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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道情(41)

作者:金陵美人 阅读记录


玄女娘娘: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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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而不是推男女之别出来做挡箭牌。”◎

用过晚膳后, 云霁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星星。

六月初的晚风,虽说不上冷,但云霁早早地就换上了轻薄的夏衫, 吹久了还是觉得有些凉。

她伸了个懒腰, 从躺椅里爬起来。进屋时见屋内灯火通明,随手挥灭了两三盏, “阿盈,点这么多灯做什么?”

阿盈从屏风后探出头来, 道:“二娘子不是夜里要看书吗, 我想着将灯点亮些,不累眼。”

云霁摆摆手道:“今晚不看了, 你去备水吧, 我要沐浴。”

阿盈哦了一声, 觉得二娘子今夜有些奇怪。

她从前可是不挨到鸡叫不睡觉的主, 怎么这时候就要沐浴更衣了呢?

云霁从净房出来后,麻溜地上榻, 放纱帐,再将被子压在下巴那, 舒坦道:“我睡了, 明日卯时三刻唤我起身。”

这回小宜也觉得奇怪了, 她疑惑问:“二娘子明日要出府办事吗?”

“不是。”云霁翻了个身,“明日去云水间。”

阿盈和小宜四目相对,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来……二娘子这是, 转性了?

床榻上又有一声暴躁的翻动, 小宜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确实是二娘子本人。

她掀起纱帐走进去, 便瞧见二娘子从床头滚到床尾来, 顶着乱糟糟地头发,可怜兮兮地说:“我睡不着,小宜,你念书给我听吧。”

念到后半夜,云霁越听越起劲,小宜头点的和拨浪鼓似地,她弱弱地问:“二娘子明日还要早起吗?”

遭了,把这茬忘记了。云霁赶忙躺好,将眼睛闭上,“明日就算下刀子,你也得卯时三刻喊我。”

小宜吹灭了屋内最后一盏灯,打着哈欠睡在了外间。

卯时三刻,小宜准时掀起纱帐唤云霁起身。她先是熟门熟路地将人从鼓鼓囊囊地被子里捞出来,再晃动着云霁的肩膀,道:“二娘子,醒醒,醒醒!”

云霁困的眼睛都睁不开,烦躁地将小宜的手掸开,又藏进被子里。

“困死了,不要吵我。”

小宜站在榻边,无奈的叹息一声:“昨日是谁信誓旦旦的要去云水间的?”

被子里的人动了一下,云霁盯着一头乱糟糟地头发爬了出来,虚弱道:“这家里……真是请了个祖宗回来,还是专门克我的。”

她先是洗漱更衣,然后……然后梳头的时候没忍住,又趴在梳妆台上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辰时两刻。

被小宜推醒后发觉已经来不及了,扒拉了两口白粥,匆匆忙忙地往云水间赶。

虽然没能赶上俩人的早课,但云霁的出现已然让云安十分惊讶了。他趁着张殊南批改课业的功夫,走到云霁身边,语重心长道:“小妹,你若是遇到事情了,一定要同大哥说。”

云霁拧着眉头看他,“你抽什么风?”

“你起这么早,一定有事瞒着我。”云安笃定道,“大哥一定替你摆平。”

张殊南站在那看着兄妹俩窃窃私语,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

云霁瞟了眼张殊南,轻声道:“把你的嘴闭上,就是帮大忙了。”

云安被她呛习惯了,他也不恼,耸耸肩坐了回去。

张殊南继续给云安讲文章,云霁呆呆坐了一会,又开始犯困。

她也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来,只是为了向张殊南证明,自己能起得来吗?

愚蠢,实在是太愚蠢了!

