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跪安吧(58)
“什么方式?”昭昭问,方才费致远的一番话,也让她在心里仔细想了许多。
“费家做买卖讲究童叟无欺,你与小慈是朋友,我有话便也直说,”费致远开口,“另一种方式是,你的配方直接卖给费家,我们便支付一笔银子,以后配方归费家。”
这厢,昭昭当即明白过来,便嗯了声。
见她不语,费致远又道:“这事儿也不急,你可回去先想想,与韶通判商议下。左右,这院子都是要收拾的,西厢房是你的。”
昭昭点头,莞尔一笑:“大公子,你人真好。”
要说费家的买卖做这么大,不是没有原因的,就这为人处世的一套,便让人觉得舒服。
天很快黑下来,街上变得空荡。
昭昭告别尤妈,准备回去。那件韶慕的旧衣,已经拖费致远捎去了布庄。
走到街上,她双手搓了搓,轻轻拢进袖中,然后往四下张望,寻找冯越的身影。白日在布庄那儿,韶慕说过冯越会过来接她。
可是左右看了,并没见到那个高大健壮身影。
“可能有事忙罢。”昭昭兀自嘀咕一声,便转身朝一边走去,心里想着费致远的提议。
要是她有那个本事,当真想也不想就会接下来。因为费致远给的条件,哪一条对她来说都不吃亏。吴家那边的诊金还得还给韶慕,再后面他说带她去韶家,那又是一大笔的诊金。
“昭昭。”
熟悉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昭昭停下脚步,往四下里看,随后看见一面墙下,站着的韶慕。
“大人,你怎么来了?”她看着他,离着两三丈远。
韶慕从墙下走出,披着深色的斗篷:“办完事情往回走,冯越出城去了,所以没过来。”
昭昭哦了声,看看他站的位置,刚才她还往那边看过,怎就没发现他在:“我自己能回去,你事忙不必等我。”
“也对,”韶慕清淡的道声,眼睛扫了她一眼,“还有费家公子可以送你回去。”
“你说笑,”昭昭笑着,总觉他的话里似乎有什么意思,“费公子那是客气。”
韶慕不语,只是一低头,就看见白日里费致远拿的那一对儿绣球,此刻挂在她的小臂上,随着她的走路步伐,而轻微晃着。
两人一起往前走着,静谧的街道上,留下细微的脚步声。
男子的步伐总是大些,走出一段时,韶慕发现身边没了人,遂回头看,见着落下在后面的昭昭。
而她好像没有察觉一般,仍旧慢悠悠的走着,手里攥着两颗小绣球,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以往的她并不这样,和谁在一起都有话说,容易感染到别人的情绪,继而同她一样开心。今日的她,明显的心不在焉。
他不语,看着她慢慢走进,再从他身旁经过。
走过去之后,昭昭才后知后觉,转过身看着站着不动的韶慕:“大人,你怎么了?”
韶慕单手往身后一背,这话不是该他来问她吗?
蓦的,也就想起白日里冯越那句话,她看上费致远……
怎么可能?他心里否定着,因为之前来抿州路上,他可真切听过她说自己有夫君,既是如此,她自然不会去招惹别的男子。
“没事。”他走上来,和她平行。
。
眼看着就要进入腊月,天气越发的冷。
抿州位置偏靠东些,地势虽有起伏,但大多较平坦,北面没有高大的山峦做屏障,冬日里风大雪多。
昭昭得到了香脂铺后院中的西厢房,里面收拾的干净整齐,更专门摆了一个高柜子,上面各种小抽屉里放着香料草药之类,方便于她来配置做香。
正屋是给费应慈的,如此,即便是她在这边留一整日,家里人也不会担心。费家更是派过来两个家丁,平日里帮忙这边各种事务。
至于前面铺子,二层便用来做缝制香囊,尤妈找了两个针线娘子,平日在那里做活。
“昭昭,我怎么觉得你这里比我的正屋都舒适。”费应慈坐在炭盆旁,眼睛四下看着。
不只是用来配制香料的房间,而是安置了休息的木床,被褥枕头都是新的,分明像个女儿家居住的闺房。
昭昭初看时,也是吓了一跳,想着费致远做得太过周到:“这做手艺师傅,都是这样的优待吗?”
“是罢,”费应慈点头,在脑海中回忆着,“有些家的大师傅,过节时候,都是上主家饭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