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155)
乔肃抑声说:“这东西,杨家可找不到。”
季般般一笑说:“前朝卓将军本家姓乔,乔家旁支从了文,太上皇登基称帝时,为了剿灭前朝余部追回镇龙玺,追杀顺王世子多年,顺王世子为了延续皇族血脉娶了农家女子,天不随人愿,卓将军被杀,所有乔家旁支无一幸免,除了入乌家门下的乔先生,收养你的那位私塾先生。”
“你是谁?”乔肃棱眼,对季般般身份起疑,这些事皇族不可能查出,连他都是在母亲死前才得知了真相。
季般般说:“镇龙玺交给我。”
乔肃沉默想了一阵,他观察着季般般的神色,反应过来说:“听我娘说,前朝皇族还活下的除了父亲,便是怀德公主。”
世人都知怀德公主失踪在了大婚那夜,太上皇为了皇权将前朝皇族斩杀一个不曾留下,怀德公主的生死直到今日也是一个谜团,除了归顺的前朝臣能苟活下来。
“能猜到我是谁,何须再多问。”季般般坐到了石凳上。
乔肃一声冷笑道:“怀德公主若是活着也是和别人诞下的孽种,算不得大夏皇族,不配拿着镇龙玺。”
季般般双目一凝聚,淡淡一笑并不恼怒,她悠悠拿过放在石桌上的弓箭,乔肃练完箭后喜欢放在随手能拿到的地方,也不会让丫头收起来,这院子所以看着时而洁净时而脏乱。
她拉动弦,试了试,说:“算来,你应该叫闾丘肃才对。”她漫不经心拿起一只箭对准了箭靶。
夏朝皇姓闾丘,源自上古便传了下来,小时纪恒说夏朝皇族的姓是天赐。
乔肃刚想说话,这时季般般却将弓对准了他,还未来得及反应,那支箭‘嗖’的一下便朝他射来,正中他的肩胛,乔肃往后退上几步,垂首看了一眼伤口,他像只恶狼朝着季般般扑去。
伤口不足以致命,但射中肩胛也得养上好几日,季般般不慌迅速拿起一旁的箭支,乔肃还未走近,另一只箭在他眼皮子底下射中了他的另一边肩胛。
第74章 春蚕
乔肃大怒,但肩胛上的疼痛让他无法再往前一步,他吼道:“你混蛋!”
季般般并无半分怒色,悠悠然拿起第三支箭,对准乔肃那一刻,明显觉得乔肃慌了,许是肩上的痛感让他额头密布汗珠,又许是季般般手持的这第三支箭让他急张拘诸。
“镇龙玺,给我。”季般般开口道,拉开了手中的弓,这弓她轻而易举就拉开了,她过了十岁便没再练过弓箭,今日一试技艺未曾退步。
她手持平,拉开的弓发出声响,乔肃脸上的痛苦随着这声响绷紧了,他不敢再出两口大气。
季般般认真的样子让他感到害怕,他松了口,说:“在靠窗桌板底下。”
季般般闻言,转动了方向,松动手中箭,箭窜出射在靶子中心,将原本靶上不稳的那支弓箭弹开,这一箭射的正稳。
乔肃忍着疼将肩胛上的箭支拔了出来,箭头出来时带着血肉,他没发出一点声音,看季般般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他忍不住骂道:“疯子!”
季般般看他时,他抿紧了唇不敢说话,他撕开手帕,双手交叉胸前摁住两边伤口。本以为季般般会着急入屋拿镇龙玺,但没想到季般般却细细看着手里的弓。
“这弓,太差。”季般般随手扔到桌上,坐了下来,“有件事儿问你,坐下。”
乔肃疼的双腿有些打颤,他走近了些,“问吧。”
季般般问:“五年前,边关守将顾牧安送船出海,整整十艘商船杨广为何不对其仔细盘查,事后他竟没有以失职罪被革职,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乔肃瞪大了双眼,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季般般没有回答,慢悠悠的擦了擦手上的灰尘。
乔肃说:“这事我知道的不多,那年顾家通敌叛国,义父被扣留在宫中,后来义父回来后听他说过此事,顾牧安送船出海披红册跳过了司礼监,丞相盖的印。”
每一艘宫中商船出海都需要杨广盛到司礼监披红,这一道审核流程从大北建立一直延续从未出过错,但是顾牧安当年却是跳过了司礼监丞相披红,池阁老有权对商船出海盖印,但偏偏为何会选到那次。
想到这里,季般般瞳中稍加带上诧异,忽然间她像是明白了什么。
季般般回过神瞥了他一眼,乔肃紧皱眉头捂着伤口,她声音沉稳说:“东西拿出来。”
乔肃不敢再惹怒季般般,肩上这两箭便能探出季般般的性子,他嘴唇泛白往屋中走,这时,院门却开了,寒松见院中场景眉梢顿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