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了相爷后我跑路未遂(185)
“红釉,你……”绿芜语塞。
元栀心尖涌上一层酸涩,她向后退一步,裙角从红釉的手里轻轻滑出。
“因为李卿回,是不是。”
“你……”红釉猛地抬头,满眼不敢置信。
见到红釉这般神色,元栀心下一紧。
她定定地望着红釉,只见红釉神色骤变,缓缓直起身子,轻声道:“是,因为李公子。”
红釉望着面前的元栀,愧疚之意瞬间将她裹挟。她挣扎许久,这才喃喃道:“大半年前,元蔷小姐发现我与李公子之事,所以才被她要挟。”
听到这般骇人听闻之事,绿芜顿觉眼冒金星,望着这个昔日姐妹,眼下却恨不得将她痛打一顿。
“你竟然做出此等背弃主子之事!你可知道,大半年前,那时小姐和李家公子还未,还未……”绿芜气得不行,只觉得一股闷气涌上心口,连话也说不顺畅。
那时,元栀和李卿回感情甚笃,还未分开。
红釉苦涩一笑,抬眉望着元栀那张精致如天赐般的脸,怅声道:“小姐,您生得貌美,全长安的女子都比不上您一人风华,您有这样好的家世,但是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有。”
“只有李公子会把我当成人看,会在盛夏的夜雨里为奴婢递一把伞。”
她絮絮说着,元栀尘封的记忆出现一丝松动。
去岁盛夏,因为红釉当差不力,导致元栀落入水中大病一场,从此患上落水便梦魇的毛病。那时元公复气得不行,便要她跪在雨里赎罪。直到三天后元栀醒转,她替红釉求情,这才让她免于发卖。
记忆回笼,元栀望着顾自失神的红釉,心中百感交集,酸涩尤重。
“你还敢说那时的事情?若不是小姐为你求情,单你犯的错,若让老爷将你乱棍打死都正常!”绿芜骂骂咧咧道。
元栀抿唇,神情变化不定,心中百感交集。目光和灼灼地盯着她,问询道:“那时……你知道李卿回在扬州有人吗?”
红釉摇头:“奴婢不知。”
她冷笑一声:“那你当时便是想着取代我的位置,嫁给李卿回做正头夫人?”
红釉连连摇头,弱声道:“奴婢自知身份,奴婢不配做这个夫人。奴婢也知道这般做会伤了小姐的心,但是……”
但是她忍不住。
从小无父无母,日日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即便被元栀救回府里,也依然提心吊胆,生怕做错事挨罚。
她知道李卿回是元栀的未婚夫婿,可她忘不了雨夜里执伞的骨节分明的手,那柄油纸伞至今放在她的卧房衣橱的最深处。
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变成背信弃义的宵小之徒。
“红釉自知愧对小姐的信任,若是小姐将奴婢送入官府为囚,奴婢绝无二话。”
她是签了卖身契的,她的性命便在元栀手里,若是元栀要她死,她也活不成。
“哪有这般轻松。”元栀冷笑,旋即高声道:“绿芜,取荆条来!”
望着跪坐在面前的红釉,元栀握紧手中的荆条。
啪,一声。
荆条打在红釉的背上,薄衣瞬间开了个口子,露出里间为微红的肌肤。
整整十鞭,红釉的后背已然鲜血淋漓,殷红的血染透素色衣裳。红釉的脸色渐渐发白,她紧咬唇竭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
“这十鞭,是惩罚你背主忘恩,现在,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将军府,从此,你不再是元府的奴婢。”
红釉一滞,试探地望了元栀一眼,好半晌,她朝着元栀深深磕了个头,弱声道:“多谢小姐。”
元栀没有将她送去官府,也没要她的命。
这已是莫大的恩典。
站在府邸侧门台阶之上,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元栀的心里蓦然涌上酸涩。
直到红釉的身影消失在街头巷尾,元栀这才回神,转身直直撞进凤玄歌的胸膛。
第75章
“这么不小心?”凤玄歌垂下眼睑, 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元栀稍后退半步,一抬眸便能撞入他温柔的目光里,她忽然想起元蔷的质问。此时此刻, 莫名的有些心虚。
“我……我先回去了。”元栀匆匆告别, 近乎逃离般回到楼里, 她甚至不敢听凤玄歌的回答。
绿芜站在一侧温声道:“小姐, 刚才凤大人喊了你一声。”
元栀坐在院内的秋千上, 双目怔愣地望着天边缓慢浮动的流云。
如果凤玄歌知道她从前嚣张跋扈的模样,知道她动手打人, 出口侮辱, 还会有一如往昔地爱她吗?
心口处莫名觉得刺痛, 脑中猝然一闪,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