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80)
旋即,她又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怎么,姐姐居然没买到么?”
她早知道元栀想要这步摇许久都未曾买到,想尽方法才弄到,特意在今日戴出来给她看看。
偏要让元栀知道,她也有办法能弄到元栀得不到的东西。
元栀双目轻敛,唇角漾起一丝笑,在元蔷还在欣然自得时,元栀却是敛眸,神色寂寞,轻声道:“若是我母亲尚在人世,大抵也会像姨娘对妹妹这般好吧。”
元蔷笑容一僵,这是什么意思?
元公复眉头骤紧,摸索着手上的剑穗,偏目指责孙氏:“你给蔷儿买的时候不知道给栀栀也买一份?”
孙氏夹菜的手微一顿,仓皇无措道:“我,我没想那么多,想着栀栀从不缺这些……”
特意梳妆后的女子,即便是神色苍白,却也有些韵色。可元公复眼下哪里还注意的到她。
“你把这步摇给栀栀。”元公复思忖一瞬,扭头对元蔷道。
元蔷笑容一僵,磕磕巴巴道:“可是……”
见元蔷磨磨蹭蹭,元公复眉头紧锁,适才因一道松子鱼而涌起的对元蔷的喜爱骤然淡了下去,他放下筷子,看着元蔷道:“你是妹妹,当让着姐姐。”
元蔷泪盈于睫,见无人替她说话,连孙氏也只是低声劝她算了,元蔷猛地抬头看向元晋逍,委屈道:“二哥……”
元晋逍闻言却是一脸复杂地看了元蔷一眼,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叹气道:“不都是姐姐让着妹妹么?”
自上一回他见到元蔷背后的模样,元晋逍心里一直搁着块疙瘩,这段时日,他特意避开元蔷,甚少与她见面。
他偏目看元栀:“你的听雪楼里朱钗首饰不知凡几,何必去在意这一支?你向来与她不睦,又时常欺负她,这一回便算了吧。”
紧接着,他又对元蔷道:“总归不过一个步摇,元栀若实在喜欢,你给她便是了,二哥再为你买新的。”
元蔷呆滞。
元晋逍今日什么情况?他是要让她让着元栀吗?
以前可不是这样……
涂着浅色丹蔻的长甲紧紧嵌入掌心。
就在元晋逍与元蔷说话的间隙里,元栀蓦然垂首,双目微敛,眼角酝出一丝泪意,神色落寞道:“我只是羡慕妹妹能有姨娘惦念,不像我,自母亲去后,便是孤身一人,纵然有大哥和父亲偏爱些,我却还是羡慕妹妹的。今日是我说错了话,父亲,我吃好了。”
说罢,她猛地起身,作势往外走,果不其然,就在她往外走的一瞬,元公复拉住了她的手,沉声道:“蔷儿,不过一支步摇,为父明日命人再去给你打个好的。”
还好拉住了她,今晚这么多菜,元栀都还没来得及吃上几口。若是没吃上,岂不可惜。
话说到这个份上,元蔷再不甘愿,也只得将步摇摘下递给元栀,元栀伸手接过,一时间竟没拿下,元蔷的手攥得极紧,元栀才不管她,手上一个用力将步摇抢了过来,元蔷身形险些不稳。
元栀捏着步摇,硬是逼自己挤了滴泪,一脸感动道:“多谢妹妹割爱。”
元蔷恨得牙痒痒,她搞不懂元栀现在怎么变化这般大,可她即便再怒,也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就在元栀硬装落泪时,却听吱呀一声,元老夫人颤颤巍巍从外走进,元栀见到她,双眼一亮,赶忙迎上小心搀扶着:“祖母,天寒地冻,您怎么来啦?”
元老夫人裹着墨绿色大氅,一顶兔绒帽将脑袋裹了个紧实,跟在一侧的福芸无奈道:“老夫人睡醒后闹着要来,谁劝都不听,说除夕不吃团圆饭不吉利。”
元栀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祖母,若您想吃团圆饭,我们直接去寿安斋吃便是,天寒地冻的,您要是受寒怎么办。”
“哪有那么脆弱……咳咳。”元老夫人猛地咳嗽几声,元公复见状当即盛了碗热汤,将她迎来。
喝了热汤后,元老夫人觉得舒缓不少,皱纹横亘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慈蔼道:“除夕夜,当然要给我的乖孙们发压岁钱,希望我的乖孙们来年顺顺利利。”
说罢,福芸掏出几个红色荷包。
“晋舟的…晋逍的…栀栀的…蔷儿的…”元老夫人口中念念有词,将荷包一个个递了过去。
她虽然不喜欢元蔷,对她不算多好,却是该给的从未缺过。
“谢谢祖母。”元晋逍笑得眉眼弯弯,说了一长串好话,哄得元老夫人眉开眼笑。
元栀刚将荷包收了起来,准备用膳,元老夫人恰好抬眉瞧了她一眼,愣了一会儿,道:“栀栀,差点忘记你的压岁钱了,来,快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