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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深宫错为帝妻:罪妃(48)



她知道,太后这么做的意思,并非是将她视为心腹之人,仅是在应充仪之后,尽快得到一名轩辕聿的皇子。

毕竟,谁都不知道,皇上的寿命是否真的会比太后长,太后要的,也是为了自己将来所谋划,皇上的兄弟并非太后所出,自然,亲远疏近是不一样的。

不过如此罢了。

两年,怀胎就需要十月,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而,轩辕聿这么多年,都无所出,是否可以看做,在普通宫闱倾讹之外,希望成为皇太弟的那些人也有所参与呢?

只披了薄纱的她,突然觉得有些冷。

微拢了下纱,有些事,或早或晚,都是她必须去做的。

作者题外话:宫斗系列处理一个结果后,接下来根据案文进入下一个过山车,这个过山车里我会埋伏,也会解一部分前面的伏,大家注意看啦,票,留言一个都不能少,这样偶继续保持三更,哇!偶先预告章节名:失贞洁。

第三章 步惊心(11)

“颜儿,今晚哀家把话都对你挑明了,实是希望你能不负哀家的厚望。这宫里,哀家需要一个人能替哀家分担些许,你除了心善之外,其余,都很符合哀家的要求。”

“太后,臣妾只怕会辜负太后所托,毕竟,虽然诞育龙嗣是臣妾的职责,可臣妾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哀家是过来人,只要你照着司寝的吩咐去做,怀上龙嗣,并不会太难。”太后顿了一顿,起身,走向夕颜,手覆在她的纱袖上,“颜儿,哀家的希望就在你的身上了。”

太后向殿外行去,复问:

“今日应充仪的事终究还是要发道旨意,依你看,如何发才是好的?”

夕颜略略思忖,知道若敷衍这一问,太后必是不会满意的。

太后不过就是要借她的口说出这道旨意,也是试探,她对于前朝后宫的制衡是否真看得清,说得明。

所以,她是一定要据实说的:

“太后,依臣妾愚见,不妨称应充仪体寒,是以保不住龙嗣,又因小产失血过多而薨。”

“就这样吗?”太后这般问时,唇边却是露出笑意,这个女子,果真是聪明的。

“是,应充仪的事,若称是姝美人的猫不慎惊吓到应充仪导致充仪小产,姝美人的父亲毕竟是门下省的侍中,反会让两位大人于前朝失和,因后宫之事殃及前朝,实非我朝的幸事。但,若是将实情昭告,太傅必定颜面全无。所以,臣妾以为,不如称为意外,另外,追封太傅大人相应官阶,这样,安抚太傅之余,也能保持前朝乃至后宫的一派祥和,至于今日在场的嫔妃,自然都明白轻重利害,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想必都是清楚的。”

太后颔首默许,因后宫不得干预前朝,夕颜说得很是隐晦,但,她听得懂夕颜话外之意。

巽朝纵然采取的是三省制,可,眼下,门下省和尚书省的势力愈渐压过中书省,这点,其实一直是让人最不安的,源于中书省的中书令懦委无能。

倘若借此因由将太傅调任过去,不能不说是一招最好的制衡,本来,‘太傅’只是一个虚称,虽为皇上的老师,却并无实权,而以应太傅的能力,若不是这几年碍着三省中掌要权的都是先帝托孤的重臣,其实,早该把应太傅调任过去的。

缺的,就是一个契机。如今,此事无疑给了这个契机。

因祸得福的契机。

毕竟,她本不指望应充仪能顺利诞下皇子,当然,也不代表,她允许任何人为了保命,把皇嗣牺牲。

应充仪不会是第二个周昭仪,她的聪明注定将她推向绝路。

这三年来,不止她一个人走向绝路。

宫里,要活下来,除了帝王的怜惜,最重要,是看透所有人的心。

太后闭起眼,过往属于她的一幕一幕又历历在目,无数次,她亦曾面临死亡,只是,如今,她成功了。

“太后,臣妾逾言了。”夕颜见太后默不作声,反闭上眼,轻声道。

“颜儿,记着哀家今晚和你说的话。姝美人那件事,就由你发落了吧。”

