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79)
“但话又说回来,小姐上次落水后人都憔悴不少,奴婢还担心您要养许久呢,眼下这是补回来了,何况小姐这样也很好看呀。”
元栀揉了揉自己的脸,伸个懒腰还是决定起身动弹。
元栀百无聊赖地盯着下人来往,索性跟着一个下人一起贴窗花。
直到日暮,元将军命人来传话,元栀这才前往膳厅。
按照往年的规矩,除夕若是无事,元栀定然是要去寿安斋去哄元老夫人说话,但今年入冬后,元老夫人的身子愈加不好,也让她们这些小辈少去请安,免得扰了老人家休息。
元府上下一派新年气息,花廊上挂满红灯笼,花园中的迎客松也贴上红纸,一路上新意盎然。来往的仆从皆换上统一裁制的冬衣。见到元栀后又讨巧地说了些好话,元栀心情极好,随手赏了些压岁钱,得到赏钱的仆人更是眉开眼笑。
待她到了膳厅,早已布好了菜。
元公复今日一身便装,似乎是特意梳洗过,周身的戾气掩下不少,精神抖擞的样子。元晋逍凑在一侧,笑嘻嘻说:“新年祝父亲节节高升!”
元蔷一脸乖巧,跟了句:“不仅要节节高升,还要长命百岁,福如东海!”
元公复被逗得忍俊不禁,见元栀来,赶忙招手:“栀栀,过来。”
元栀扬起笑走了过去,一双杏目炯炯有神,声音清甜:“父亲。”
元公复见人来齐,在他的允准下,众人才开始动筷。
元蔷夹了一筷松子鱼放到元公复的碗中,眨眨眼道:“这松子鱼是蔷儿跟着膳房一道做的,还望父亲喜欢。”
元公复有些讶异,待尝过松子鱼后,眉目舒展开来,有些惊喜道:“味道不错。”
孙氏跟在一侧柔声说:“蔷儿前些日子便想着亲手做些什么给老爷,学了许久,才堪堪学了这么一道松子鱼,还望老爷不嫌弃才是。”
顺着声音,元公复抬眉瞧她,孙氏今日也特意装扮过,清雅柔婉又带着些她这个年纪独有的韵味,虽不施粉黛,却又有些楚楚可怜之感。
元公复有一瞬的动容。
“辛苦你了。”
元栀的目光瞬时冷冽下来,不待元蔷说话,元栀骤然开口:“我也有礼物要送给父亲。”
元公复原先还想同孙氏说些什么,元栀这么一说,又被她引去了注意。
只见元栀一脸神秘,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里间竟是一枚碧玉剑穗。剑穗颜色鲜翠,刻有云纹。
“我知道父亲每每思念娘亲时只得望画睹人,可父亲又常在外阵仗,不好将母亲的画像随身携带,便刻了这枚碧玉,缠着我亲手编的穗子,这剑穗可系在父亲佩剑上,云纹合了母亲的名讳。”
元公复瞬间爱上此物,爱不释手,依稀又想起云娘,眉宇间愁容渐起。
元晋逍蹙眉:“刻了云纹便可以睹物思人么?”
元栀浅笑不语,待元公复观摩完,将剑穗翻过,整个人呆怔在原地,孙氏跟在一侧,见元公复神色有异,略略凑近,待看见那枚剑穗后,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那剑穗的背面雕刻着一个女子的模样。大梁甚少有人将人像入玉,多是玉面观音亦或是笑面佛。不仅是因为玉石难能可贵,更是因为那些常见的观音弥勒好雕不易出错,可雕人却难,若是手上掌握不好,便难以将人的神态刻出来。
元栀不过寥寥几刀,可却将女子的神韵刻画的淋漓尽致。
孙氏瞬间白了脸。她今日好不容易决心梳妆一番,想再试探试探元公复,可眼下的结果却……
元公复捏着剑穗好半晌,眉间欣喜之色溢于言表,看着元栀,最终道:“不愧是我与云娘的女儿,栀栀,有心了。”
元栀摇头,一脸乖觉,轻声道:“女儿只是不愿父亲常受相思之苦。”
她承认,她送这样的礼物是有心的。
从前情深义重,后来缅怀甚深,可元栀读了许久的驭夫三十六计,虽学到些奇巧道理,但也逐渐明白人心凉薄,孙氏长久跟在元公复身侧,就算他不曾另眼相待,可她母亲的模样终究会一点一点淡出元公复的记忆。
她自私,她偏不让元公复将她母亲忘记。
元栀不用抬眉都能感受到元蔷愤恨的目光,不等元蔷反应过来,元栀的视线却落在她的头上,骤然开口:“妹妹头上的步摇可是百宝阁的新货?我前些日子去了好几次都没买到,妹妹真是好运气。”
虽不知元栀为何忽然提及,可闻言,元蔷依然骄傲地挺起身子,左手拢了拢垂下的步摇,掩嘴轻笑:“倒不是我买的,是姨娘前日经过时瞧见,特意买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