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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49)



他传李公公进殿,吩咐他放进赐礼中,一并明日等纳兰禄和西蔺姈进宫谢恩时赐予他们。

这是宫里的规矩,凡是经皇上指下的婚事,成亲第二日,均须在巳时皇上下朝以后,进宫谢恩。

李公公应声退下后,殿内,又仅剩他和她二人。

“安置吧。”他转身,上榻。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随他上榻。

他侧转身子,背对她。

这次,她并没有象上回那样也侧过身子,反是朝向他的那侧。

“若你想见襄亲王和王妃,明日他们进宫谢恩时,朕会命他们一并去你那。”

“皇上——”

这个意外的惊喜,满满地绕着她的脑海,这一喜间,莫名地,望着他的背影,她的心底,涌上了一些悲凉。

身为帝王的他,如果被迫要立兄弟为皇太弟,继承大统,该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呢?

但,她可以吗?

原来,今晚,她一直忐忑、束缚的,还是太后的嘱咐。

她其实根本没有做好替他诞育子嗣的准备,即便,这是天经地义,也是她该做的。

但,这和侍寝,在她的准则里,并不是一概而论的。

“安置罢。”他仍没有回身,声音低沉。

今晚,他突然不想让她昏昏沉沉地睡去,他甚至想,等她睡熟后,再起身。

毕竟,距离辰时,远远不止三个时辰。

她轻轻应了一声,一眼瞥见一侧的锦被,他,却并没有盖上,只穿着白色的中衣,她伸手,掀开锦被,覆到他的身上。

这一覆,他却蓦地转身,她的手僵在半空,有点尴尬的意味。

作者题外话:那个,聿的年龄今年是23岁,我文里前面几章是否有提到过他的年龄?我回忆不起来了,各位帮忙想一下哈,最初写稿可能有所遗漏,关键就是当中过了三年我没算。案文的年龄是23岁,没错的。嘿嘿。比夕大七岁,差距小一点。

另外上章做了修改,中午写得很匆忙,有大疏漏两处。

第四章 失贞洁(02)

夕颜讪讪地收手,声音很轻:

“夜深了,怕您受凉。”

他的手伸过来,复拿住那锦被,径直盖到她的身上,她低了脸,身子往外挪了一下,空出一侧的锦被来。他瞧她这样,唇边似笑非笑,淡淡道:

“朕有。”

他的身子稍侧,她方看到,在他身后,叠着明黄的锦被,与放在外侧的这叠显然是区分开来的。

那明黄色方是帝王专用的象征,上次侍寝,她竟也没有注意到。

脸微微红了下,她蜷进锦被里,想侧过身子去睡,他却还凝着她,倒让她不能动分毫,只能闭起眼睛,用锦被蒙住大半的脸。

不知是不是呼吸不畅,她觉得再怎样都睡不着。

可,即便睡不着,难道就这样睁着眼到天亮吗?

还是一定要强迫自己睡着才是。

以前她小时候睡不着的时候,奶妈教她数羊,每每数了,确是容易睡着的。

于是,她碎碎地在心里念着,头越蒙越深,直到,好象有清冷的空气钻进被子,真的很舒服,她微微转了下脸,向着清冷的方向凑过去,却陡然觉得似乎有点不太对,她蓦地睁开眼睛,一双深黝的瞳眸在她的眼前放大,那里,仿佛蕴了点笑意,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是他的脸。

是她在无意识中凑近了他的脸。

此刻,他距离她很近,他的手正把她蒙头的被子拉下。

他真的很好看,他的鼻子很高,与她的鼻子几乎快要碰到,她一慌,忙低下螓首,这一低,他来不及后退,唇印在她的额际。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尴尬之外,则是不该有的暧昧。

“安置吧。”

这次,轮到他讪讪地说出这句话,今晚,第三次说出同一句话。

“嗯。”

她应了一声,甫要抓起被子,他的话语又传了来:

