案首,闻言神色一正:“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小子学问不熟,还需多加磨炼,只盼将来不要辜负先生的期望。”
郑老夫人点头:“好,你能这样说,也不算辜负你家先生的一片心意。”
林邑伯母面上却是难掩喜色,林邑如今已是小三元,郑大老爷要他三年不许应考,正是希望他有朝一日能连中七元。大周朝开国以来,只出了一位连中七元的读书人,那人应考之时已经年近四十。林邑今年不过十六,再等上三四年也才将将及冠,林家要是真出了个这么年轻的状元郎,那真是满门荣耀。
林邑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服气的,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未必就不能蟾宫折桂,但他也清楚先生的谋划总是更稳妥些。家中长辈都要他戒骄戒躁,林邑有再多的不情愿也只得硬生生咽下,再拖上三年,他跟郑三姑娘的婚事恐怕真的没有转圜之地了。
林邑自嘲一笑,他今日说是酒后失言,焉知不是借酒抒怀呢?
林夫人已经说起了三姑娘:“今天人多,都没来得及好好瞧瞧三姑娘,我给她带了些礼物,也不知三姑娘会不会喜欢?”
郑大夫人却没让三姑娘出来见客,只是笑着让丫鬟接了礼:“让您费心啦。我那孙女不大爱说话,平日里也不喜应酬,若有失礼之处,请您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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