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262)
淮策看景听尘也不为所动,于是只能照做,他抓着阿拉真的胳膊往外拖拽。
阿拉真知道景白烯这是不信,她看着景听尘焦急喊道:“大帅你信我,他们这次来的都是精英铁骑,大帅万不可松懈。”
直至声音荡在屋中,人消失后,景听尘转身问景白烯:“硕和人以小羊皮制作行军图,苍鹰被他们信仰称作圣物,所以地图角落会烙上鹰纹,还得是翱翔的雄鹰,这图不是假的。”
“你信她?”景白烯问道。
景听尘说:“她善于伪装潜伏在我身侧这么久,烧了粮草,我不可能拿三军的性命来赌真假,我信的是这一张图,她能跑来送图,事出有因,我知道依木山恨我,想要除之而后快,札吉乌部同我朝在泗州设了官道,他想再联合部落一吞大北的希望落了空。”
景听尘不紧不慢她目光从景白烯脸上飘到沙盘中间,她继续说:“所以我能想明白,这一张图是他故意放阿拉真送来的。”
此时天快黑了,研究这张作战图需要些时辰,景白烯刚摸到手的时候便知道图是真的,至于别的只有景听尘能猜到,因为那胡姬有情的是景听尘,局外人看不明白。
景白烯一听高声对外喊道:“来人,请铁济王入帐。”
不眠夜在军营是常事,众将集聚在战略室,气氛紧张凝重,景听尘高坐主位扫视众人,她冷静的分析局势,景听尘的权威决断力在此刻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景白烯并不会多言,这方面景听尘比他在行,每个人都试图为明日找到最优解的对策,景听尘很有耐心地听每一个人的将领的分析,这份力量的贡献关乎大北王朝的未来。
景听尘抬手时,气氛下缓,所有人都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景听尘凝视众人说:“各营准备,今夜便按照刚刚出的战略图布阵,明日我带一支队伍走小路。”旁侧的小将将绘制好的战略图交给各将领,小将分发完还不忘斜眼看了看景听尘。
淮盛文说:“明日行军是没问题,哪怕这一仗赢了,断了硕和东部是件好事,但是给了匪军机会,我们如今粮食剩的不多,无法同这群匪军耗下去。”
景听尘想了想说:“诸位放心,朝廷派了粮正在路上,灭了硕和东部,众将士定不会缺一口吃的,同匪军这一场仗耗的下去。”
景白烯一脸诧异看向景听尘,他比谁都清楚,季般般根本没想放粮食,如今吃的都是他变卖了景家的产业才撑着三军。
但他不会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戳破,景听尘极有把握的样子,他暂且认为景听尘并未受阿拉真的影响。
淮盛文在众人劝说下才同意明日镇守营地。
军营中有专人绘图,像是临时商议的战略地图会临摹好几份。景听尘的自信果断让这场商议进行的很顺利,也结束的很是时候。
子时过半,商议最终结束,按照景听尘的吩咐大家都各行其事。
景白烯跟在淮盛文后面出了营帐,景听尘看着淮策的背影,她将淮策叫住,靠近了小声问:“安排过来了没?”
“大帅放心,大帅你刚说,我便去火头房放了消息。”淮策指了一下沙盘角落的那个位置,“刚刚坐那儿的,自告奋勇来的,会制图。”
景听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小桌陷在黑暗里,只有一个桌角被微光照着,“盯紧了他,她关在什么地方?”
淮策这时才想起来,“对了,大帅,你提到她我才想起来,今日我将她去军营牢狱的时候,然后路上她晕倒了,正好军医在,就给把了脉。”他忽然停顿。
景听尘转向他眉头紧锁,没开口,呼吸伴随着不安的气氛,面颊微渐苍白。
淮策在思考如何表达,他被景听尘瞧地紧张,他迟疑说道:“她有身孕了,军医说骑马动了胎气。”他的声音含糊低沉但还是被景听尘听到了。
景听尘瞳孔微张,在被淮策发现她眼里的震惊时,她连忙将脸转了过去不敢再直视,她背对着淮策,拳头半握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先不要透露出去。”景听尘极力不让自己声音抖,但终究没有忍住,细微的安慰都无处寻找。
淮策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大帅你不如去看看她,钥匙在我身上。”景听尘一抖,急促的呼吸本来被压抑着,此刻却被淮策明显的听到了。
淮策看的明白这二人之间的这种情愫,只是景听尘自己没有理解,淮策从小认识景听尘和顾司宜,父辈都是朝臣中有头有脸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