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186)
她登时跳起,着急忙慌地跑回房内寻出那本驭夫计, 可翻了几页, 又兴致缺缺地丢回书案。
这上面光写男女互相试探的故事,可无一与她当下的境况相似。
绿芜替她收拾好桌案,目不斜视地将这本书塞回书案底下隐秘的角落。她凝视元栀好半晌,几番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问出口:“小姐,您怎么知道红釉那些事的?”
暂时按下忧虑的心思, 元栀轻呷口茶,长叹道:“有一次深夜, 李卿回夜翻听雪楼, 那时正巧凤大人在场, 我对李卿回也算撒足了气。但后来仔细想想,那日是红釉当值, 李卿回进来的动静不算小,可她却置若罔闻,仿佛睡着一般。”
“竟有这回事。”绿芜瞠目结舌道。
“至于他们之间的私情……我本是不知道的。”
勤劳,善良,稳重,记忆里的红釉一直如此,她太了解红釉,这些美好的品质就注定此人经不住炸,她不过试探地提了一句李卿回的名字,红釉便一股脑地交代了。
但……当听到红釉亲口吐露二者的私情时,元栀当时也险些稳不住。
“至于她为元蔷做事,那更好猜测了,我出城前戴的玉佩本不是凤大人这枚,是她出言要我更衣,为我梳妆选饰。”
至于那玉佩,大抵也是趁她不注意放入妆匣的。元栀的首饰多得数不清,多出一两个没见过的珠花玉佩也难以察觉。
绿芜闻言,只觉得怅惘,愤愤不平道:“亏小姐对她这般好,可难道她没想过,此事做得这般明显,若是事情失败,元蔷小姐的目的没有达到,她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她的眼里浮起一团疑惑:“而且……她既然心悦李公子,难道不知道今日若真的发生这些事,对李卿回的声誉也不好么。”
元栀唇角勾起一抹寡淡的笑,她没有回应绿芜的话。
红釉应当是不知道元蔷计划的全貌,她与李卿回有私的把柄在元蔷手里,只能听之任之。
她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件事不论好坏与否,对自己都会有不可磨灭的伤害,但她还是这样做了。也就说明,在红釉出言要为她更衣之时,元栀的死活,便与她无关。
这样的侍婢,元栀没有要了她的命已然大发慈悲。
翌日,元栀刚出门便瞧见一辆奢靡至极的马车停在元府门口。银月抱剑站在一侧,嘴角叼着一只狗尾巴草,百无聊赖地盯着来往的人群。
见元栀出来,银月登时站直身子,双目一亮,扬起一抹笑来:“元姑娘来啦,我家大人等候多时。”
望着撩起的丝绸帘子,元栀咬牙上车。只见凤玄歌懒散倚在金丝软枕上,手里捏着一本书,将寐未寐的模样。听到元栀上车的动静,微阖的双眸略有一颤,他抬眸,眼尾还带着丝慵懒。
他抬手道:“栀栀,过来。”
元栀乖觉地坐到凤玄歌身侧,视线落在马车内小方几的两碟糕点。
“适才路过仙茗居,买了两碟,担心你未用早膳,去书院还需几盏茶时间,你且先尝尝味道。”凤玄扶正元栀发髻上的花簪,语气温柔。
她一面咬着糕点,一面偷偷用余光打量凤玄歌,却发现他竟一直在端详自己。元栀犹如被抓包的孩童一般,心虚地挪开视线。
凤玄歌轻笑一声,凑近元栀的耳侧,呢喃道:“你最近……怎么变得这般羞赧?”
“本相可还记得与你初见时,你甚为大胆。”
听到凤玄歌提起旧事,元栀又不争气的红了脸。
这人怎么老爱翻旧账……她那时,那时是一时酒醉好嘛!
“我没有。”元栀偏过头不去看他。
耳尖又响起凤玄歌低沉的笑声。
马车徐徐停下,元栀当即挣扎着起身:“书院到了,我先走了。”
她作势起身,刚撩开车帘时,微曲的身子骤又顿住。她薄唇紧抿,眼底蹿过一丝犹豫。
她深吸一口气,旋过头去,凝视着凤玄歌,踌躇道:“凤大人,如果……”
“如果我的本性,并不是你见到的那样呢?”
如果她嚣张跋扈,为所欲为,甚至欺男霸女,毫无怜悯之情呢。
凤玄歌略抬眉,卷翘的长睫如蝴蝶振翅一般,他凝望着元栀,望着眼前这个故作镇静的女子,凤玄歌猝然起身,一把将人拉回怀里。
“!!!”
就在元栀紧张发问之际,一股清浅的檀香直直窜入她的鼻尖。她被迫抬头直视着凤玄歌,男人精致的容颜尽收眼底。
“本相原本以为只有有孕妇人才会胡猜乱想,未曾想你还未过门便得了这样的毛病,看来,我是应当加快娶你入门的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