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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与她的奴(25)
作者:殿下与她的奴 阅读记录
穆亥冷笑,他当初留这个贱人一命,是怕琼阳得知这个贱人死掉,太过伤心,难受至死。
而今,他是不怕了。
但这个贱人还不能现在就死,得留到琼阳过了十七岁生辰才行。
徐贵妃没想到,穆亥真的只是来给她讲故事的,讲完故事人便走了。
-
穆亥从琼阳宫出来后,去了延春|宫。
奴才退下。
殿门合上。
殿内只余帝后二人。
寝殿内忽地传出砰的一声,外边的奴才纷纷埋低脑袋,好似什么也没听见。
“皇后,你可真是为贵妃找了一位好大夫啊。”
男人温柔地在女人耳边低语,可他手上,却做着要人命的事。女人纤细的脖子被他紧紧掐住,他笑看对方喘不过气翻白眼的模样。
胡皇后拼命挣扎着,手边能碎的东西都被她碰到地上摔了个遍。
女人挣扎的动作逐渐变得缓慢,看样子是快不行了。
穆亥却在这时松了手,将人一下扔到碎片上。
夏日衣衫薄,胡皇后身上没一会儿就见了血。
缓过神来的胡皇后手撑在地上慢慢爬起来,她神色恍惚地跪在碎片上,声音沙哑,“臣妾不知皇上何意。”
穆亥居高临下,掐着面前这张脸,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皇后找的好大夫,把贵妃给治好了。”
胡皇后猛然清醒,“不可能!”
徐贵妃永远都不可能恢复正常,这是商节一再向她保证的。
穆亥轻笑一声松开手,坐到旁边的圈椅上。他看着女人膝下的血,眸中笑意加深,“皇后该不会是另有计划吧?”
“臣妾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您对着干。”胡皇后膝行到男人跟前,血流了一路,触目惊心。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痛,只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
穆亥审视半晌,觉得胡皇后不似作伪,便命人传商节过来。
商节得知徐贵妃恢复正常,亦很震惊。旋即她想到一个可能,之前徐贵妃得知十九公主殁了,记起自己有个孩子,这次会不会是因为十公主薨了,受了刺激,恢复了正常?
闻言,穆亥思忖片刻,觉得不无可能。
罢了,琼阳如今于他而言已是探囊取物,徐贵妃是否正常已经不重要。
穆亥复又捻起五线菩提念珠,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他看了眼胡皇后身下的血,轻飘飘地说了句,“起来吧。”
命商节为胡皇后好好诊治后,穆亥就离开了延春|宫。走了一段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扭头问冯总管,“宁常在可是把她那个儿子送给了皇后养?”
“宁常在位分低,想为自己孩子谋个好出路,一生下来,她便抱给了皇后养。”冯总管回道。
皇后膝下只有一女,嫁给了定北侯邓巍,如今多了个儿子,若想造反,岂不顺理成章?
穆亥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皇后如今与他站在同一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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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皇后得知偏殿的小皇子被冯总管抱走时,起身就往外面走,伤口撕扯开裂,愈发触目惊心。
兰月嬷嬷赶紧将人拦下,劝道:“这是皇上的旨意,老奴觉得您说再多也没用,很有可能还会让皇上怀疑您的用心。”
胡皇后哪儿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她要是没了这个孩子,计划就不能顺理成章地进行。
“徐贵妃的事,已经让皇上怀疑您了。娘娘,不能再让皇上怀疑您。”
兰月嬷嬷搀着胡皇后坐下,
胡皇后神色哀戚地靠在椅子上,没了孩子,计划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要她扶持别人的儿子登上皇位?
可到底不是在她跟前长大的,与她的心不贴,日后难免生出祸端。
胡皇后头疼扶额,忽然她意识到一件事。
穆亥突然将小皇子抱走,会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
第21章
锦杪盼着离开帝京,每天早上一睁眼想的便是离十七岁生辰还有多少天,但她越是盼着,就越感觉日子过得慢。
度日如年呐!
还有半个月,那可就是十多年呐!