“闷着睡,会做噩梦。朕小时喜欢蒙着睡,然后一直做噩梦……”他的声音很低,眼底,又有一丝蓝色湮过。

“奶妈告诉过我,如果做噩梦,是因为睡的时候把手压在了胸口,侧着睡就会好很多。”

她说出这句话,方意识到犯了忌口,没有自称‘臣妾’,偷偷望了他一眼,他却全然不在意。

“或许如此罢。”

他凝着她,她披散下来的青丝蜿蜒地淌在枕上,衬着她莹白干净的小脸。是的,很干净,她没有化一点的妆,只是,她即便不化妆,依旧是让人赏心悦目的。

空气里,有丝丝缕缕属于她的香气袭来,比他常薰的龙涎香更加地清透。

她知道他还在看着她,这让她越发地窘迫,今晚是二哥和西蔺姈的成婚之喜,她不知道西蔺姈是否也会象她这般窘迫。

心底,其实,对于那晚,西蔺姈的醉酒还是介意的,因为介意,所以,她才会刻意用肩辇送她出宫,仅为了维护什么。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步声,司寝的声音隔着帐幔缓缓传来:

“李公公。”

“奴才有急事启禀皇上!”李公公的声音里显然也是焦灼的。

“说。”轩辕聿淡淡地道。

但,李公公回禀的事却让他再做不到淡然。

“皇上,襄亲王妃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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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失贞洁(03)

这一语,犹如惊雷一样从天际滚过,但,此刻,天际只是深沉如墨汁的黑,并没有一丝的惊雷闪电划过。

轩辕聿起身,听到夕颜轻轻地‘嗳’了一声,他忙低下头,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发丝和她的缠在了一块,他骤然坐起,自然牵痛了她的头发。

他们的头发都很长,她的手试着去分开缠住的发丝,但越急越是分不开,她怕弄疼他的,自然不敢大力去分,他瞧见她额际微沁出些许汗,遂打开榻后的抽屉,拿出一把剪子,甫要剪去他缠住她的几缕发丝,她却蓦地从他的手里拿那把剪子,速度很快地把她缠住的青丝悉数剪了。

女子对于发丝是极为重视的,尤其是宫里的女子,因要盘高高的宫髻,更是对这三千青丝珍视若宝,没有想到,她为了不影响他下榻,竟自断青丝。

夕颜放下剪子,神色间并不淡然。

西蔺姈突然在大婚当晚自尽,与纳兰禄必定是脱不开干系的。

可,她心里即便再怎样担心,也只能在宫里静候着消息。

就如同,今晚是纳兰禄的大喜之日,她根本回不去一样。

即便纳兰禄对她再如何不屑,她仍是做不到听之任之,毕竟,对她来说,血浓于水,是最重要的。

哪怕,她做的,不能得到别人谅解,但,只要有明白她的人存在,哪怕只有一个,都足够了。

“小李子,备御辇。”他突然说出这句话,她略抬起脸,正对上他的深邃的目光,他的手轻轻地将她剪断的青丝捋到耳后,“你,随朕同去。”

她没有想到他会因为西蔺姈的自尽出宫。

更没有想到,他会带她同去。

或许还有很多是她想不到的,而她也不愿意让自己去想通。

只有一点,她可以确定,西家姐妹因为先皇后的关系,对他是重要的。

哪怕,这份重要,真的如纳兰禄所说,带着不纯粹。

可,他是皇上,他要任何女子,又有什么需要忌讳的呢?

她回身,下榻,伺候他起身穿衣,她的指尖不慎碰到他的手臂,却觉得一阵冰冷,这种冷甚至比冬日结在屋檐下的冰稜子更为寒冷。

她不禁抬起眸子,他却避开她的目光,径直穿上玄色的外袍往帐幔外行去,一旁有宫女伺候她穿上裙衫,因着鬓边的发被剪短,她简单梳了一个矮髻,随他一并出得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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