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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甫漠告诉他,关于天威火炮图纸的秘密恐怕一半是在奕茗的身上时,他是惊讶的。
他只知道,天威火炮的构造图纸,奕傲早给了皇甫漠,可那火炮研制出来后却没有想象中的威力。
其后,皇甫漠推测出,火药必是专制的,对于这点,囚了三年,奕傲却都是不肯说的。
所以,若说另外一半秘密在奕茗身上,亦是无可厚非,毕竟,奕茗该是奕傲最为重视,但在宫闱里最易被忽略的公主。
皇甫漠又称,当日奕茗的逃婚,或许不过是奕傲的安排,为的就是在不能明面上拒绝时,不让奕茗嫁入觞国,这样,另一半秘密也就不会为其所知。
这些话,听上去都似是而非,毕竟,在后来,哪怕他找到了奕茗,这件事却是没有办法知道的。
彼时,出于另一个原因,他没有让奕茗回到皇甫漠身边,并且刻意瞒着皇甫漠,又借药炉的丹药即将炼成之际,离开了皇甫漠身边四月之久。
而当归降的隆王,在第一次朝见皇甫漠时,于御书房瞧到昔日他为奕茗画的像时,却是一怔,于是,皇甫漠方知道,奕茗如今成了西陵夙的钦圣夫人。
于是,再次提起了天威火炮的秘密,于是,有了这场看似的筹谋。
用三座城池,乃至洛州会晤,去换一名女子。看上去,攸关的,是女子背后的秘密。
实际呢?
怪不得,先前,皇甫漠曾说过,若要用折损他,去换取这一半的秘密,宁愿不要。
原来,是皇甫漠的成全——他用借口离开觞国的数月,终是让皇甫漠察觉出什么后,选择的成全。
而这七年来,他为觞国做的,其实根本不算多,囚为大部分的精力,他始终是放在她的身上。
那些水利农工,商贸税惠,没有他,以皇甫漠的才智,都定是迟早会做出的,他所做的,真的不多。
除去最早替皇甫漠医治好太后的病,为他平息宫闱的内乱,救下他一命之外再没有其他了。
“皇上,臣会离开,但在这之前,让臣为皇上再做最后一件事,也算是不枉费皇上这七年的知遇。”
“不必了,眼下无论是谁,都去不了岭南的天堑,这次是我太轻敌了,西陵夙远比想象中可怕,他的可怕在于,他在看不清的时候,不会有任何动作,但一旦他看清,就是一击即中的时刻。”
如今,和西陵夙的战役即将一触即发,到那时,渔翁得利的,却是那野心越来越大的奕翾罢。
“皇上是为了臣涉险,所以这一次,就让臣为皇上再做一次吧。况且,若臣要带奕茗离开,总归对西陵夙要有个交代,否则,恐怕他也不会死心,不是吗?”
说到底,这一行,他是有着私心,他的私心,还是在于垂涎天威火炮另外半面秘密,虽然他知道,这和奕茗无关,是奕傲的蓄意隐瞒,却还是利用奕茗去成全了这道部署,然后,是彻底地死心,所谓的秘密根本就是场失败的产物。”
“国师——”
“皇上,城里的情况虽不容乐观,但,依臣的推测,皇上的军令根本没有抵达岭南的天堑,所以,那部分的士兵该仍在蓄势待命。”
皇甫漠蹙眉,这个可能,他不是没有猜测过,可,分明,先前是有军报回来的,难道说,连那军报都是有人故意为之?
