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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哄卿卿(69)
作者:十颗糖粒 阅读记录
作者有话说:
最近是熬夜太多了,身体素质下降。
如果能早一点写完,尽量更(但现在也凌晨一点了)感谢在2023-08-04 02:36:16~2023-08-07 01:05: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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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第 54 章
◎他是不是改了主意。◎
先前在殿中太过紧张, 手心热烘烘的,而他手掌微凉,虞烟控制着手腕,没有把手完全放上去, 试着调整了姿势, 催促道:“好了吗?”
心头实在疑惑, 他这是哪门子的毛病。
见过有人抄经习字静心,有人喝药安养,哪有这样伸手要人摸一摸的, 她又不是什么修习多年的大师。
虽然这个要求很是奇怪, 他到底屡次助她,这点小事也不是不能帮忙。
谢兰辞知道她生出误会, 不仅没有松开手,还将她乱动的指尖按住,佯作思索,片刻后才反问道:“或许还没有。你以为呢?”
他按了一下, 虞烟忽然感觉手上像失了力气,眸子闪过一丝疑惑。
这毛病不会还会传人吧。她怎么也有点心慌。
软薄衣袖顺着手臂滑下, 那只玉镯又出现在眼前, 虞烟受之有愧, 早晚要想法子还回去, 浓黑的眼睫垂下,而后又抬起眼,万分庆幸:“你看。我戴着它,每日都很小心很小心的。”
而后便看到谢兰辞神色微缓, 幽黑眼眸浮现一抹笑意。
虞烟心下一动, 似有所感, 鬼使神差地仰起头,抬眸看向他的发冠。
即便用了不同的工艺,形状大小亦有差异……
他今日用的这顶玉冠,好像真的是如意楼那位娘子口中的那一个。
虞烟垂下眼眸,虽然没说话,但手指微蜷,软白若雪的脸颊染了淡绯,完全是欲盖弥彰。
踟蹰片刻。想问。又不敢。
算了。
玉冠玉镯怎么了,还不都是石头,一点也不特别。
心腔酸酸胀胀,又痒又闷,这种感觉十分古怪,又有些熟悉。若非如此,她定要怀疑自己得了难以疗愈的疾症。
在她不知道他是镇国公府谢兰辞之前也有过。
可是……她分明想清楚了,要听兄长和阿芫的话,不该多与他有牵扯。
她盼着他来解围,是无奈之举。但心里有这种感觉,实在不该。
脑子里一清二楚,怎么其他地方不听使唤,该如何还是如何。
林熙奚落之语犹在耳畔,她这人偏爱无中生有,胡言乱语,但有的话却挑不出错处。
谢兰辞静静地看着她,虞烟心想差不多了,飞快收回手,不说话,也不再看他。
幸好眼睛还是能管得住的。
不多时,便沿着青石路到了一处阁楼。
外面摆了些精致盆栽,花农伺候得精细,但从其色泽,还有盆沿破损的程度来看,这些物件大抵用了十来年不曾换过。
她初来乍到,对西苑不熟悉,连这里有戏楼武场,都是听素雨说的,其余一概不知。
到了近前,她虽没问,谢兰辞还是同她解释:“我去见一个人。会有人在楼下陪你,若要出去走走……”
见她眼含不安,谢兰辞语声一停,还是改了说辞,淡笑道:“罢了。等着我便好。”
又是一个不熟悉的地方,虞烟以前没这样胆小,全是接二连三的麻烦让她警惕起来,但他这般说,好像自己必须有人寸步不离地守住才行,要把所有事都打点好才敢放她一个人待着。
以前哥哥嫌弃她碍事,也会指个地方让她等着,但那时候她才多大。
如今已经十六七岁,竟然还会遇到类似的情形。
虞烟瞥他一眼,该不会真把那句兰辞哥哥听进去了吧。
他不是很不喜欢吗?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需要纠结的问题。
