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261)
季般般一闭眼让自己冷静,她的脸颊顿时浮现红印,顾司宜手指忍不住一颤。
季般般看着她说:“我既做了这乱臣贼子,我行的便是这混账事,我要天下,所以,死点人算得了什么!”
顾司宜一下愣住了,她没想到季般般会这么回答她,死点人算得了什么,面前的人完全是疯了。
宫巷没人,但在宫中说这样的话,唯有季般般敢这样了。
“你真是混账。”顾司宜冷声骂道,转过头,她没让季般般看到自己眼里包着泪,她要的除了季般般,还有一片盛世。
而季般般刚想伸手去拦住,她还是将抬起的手放了下去,火气上头的时候,自己说了什么自己都不清楚。
第119章 送信
禺尧军帐的顶端飘着硝烟,帷幕厚重,帐外的角落士兵磨着刀枪。
沙盘展开,红色小旗插在盘中,精心布置的指挥台并不能让景听尘放松警惕,额角的碎发落在两侧。
淳于蔚拿着长竹棍,他手摸着沙盘边的刻印,这是景听尘做沙盘时特意刻上的,方便他能根据刻印找准方向筹谋。
他将长竹棍支出,指着中间的小旗帜说:“若要出军,便从这里绕路行军,此处是敌营,而在这里有匪军的后援,匪军主力皆在昭邱,他们是定了死守昭邱,断了官道,目的是耗死我方军队,不能再等了。”他说完转向景白烯的方向等回应。
景白烯说:“的确不能等了,瘟疫四溢,浔安快撑不住了。”
“再等等。”景听尘目光一直放在淳于蔚指的方向,不过重点是她看的是旁侧,插着盐郡的旗帜。
她看了一阵便转过身有条不紊地坐到桌前,长案下是一张虎皮椅,她坐在椅上,去年打的虎,今年制好的皮,用久了坐着也软。
淳于蔚不解地问:“等什么?听尘你可是有别的目的?”
“大帅,朝廷给了死令,这一月务必将叛军赶出禺尧。”淮策上前一步道。
景听尘清楚这令不是朝廷给的,是季般般给的,她想了想说:“一个月够了。”
景白烯冷声道:“我且看你有何打算。”景听尘沾上了阿拉真以后,也逐渐变得陌生。
勇者的决心和信仰似乎一点点在消融,力量不再凝聚在军帐,这些原因皆是因领者优柔寡断。
军帐忽然被掀开,两个士兵绑着阿拉真一路推搡入内,景听尘见到她顿时双眸一亮,她疾步从案桌前站起来。
“大帅,抓到了先前逃跑的人犯。”将士一把推打在阿拉真的肩膀上,束缚着双手,她险些跌倒。
景听尘扶住让她站稳,目光交织着欣喜和担忧,在不慎瞥见她脖子上的吻痕那一刻,一种愧疚油然而生。
阿拉真一如死寂的眼中染上了星光,她望着景听尘随即低下头,转向另一侧努力去掩盖自己的污点。
景白烯看到这一幕,顿时来了火,他别过脸吩咐说:“拉出去杀了。”
景听尘收回手,一脸严肃,将刚刚的思绪尽收,“慢着。”景听尘打断之余,所有人都很是诧异。
景听尘不顾众人目光继续说:“将人犯关起来,明日出兵剿匪,于三军前斩杀壮士气。”
“等等,大帅,请屏退左右,我有话跟你讲。”阿拉真都不敢往景白烯那边看去。
景白烯冷言呵斥:“身为女子怎不知耻,拉下去!”
“有什么话便说。”景听尘面无表情坐回长案前肃然转身看着阿拉真。
阿拉真迟疑一阵,身后的两位士兵懂事的出了军帐,阿拉真焦急说:“大帅,硕和东部联合匪军要你的性命,匪军让了道他们直接绕至营地之后,现在已经在路上了,我偷了作战图。”
“一派胡言!你烧粮草偷布阵图出卖大帅,现在又返回来假惺惺的助我们,你脑子有病吧。”淮策看不下去,在景白烯欲要说话前便义愤填膺直言。
景白烯这时的反应是看景听尘,他在景听尘的脸上暂时没有找出一丝波动。
景听尘走到阿拉真身边,她偏头去拿阿拉真怀里的东西,再一次见到那脖上的吻痕,她笃定的眼神暗了下去。
她手一顿,喉间忍不住滑动,景听尘是个较为理智的人,她挪开眼小心地将阿拉真怀里的作战图拿了出来。
景听尘捏住一角,羊皮所制的图纸瞬间便散开,淳于蔚是个老瞎子,看不见,只能由淮策在耳边传达内容。
景听尘将东西给了景白烯,景白烯瞟了一眼说:“淮策,带下去,大帅说了明日斩首,今日就不要喂吃食了,你亲自看管着。”景白烯做事一向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