若真是这样,不啻是会让他以为岭南的百万大军都受挫,更加带动了随行觞兵的消极。
所以,要破这一个计法,十分简单,只需让天堑的士兵有所动作,那么,这里的围恐怕就会迎刃而解。
恰这一刻,有士兵奔来,语意匆匆:
“启禀皇上,被囚在知府衙门的民众因为分粮不均,如今纷纷闹着呢。”
“呃?”皇甫漠仅是扬了一下唇角。
“似是有人鼓动,说与其被囚死在这,或许还会被用作人质,不如拼死大家逃出去,城外就是——就是坤国的士兵。”士兵的禀报有些吞吐,毕竟,这后半句无疑是妄言。
“既然民众不驯服,全部斩杀便是。”皇甫漠的语意极轻,极轻间,却是透着血腥的杀戮。
“皇上,但是——”士兵却是吞吞吐吐起来。
“说。”
“国师带来的姑娘,眼下却是在里面,试图安抚这些民众。”
刚刚抵达时,萧楠只是把蒹葭安置在靠近这里的另一处宅邸,并且让橙橘陪着她。
可,他却是忘记了,他的这个徒弟,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多管闲事。
而他显然方才没有限制她的行动。
“让臣来处理。”他说出这句话,转身,随那名士兵走出房去。
走不远,便到了关押坤朝百姓的知府衙门。
蒹葭倒是拿了一方面巾遮去小脸,人却是站到了衙门内。
那些坤国的官兵用绳子捆了,目前,倒是安稳得很,反是这群手无寸铁的百姓,冲到她的跟前,气势汹汹。
此刻,她的声音虽然沙哑,却隔着身后守卫的兵,很是清晰地传到萧楠耳中:
“你们现在冲出去,难道真的能抵得过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吗?"
“不冲出去,难道在这等死?”
“是啊,冲出去,好歹总归能有活的!”
底下的百姓显然失去了控制,义愤镇膺地纷纷叫嚣着:
“别挡在我们面前,滚开!"
蒹葭随着继续压上来的百姓,并不往后退一步,连她旁边橙橘的脸色都有些变化,她仍是站在那,娇小的身子却骤然笼出一种让人敬畏的气势来:
“我滚可以,外面等着你们的,绝对不会是一对一的厮杀,有的是火炮,火炮的威力有多大,不用我再描述一遍,只要开一炮,现在还叫嚣的你们,就是血肉横飞,那种痛,那种支离破碎,你们不如先想想,是不是捱得住的?其实,你们要的,不过是一点食物,不过是在两军对垒时,不被充作人质,这些,并不难得到。”
“不难得到?你给我们去争取吗?”
“你是什么人,你能让我们有吃,并且不让我们做人质吗?”
底下,那些人继续说着,但语气俨然不似刚才那般激进。
“我不能担保,究竟能怎样,但我会尽力去做,不管我是谁,我为希望你们一时冲动,去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如果你们信我,请先原地坐下,首先,我会试着去给大家先换多一些食物来。然后,你们再衡量我说话是否管用。”
她说完这句,转身,仿似知道他在她身后,凝了一眼,却没有说话,他带她朝外面走去。
他的脸隐藏在面具后,永远看不真切他的神情,而她也唯有在那岩石上,方看清他的脸。
纵然,从没有见过,可,第一次见到时,他的五官轮廓,却仿似十分熟悉。原来,曾经那数载的朝夕相对,一言一行中,早描摹出他的样子。
一如现在,她能想象出,他眉心微锁的样子,因为她方才看似任性的言行。
“我可以答应,两军对垒,不让皇上将他们作为挟持的人质,但是,食物确实不多,如果给了他们,士兵就要捱饿,那样的话,关系到士气,皇上是不会应允的。”
“我知道。但,也请师父,在适当的时候,把里面那些坤国的宫人一并释了。”
方才,越过那些百姓以及被捆官兵,在后面的房舍里,隐约能瞧到,关押着些许宫人,该是行宫里的幸存者。
一路带这些宫人到这,无疑在撤退时,会是种拖累,然,两军对垒,留他们在那,也是危险的。这一举,显见是萧楠宅心仁厚的缘故。
所以,哪怕她不求这件事,萧楠亦会妥善处置,可,她却是用这一求,抵过萧楠总是默默的付出。
顿了一顿,她复道:
“若在食物里,掺些其他东西呢,这总该可以吧。”
她清脆脆地说出这句话,走到外面,指了指旁边的树,虽是深秋的萧瑟,这些树因地处南方,却也茂密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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