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女人每个月都要流血的!”施云琳大声说。她真是怕了亓山狼真这么扛着她冲出去, 她还要脸不要?简直是太可怕了!
亓山狼停住脚步,将要去拉门的手也放下。
施云琳顺势从他肩上滑下去, 尴尬地挪到一边去拿了搭在椅背上一件外衣围在腰上遮挡。
可她想着亓山狼跌坐在地的滑稽样子, 她又忍不住笑。
亓山狼却是上当受骗后, 沉着脸看她。
施云琳应该憋住不笑的,可是她还是没憋住。她甚至抬着脸,弯着眼睛望亓山狼,甜声:“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啊……”
长长的尾音软绵轻柔。
亓山狼看她笑成这样,沉着脸问她:“有那么好笑吗?”
他沉着脸本想让她别笑了。可是施云琳认真点头,笑着说:“就是很好笑啊……”
亓山狼盯着她的笑靥看了一会儿,脸上的沉色淡去, 唇角也攀上几许笑。
哭闹后的尴尬, 便在这相视一笑里,散了个干净。
施云琳这才轻轻移开了目光。
亓山狼走到火炉旁, 去拎坐在炉子上的热水, 拎着往盥洗内间去。施云琳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护住围在腰间的外衣,跟了进去。
她看着亓山狼在铜盆里调水温, 她翘着唇角, 仍是追问:“你真的不知道呀?”
亓山狼不答, 而是说:“你上个月上上个月都没有流血。”
施云琳在箱子最里面翻找月事带,随口说:“这个……受心情影响。听说要嫁给一个半狼人, 吓得不来了。”
亓山狼倒水的动作忽然停住。
施云琳回头看他,心里一软。玩笑话要是对方觉得好笑才算玩笑。她这样骗他挺不好的。
“嗯……”她解释, “从皇宫逃出来之后经历不少事情,大半年都没……都没来过了。”
虽然刚刚借此说了些玩笑话,可是和亓山狼认真提到这个,施云琳还是有些别扭。其实今日月事突然来了,她自己也挺意外。从皇宫逃出来之后,不仅时常饥寒交迫,还经历了一个个亲人离去的悲痛、面对着明日随时都会死去的恐惧,人精神都是紧绷的,身体也变得不正常了。
亓山狼望着施云琳的背影,不知想起什么,皱了下眉。
片刻后,他收起心神,试了试水温,将铜壶放下。他朝施云琳走过去,立在她面前,垂首,动作自然地去解施云琳围在腰上的外衣。
施云琳赶忙用手去护,急声:“不用你!我自己收拾!”
亓山狼也没强求,他拍了拍裤子后面的尘土,转身往外走。
施云琳看着他这动作,又想起他跌坐在地的傻样子,忍不住又轻笑出声。
施云琳把自己拾弄好,出去的时候,床褥已经被亓山狼换过。她爬上床榻,想要再躺一会儿。
她看着亓山狼抱着换下来的床褥往盥洗里间去,可是她等了很久也没见亓山狼回来。施云琳好奇地下了床,往里间走去。
“亓山狼?”她推开房门,看见亓山狼坐在那儿正在洗她被弄脏的裤子。
施云琳愣了一下,赶忙快步走上去,红着脸说:“不用你洗……”
可是亓山狼做事情向来动作快,他已经洗完了。他将裤子拧干,起身拿出去晾晒。
院子里,也青正拉着沈檀溪哭唧唧地说:“咱们就这么干等着吗?天呐,公主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敢不管不顾往亓山狼身上捅?这一下午都没动静,公主不会已经出事了吧?要不我……”
亓山狼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也青的话。她立刻谨慎起来,紧张地去看亓山狼要干什么,却见他……晾衣服?
“那、那个裤子……”也青看着晾衣绳上随风轻晃的裤子有些恍惚。
沈檀溪说:“是云琳的。”
也青正摸不着头脑,亓山狼突然看向她,道:“你进来。”
也青吓得一哆嗦,颤颤巍巍地跟着亓山狼进了屋。还没迈进门槛前,她先伸长了脖子往屋子里望,看见施云琳坐在床上,身上盖了床被子。
“给我煮红枣吃。”施云琳柔柔一笑。
也青顿时知道怎么回事了,应了一声,快步去了厨房。
全家上下都关注着这边,付文丹赶紧去厨房询问,得知小女儿来了月事,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就是还没怀。”
也青眨眨眼,问:“那您希望小公主怀上还是不怀上?”
付文丹没有说话。
也青自知多嘴,也不再问,赶忙去煮施云琳要吃的红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