她困的不行,耳边回荡着张殊南同云安讲课的声音,很平缓,很催眠。

云霁不敢直接趴在书桌上睡,只得坐在那晃晃荡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崽子啄米。

睡熟了,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了下去,脑袋直直地往桌面上栽。

“哐”一声响,她醒了,不知砸中了什么,但能肯定是脑袋砸的,竟然不疼。

云霁两手撑着桌面起来,先入眼的是一个有些发红的手掌,天青色的衣袖。她愣了愣,仰头看眼前人,更清醒了,是张殊南。

完了,出师不利。

“嗯……”云霁将身体往后仰了仰,故作镇静道,“多谢殊南哥哥。”

张殊南不动声色地将手掌收回,问:“二娘子来这里,只是为了睡觉吗?”

哦,又是二娘子,很好。

云霁报臂看他,无所谓地笑了笑:“那我还能做些什么吗?”

“张贡士?”她挑眉道,“我不是男子,不用念书考功名。”

张殊南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沉下脸,语气严肃:“那二娘子为何要舞枪弄棒,不在闺中学做女红?”

云霁将身子摆正,定定地看着他:“我不喜欢女红,不行吗?”

“那二娘子方才就应当直截了当的同我说,你不喜欢念书做学问,而不是——”张殊南顿了顿,眼中流光微动,“而不是推男女之别出来做挡箭牌。”

云霁怔怔地看着张殊南,他继续说:“舞枪弄棒还是读书习字,关乎选择,并无区别。二娘子若是真想挣个公平,就别再给自己戴上枷锁,永远不要。”

小姑娘脸上煞白无光,躲开张殊南的目光,转头去看窗外的湖。垂在身旁的手死死地扣着板凳边,身体微微发颤。

云霁因为被当面拆穿而感到羞愧和愤怒,也因为眼前这个人懂她,而感到震惊。

他才入云府不过两日,算上今日,他们只见了四面,交谈不超过十句话。

可他很轻易的就能挑明她心中所求所想,对一个姑娘家,在重文抑武的风气下,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空中飘起了细雨,平静的湖面泛起圈圈涟漪。

张殊南平静地望着她的侧脸,“二娘子,记住了吗?

依着她之前的脾气,现在该同张殊南大吵一架,再让爹爹将他赶出府去。

但云霁心中却一种莫名的感觉,张殊南和她是一路人,如果今日错过,便不会再有机会同行。

云霁转过头,直挺挺地站了起来,木头椅子在地上划拉出刺耳的响声,听得云安心惊胆战,祈求这位祖宗高抬贵手,饶未来的状元郎一命。

“殊南哥哥。”她盯着张殊南衣服上的暗纹,很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来,“云霁受教了。”

小姑娘还是太年轻,脸颊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微微侧脸,抿着唇不说话了。

他的神情陡然温和了许多,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挑挑拣拣,企鹅裙以污二儿期无耳把以正理本文选了几篇文章出来,放在她面前,道:“这几篇文赋我自认为写的还算不错,字体也适于临摹,二妹妹若不嫌弃,可以诵读临摹,只当静心。这于你挽弓射箭,也大有益处。”

云霁坐下来,将袖口挽起两寸,从笔筒里挑出一杆紫毫,安安静静地开始临贴。

云安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写字的云霁,仿佛见了鬼。手上握着的笔杆戳在纸上,晕出好大一块墨团也不晓得。

张殊南卷了一册书敲在他头上,提醒道:“这篇废了,重写吧。”

云安用口语比了两个字:佩服。

张殊南没作声,余光瞥见伏案的小姑娘,眼中闪过一点笑意。

云霁认认真真写了一个上午的字,云安有事先走,云水间里只有张殊南与她。

俩人各忙各的,张殊南蘸墨时偶尔看向坐在窗边的云霁。

淡烟疏雨,少女的神情专注,握笔的手腕因为不熟练而微微颤抖。一缕青丝垂在耳旁,任由它在微风中如何晃荡,皆不能动摇她半分。

午时将临摹的文章递给张殊南看,青年的眉头极轻微的挑了一下,这个小姑娘,在文事上,着实没什么天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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