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妃(156)
寒松快步到乔肃身侧,看着乔肃伤口问:“怎么回事?”
季般般像没事人一般,看向乔肃,乔肃想了想没有道出实情,眼神没有离开季般般问道寒松:“没什么,你来做什么?”
寒松欲言又止,乔肃不避讳摆手,“但说无妨。”季般般既然同自己是一路人,也没什么值得他去避讳,从季般般来要镇龙玺两人便能有事共谋。
寒松垂首道:“抓了皇族二公主,公子如何处置?”
季般般听到这话,骤然抬眸看着寒松,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选择冒充,除了顾司宜,她想不出别人,寒松不解季般般的神色于是将目光放到乔肃脸上。
乔肃一笑问:“来庆州做什么?”
寒松说:“还没问,公子可要去审问?”
乔肃刚那一笑像是扯到了伤口,他吃疼的弯下腰,道:“先带我去疗伤。”他指着房门对季般般说,“东西在里面,你要自己去拿。”
像是他这等身份,镇龙玺拿在手上也会成为自己丧命的源头,不如交给季般般让她成为垫脚石,季般般身手显然比他好很多,这样的人为他铺路岂不是正好。
见乔肃离开,季般般的随从才入了院,他身穿道童服,随着季般般一起混入的杨府。
他小心走到季般般身侧,季般般紧紧盯着门口说:“让你跟着马车,怎么样?”
随从说:“殿下且放心,姑娘随着马车顺利的回了祠堂,不过乔肃也派了人跟踪,半路人便不在了。”
季般般这时松了一口气,她道:“那便查查,谁这么大胆子冒充我。”她一直让随从看着马车回祠堂,但殊不知岔路口正好遮蔽了位置,顾司宜又换成了便衣脱离了视线。
虽然随从说了顾司宜安全,但是她仍然放心不下。
“是。”随从应声,然后说,“杨广那头已经传了信,他屏退左右正往回赶。纪大人吩咐,殿下找到世子遗孤,不能杀,景听尘已经找到了藏在前朝皇陵的粮草,她猜测屠城的是夏朝遗军,已经公告出去,消息不日便会传到昭邱。”
“怎么办的事?!”季般般厉声呵斥,随从被吓得单膝跪地不敢出一口大气,本以为将粮草藏在皇陵内是万无一失,别的她一切都在掌握中,唯独粮草失了马蹄。
季般般平复过后问:“师父想利用乔肃的身份来统领昭邱的夏朝遗军?”
随从回答:“对,殿下不能露面,将乔肃送到昭邱统治遗军,随后景听尘便会远离关卫前去平息叛乱,此事便是架空关卫最好的时机,如今景听尘不在,纪尚书已在借此机会诛杀池阁老,为您铺路。大人说,狼烟四起之时,便是你统领七处营的时候。”
乔肃去统领夏朝遗军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乔肃的身份在遗军中尚有说服力,一旦乔肃去了昭邱掀起叛乱,那景听尘便能断定屠城的私兵是夏朝遗军。
但是如果保下乔肃的性命,那便注定杨佑的案子不能得到公正,顾司宜也等不到陈钰前来,她也便寻不到顾家真相线索。
“你下去吧。”季般般淡淡地吩咐,此刻她已陷入两难的境地。
季般般入屋很快就来到了乔肃说的小桌旁边,她伸手一摸,很快便摸到了卡在桌下的小盒,加班那边轻而易举便将盒子拿了出来,木盒盖上两侧做了凹槽,正好能卡在桌下。
季般般一打开,盒中除了一块破黄布什么也没有,她猛地扣上盒盖,将东西重重拍在桌上,火冒三丈,看向窗外石桌上的弓箭,转念一想乔肃不可能骗她。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盒子,木盒是原木色,一角上好似有斑斑血迹,季般般回想起顾司宜从乔肃院中出来以后额角碰伤,遮遮掩掩的模样现在想来有问题。
季般般眸中射出从未有过的冰冷,好似冬日一汪清水硬煮成沸泉,冷寒交替。
镇龙玺到了顾司宜手里,她得想办法要回来,还是偷回来全在一念间,顾司宜太过聪明,二人即使再纠缠不清也不能对她暴露身份。
顾司宜被关在杨府的废弃的柴房内,屋中的木柴像是堆放了许久,空中漫着细微的白灰,一丝朝阳透着雕花小窗照到她的面上,绳索死死的绑着她周身。
昨夜并未有丫鬟家丁经过,想来这是间屋子太过偏僻,成了杨府不得宠的角落,用不上,丢不得。
随着门口传来铁锁的响动,顾司宜也被吵醒,她挪动着身子往后移,寒松来送过两次馒头,她吃了几口,乔肃并不着急见她,但也没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