唉……
近来,锦杪爱上了叹气,日子过得慢也就罢了,偏偏还日日下雨,她都没法出门消遣打发时间。
常看的话本也看完了,实在是无聊得紧。
待到天终于放晴,锦杪喜不自胜,忙不迭出了门,玩到翌日天边露出鱼肚白才回府。
这么一通不歇气的玩,把锦杪累坏了,沐浴时热气蒸腾,带走了一身的疲惫,她不知不觉就枕着浴桶睡着了。
候在湢室外的婢子久久不见里头的人出来,心下担忧。可是没殿下允许,她们不得进湢室。
一番思量后,婢子找来裴臻。桃月离开后,裴臻成了与殿下走得最近的人,想来由裴臻进去,殿下应该不会太生气。
敲门无人应,裴臻目光凝重,薄唇抿紧。在将门推开时,他垂下眼帘道:“殿下,奴才进来了。”
湢室内萦绕着他熟悉的甜香,与热气交织在一起,迎面而来,莫名叫人心乱。
走过黄花梨螭龙纹围屏,裴臻将视线压得愈发低。他伸手拿过一旁的寝衣,裹在少女身上,将人从水里捞出来。
少女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耳畔是她平稳均匀的呼吸,痒痒的,连带一颗心也是,仿佛有羽毛从他心尖上拂过,惹出一阵颤栗。
裴臻努力让目光避开少女的身体,可是他再怎么小心,难免还是会将视线落到少女身上。
寝衣单薄,又沾了水,贴在少女身上,勾勒出少女纤秾合度的身姿,肌肤莹白如玉,在光下泛着惑人的光泽,本该是完美无瑕,上面却是新旧伤痕交叠,一处挨着一处。
裴臻将人抱回床上,打算找婢子来为少女收拾身体。在他要放手的一刹那,耳畔蓦地响起一声娇娇的低笑。
“裴臻,你的心跳得好快啊。”
裴臻呼吸一窒,忘了动作。
只见他身下的少女宛如志怪小说中食人精魂的小妖精,伸出一双玉臂,妖妖娆娆地缠住他的脖子,慵懒地挂在他身上,像只温顺的猫,在他颈间蹭来蹭去。
“裴臻,做我面首好不好?”
裴臻心跳得极快,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讷讷地开口唤道:“殿下……”
玉手贴在男人心口,感受那颗怦怦直跳的心,锦杪抬眸直视男人的眼睛,将其中无措看了个清楚。她似娇似嗔地晃晃男人,“好不好嘛?”
裴臻的心彻底乱了,他闻着少女身上独有的甜香,温顺地垂下眼帘,“奴才都听殿下的。”
少女却扑哧一声笑了。
裴臻不知所以,愣愣地抬起眼帘。
锦杪松开呆住的男人,指尖戳了一下他的眉心,“我就随口一说,瞧你认真的。注定不会有结果的心思最好收起来,免得让自个儿难受。”
少女指尖的凉意渗进裴臻心里,让他逐渐清醒。
道理他都懂,可有些事不是说做到就能做到的。
人一旦动了心,管他结果是好是坏,都会经历一番难受。
裴臻没多言,他弯腰行了一礼,“殿下当心着凉,奴才这就去找人来伺候您。”
“不用,你退下吧。”锦杪下了床,去到屏风后面换上干净的寝衣。
裴臻低眉,轻手轻脚退出了寝殿。
殿门合上时,发出细微的动静。锦杪穿衣的动作一顿,她缓缓抬手抚上刚才因为跳得太快,此刻隐隐作痛的心口。
她对裴臻,不会真的应了小十五的那句话,还喜欢着吧?
不可能不可能,她仅仅是喜欢裴臻那副万里挑一的好看皮囊,绝不可能是他这个人!
锦杪不断这么告诉自己,但她却因此失眠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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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杪思来想去也不理解这有什么好失眠的。
用早膳时,她困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一边呵欠连天,一边想着等会儿好好睡一觉。
可是听见裴臻问她今日可要出去,登时来了精神,脱口而出:“当然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