说完这句话,太后不置可否,步出殿去。

记着,她是要记着的。

夕颜躬身,待到太后走远,她方起身,凝向窗外那弯冷月,唇边的笑,若有似无。

翌日,三月三十日,轩辕聿颁下圣旨,应充仪体质虚寒,导致小产,崩血薨逝,追封为妃,赐缢号:孝悯。

另下旨,太傅应学道即日起调任中书省中书侍郎。

这两道旨意成为四月二日,纳兰、西两府联姻前,在前朝最引起波澜的事。

当然,后宫,还有一道口谕,是夕颜代执宫务以来,第一次发的谕旨:

姝美人于樱宴偶染恙疾,特准闭宫静养三月。

此谕一下,诸妃自是更乐于拜高踩低之常事,但,她们的嫉妒心,却很快被另一件事所激起——

四月二日,恰好是彤史有记载夕颜侍寝后的第五天,晚膳前,彤史莫梅就至冰冉宫,传下轩辕聿的口谕:醉妃侍寝。

算起来,这五日间,轩辕聿并未翻过其他嫔妃的牌子,或许是因为明洲和金真日益吃紧的局势,也或许是因为,在后宫更多人的眼中,这代表着,夕颜的正式专宠的标志。

第四章 失贞洁(01)

夕颜依旧穿着雪色的薄纱,从三年前,他强加于她这份雪色开始,她不知道是否因为习惯,还是,渐渐地,因为安然,她的裙衫不会再有其他任何的颜色。

今晚,是纳兰禄和西蔺姈的成亲之日,而她不能出席,所以,侍寝也好,至少不用一个人待在宫里,去想一些再想都无法实现的事。

缓缓进得承欢殿,司帐、司寝掀开的重重帐幔后,轩辕聿已坐在明黄的龙榻上,玄黑的袍子上,蓝色的荧光丝线勾勒出帝君专用的云纹。

她一步一步向他走去,木屐走在冰冷的金砖地上,发出轻轻的声响,她的心底,很平静,很清冷,没有一丝的波澜。

“参见皇上。”她按着规矩行礼。

“起来。”

他的语声还是那么淡漠,却让她有些许的窘迫。

她站在那里,略低下螓首,听到他唤她:

“过来。”

“嗯”

她应声,抬起脸,发现他正凝着她,神情里,有些似笑非笑。

行至他的跟前,他把手伸给她,她下意识地稍退了一步,却看到他的唇边浮出一个笑涡,如同三年前,初次见他一样,他对她笑了。

不过,彼时,他以为她是她,所以对她笑。

今晚呢?

他是对纳兰夕颜笑吧。

他的手指修长,光洁如玉的手心,置放着一琉璃质地的盒子。

“这,给你。”他说话一直很简单,除了前日在雨中。

思及此,她的脸,微微一红,尽量避开他的手心,拿起那个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月白的膏体,不用细看,那扑鼻而来的味道让她的手滞了一滞。

“玉肌复原膏。”她说出这五个字,原来,他是懂她的。

他的信任,并非没有任何根据。

至少,他看过她交给苏太医的方子。

“你原先配的,少了一味丹朱,所以,功效还是欠缺的。”他淡淡地说出这句话,

原来不仅如此,他的医术远远在她之上,她凭着记忆照药书的方子配,还是漏了一味。

“谢谢。”她说出这两字,抿着嘴浅浅一笑。

他复向她伸出手,她一愣,他淡淡道:

“朕会吩咐小李子亲自送去给王妃。”

他,竟然连这都知道。

她凝着他,手里,琉璃质地的盒子虽然很冰,心里,是暖的。

将手心的琉璃盒放进他的手心,他是让她看到这药膏,然后,安心吧。

其实,她有什么不安心的呢?

她相信他不会再用她的家人做任何谋算,一如,他昨日,那么信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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