但方才那种古怪的感觉,还有莫名其妙的难过,她根本没有缓解的法子,先随便找个问题想一想好了。
门扉上花纹精致,内里隐约透出一丝亮光,谢兰辞走在前面入了门中,回头看她,虞烟鼓起勇气跟了上去。
屋内摆设华美,和他院中的风格有些类似,虞烟没有欣赏的心情,仍是道:“你去吧。”
她才没有需要人陪呢。
有小仆躬身端茶过来,虞烟接过,放在桌上,正这时,又一人的脚步声传来,抬眸看去,是个生人,面白无须,身宽体胖,一来便给谢兰辞请安。
谢兰辞淡淡颔首,大约很不放心,走上楼梯前,又回首吩咐一句:“再端一盆冰来。”
这间屋子只她一个。
虞烟自己看不见脸上是红是白,抬手摸了摸,丝毫察觉不出区别。
日光和煦,淡淡地自窗中洒来,虞烟总能给自己找到事做,一点一点看着窗上的花纹,又瞧着窗外那棵高树。
冰盆很快便送了过来,微风都变得凉丝丝的,相比之下,才知道有多舒服,虞烟粉唇微弯。
如此细致入微,他养什么都能养得很好吧。
那位宫人没有随谢兰辞上到二楼,短暂离开片刻,又走了过来,身后的仆役上了攒盒,各色果脯点心摆上桌案,他满脸笑意:“小姐可要出去逛逛?这处风光不错,无人搅扰。”
记挂着谢兰辞所言,虞烟小声拒绝:“不必了。”
面前这人神色不改,丝毫没有因她不领情而生出不悦,虞烟觉得这人比冉贵人跟前那些人要和善许多,又对他笑了笑。
片刻后,一个宫婢引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前来。
她一身绿衣,肩背挺直,行止间恪守规矩,但小脸微鼓,神色懊恼,不开心地撇了撇嘴,虞烟看去,刚好看到这一幕。
但只这一瞬,凝神再看,这位小小姐已然神色如常,冷静淡然。
她瞥了虞烟一眼,眸中有探究好奇,但显然眼下有更令她挂心之事,绷着小脸问沏茶的仆役:“三叔何在?”
得到在楼上谈事的回应,谢芊芊松了口气,但又想到什么,眉心一皱,用了浑身力气克制住,才没有唉声叹气。
找了个凉快的地方坐了,谢芊芊又把目光落到旁边这个漂亮姐姐脸上。
不认识,但漂亮姐姐大约也不认识她。
楼上是陛下与三叔,谢芊芊思索片刻,觉得不像是陛下勉强三叔来见的闺秀。
他人已经到了,不会视而不见,按常理来说,早该不近人情地将人打发走。
若说与近来之事有何牵连,被叫来问罪,也不太像。
谢芊芊朦朦胧胧觉得她好生熟悉,皱眉苦思,终于灵光一闪,想到了画舫上有一面之缘,未能见其面容的那位。
谢芊芊想到此处,双眸一亮,手捧杯盏侧身看去,悄声道:“姐姐,你在这里等三叔,是有什么事吗?”
谢芊芊一出声,虞烟认出她的声音,怔了怔,等他送她回去,算不算有事?
虞烟苦思无果,嗯了一声。
“那你们谈事,应该要很久吧。”谢芊芊尾音微扬,像是想到什么好事,目光愈发炽热。
虞烟不知现在这个地方位于何处,含糊道:“兴许吧。我也不明白,得听他的。”
听虞烟声音愈发低弱,谢芊芊大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感慨道:“我也是。”
有这样一个共同点,谢芊芊把接下来的苦闷都抛到脑后,兴致勃勃地和虞烟聊了起来。
“宁先生临摹的壁画作好了,依陛下的吩咐,即刻送来。公公请过目。”
来人声音不高不低,说话声飘入屋中,虞烟为之一愣,僵硬地转过头,目光茫然。
他要见的,原是陛下。
谢兰辞究竟在把自己往什么地方带啊。
不是说要将之前那些事瞒住,不好让别人知道,为何还要把她带到皇上眼皮子底下。
反复无常,出尔反尔这些词用在他身上好像太重了,但事实就是如此。
陛下再是英明神武,也不可能透过地砖看到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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