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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哄卿卿(68)
作者:十颗糖粒 阅读记录
平心而论,只是毫不起眼的小小风浪。
但一想到面对的人是虞烟,便无法安心地等下去,非要亲自来瞧瞧才好。
不愿她多受一点委屈。
临近湖畔,微风拂面,观景台上已有数位年轻公子徘徊,举杯痛饮。
谢兰辞无心观赏,径直往奴仆环绕的屋舍中走去。
走至门外,正好听到虞烟开口。
“我没有蓄意为之,刻意接近。我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呢。”
她大约有些不安,声调紧张,每个字都在与他撇清关系。
谢兰辞步伐微顿,神色难辨地抚了抚腕侧肌肤。
她跟人解释得真够清楚的。
可惜她碰过,还不止一次。
作者有话说:
烟烟没有受委屈,委屈都是你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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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他当然有他的道理。◎
冉贵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虞烟自迈入殿中,便打起了精神小心应对,但冉贵人出的每一招,都在她意料之外。
聊了会儿西苑的奇花异草, 而后便提起某位名匠做的玉雕, 差人将玉雕搬来让众人观赏。
出现的除了那盆景大小的玉雕, 还有运送之人也露了面,与众人详述了其中巧思。
冉贵人挪了目光,下一瞬便仿似不经意提起了虞烟。
“这二人是通州人士。也是巧了, 曾经与虞小姐有过数面之缘。虞小姐和世子误入险境, 能不伤分毫地逃出来,真是老天保佑, 福泽深厚呐。”
话音甫落,那位年老的妇人飞快地瞟了眼虞烟,“是见过小姐不假。但可惜小姐不常出门,唯有在医馆偶遇过两回。”
“这般说来。兴起时闲逛一趟, 就遭了祸事?”冉贵人讶然,“那真是不巧了。”
屋中一时无人说话, 静得落针可闻。
随即, 似有人想要缓和气氛, 笑了声:“幸而又搭救了世子, 虞姑娘虽经历坎坷,在险境还能出手相助,想必是临危不乱,淡然处之了, 着实令人钦佩。”
句句不见贬低, 然每个字都在人心头搅起波澜。
谢兰辞都无计可施之时,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做些什么?
再想那妇人所说的,素日闭门不出,一露面就遇上歹徒……
虞烟早就见识过这些人的厉害,但当她们把这功夫用在她身上,方才知晓什么叫有苦说不出。
先前说话那位妇人又抬起头来,目光微闪,叹了口气,
“从前那何家也算一方富户,家中谁人有恙,都要差人去宁大夫那里,恐怕在那时便有人在暗中盯上了。”
冉贵人抚了抚扇面,面上漾开笑意。
不必使眼色,便有人接话:“我有一远房表兄在通州府衙做事,这祸事实在防不胜防,竟是一早就有交集的人家……若非世子清醒过来,又说虞姑娘施以援手,恐怕要惹得一身腥,是不是与人勾结都说不清呢。”
此事未曾大肆宣扬,许多人不知内里细节。
一听什么“清醒过来”,眼神渐渐有些不对了。
虞烟如坐针毡,没人比她更清楚当初是怎么回事。
那喜婆还说了男人不清醒的时候,要如何撩拨成事。
她是先认识了他这个人,才知道了谢兰辞。
不知身份时,他就是可怜巴巴,与她相依为命的一个男人而已。
但现在,听她们的语气,虞烟恍惚觉得,他合该是供起来塑金身的神仙,摸不得碰不得,连多看两眼都算亵渎不敬。
他只可远观,她只要碰了他一根头发丝,都是无法宽恕的错处。
难免有些沮丧。
看来谢兰辞想的没错,全靠她自己来应付这些,不知要闹出多少笑话。
还好他教过。
虞烟只好开口澄清,
“我没有蓄意为之,刻意接近。我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呢。”
古怪的沉默在众人间蔓延开来。
虞烟小心抬头,瞥了眼旁人的神色,开始怀疑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过急切,显得有几分心虚了。
但随着愈发明显的脚步声,她偏过头去,才知道这阵沉默因何而来。
谢兰辞缓步走进门中,丝丝缕缕的日光流泻在他衣袖之上,面容恰如笔墨描就,深浅合宜,犹如画中人,淡静温雅,神色平和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威严。
但随着他走近,那股威严淡去,他向她这方投来一眼,漆眸中有些许她看不分明的情绪,虞烟攥住袖角的指尖微松,忽然放下心来。
她此时此刻如溺水中,四顾茫然,但救她的船到了跟前,心下那点紧张立马消失无踪。
心弦一松,才觉出几分口渴,低眸看了眼手边的杯盏,手动了动,终究还是克制住了。
谢兰辞没错过她眉眼间的纠结神色。
若他不来,她打算是渴死自己,还是饿死自己?
冉贵人神色有些僵硬,柔声道:“世子可是稀客。快奉茶上来。”
陪在旁侧的其他人,目光止不住地往谢兰辞身上看去。
许是近来不碰政事,谢兰辞身上那股淡漠无情的滋味消减下去,多了几分肆意风流,更显出些世家子弟的风韵。
他在朝堂上的前程,谁也说不清,但做最坏的打算,往后只落个名声好听的闲差,还不是有偌大的国公府可以倚靠。且还有他那出众的才学,和这般出色的相貌。
怎么算,都比旁的男子要好。
谢兰辞只道:“不必上茶。过来是听闻贵人此处有送来的玉雕,过来观赏一番。但似乎来的正好,这位老者似知晓些内情……容臣将其带离此处,详问几句。”
话罢,又自然地看向虞烟,“还有虞小姐,也麻烦你随我走一趟了。”
看他递来了救她的竹竿,虞烟一点都不嫌麻烦,顿了两息,才喜滋滋地点头。
也不去管冉贵人神色如何,又是怎么回应的,谢兰辞再次看来时,她就知道可以跟他走了,遂起身,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后,像个快活的小尾巴。
但走着走着,那运送玉雕的老妇人不见了。
眼前的路愈发陌生,虞烟不怎么认路,又走了片刻,才敢肯定他是带她去其他地方。
在一片竹林中,谢兰辞停下脚步,垂眼看她:“你不问我带你去何处?”
虞烟满是信任,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不知他为何会有此问:“难道不是跟着你就好了?”
这个回答不能算错。
但她方才在冉贵人面前,真是毫不留情,话里连半分余地也没有。
虞烟不明白别的,但他停于此处问话,一定有他的道理,想了想就问:“我方才说的不对吗?”
“连我的手指头也没碰过。是真是假?”
虞烟赧然,他昏迷那会儿,她稍微看了看他的伤,看的是伤,又不是别的,这应该不算吧。
虞烟眼眸低垂,没敢看他,声音低弱:“好像碰过。但不是有意触碰,全是为了你好。”
谢兰辞看向她眼底,“我近来多信神佛,须得心绪平静,所以……”
虞烟看着他朝自己伸出手,骨节分明的长指犹如白玉,赏心悦目,就这么停在她面前,很有耐心地在等待她给出反应。
有点奇怪,换做是其他任何人,都会十分冒昧,但由谢兰辞来做,就是……有一点奇怪。
但是他刚救她,她不好过河拆桥。
手比脑子动得快。
先试探着将手放了上去,他的手不如她柔软,贴覆上去完全是不同的触感,而且相触的那一瞬间,她不小心压了压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虞烟仰脸看他,不确定地问道:“这样会平静一点吗?”
谢兰辞唇角轻勾。
没有很平静,但方才的那点不快,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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