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放过大家吧!古代劳动人民没有得罪过你,哪怕他们真的有罪,也请用法律去严惩他们,而不是让他们在经历过看面相后,还要遭受星座、塔罗牌的折磨。”
喷完傻闺女后的次日,安父就包袱款款的前往了梁曲县。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个故人。
一见到那故人,安卉就立马来劲儿了:“余耀宗回来了吗?他好像走了好久好久了。”
对方乍看到安卉两眼放光的模样,还以为这次自己来对了,结果就听到了她这话,顿时忍不住嘴角直抽抽:“我堂兄自从上届乡试中举后,前往京城赶考,之后虽未考中却也不曾归家。直到如今,仅有两封信件捎回,上头也只写了他在京城的概况以及准备再试一次的打算。”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余耀宗的堂弟余青云。
他也是余家包套餐的受益人之一,托老祖宗庇佑的福,以倒数第一名的绝妙成绩通过了童生试中的府试。
然而,童生试一共有三场,府试仅仅是其中的第二场。可他哪怕有了祖宗的庇佑,也只是堪堪擦线过了府试,以至于余家长辈直接对他丧失了信心,将后续的庇佑给了他的堂侄。
据安卉所知,反正一直到余耀宗跑路前,余家那边也只有一个秀才和一个童生。
余青云就是那个童生。
想到这里,安卉还特地多问了一句:“你考上秀才了吗?”
“……尚未。”似乎是羞愧难当,他还拿袖子半遮面,“我上一次只差了几名就能过了。”
安卉心说要不咱放弃吧,考个秀才都那么艰难了,考举人简直不敢想象。同时她又有些好奇:“可你不是一直待在洛江县吗?你怎么来府城了?”
考秀才是必须在原籍考的,当然如果有特殊情况,还是可以更改考试地点的。甚至只要理由充分,科举乡试都能换地方,但这种事情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根本就不现实。因此,余青云根本就没有必要来府城,他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待在县城里念书,然后等待开考就行了。
注意了,他是在县城里念书,而不是在县学里念书。这两者是有很大区别的,因此县学只对秀才开放,同时还增加考核关卡。
简单地说,考上了秀才后,县学不一定会录取,但如果连秀才都不是,则连入门考试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安卉才想不通,这人来府城干嘛?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
余青云用一种极为羞愧却仍然抱着很大期望的语气说道:“来求安大师帮我求个庇佑,好让我通过今年的院试。”
院试就是童生试的第三场考试,也是难度最大的一场,那些连考数年都不曾考过的人,其实都是卡在了这一关的。反过来说,如果连前面两场都考不过,那就直接放弃吧,没必要跟科举死磕。
换句话说,余青云求的就是考上秀才。
安卉陷入了思考之中。
她不是在思考这个问题要怎么解决,而是在想该如何婉拒。
理由其实蛮多的,譬如她爹老早就说过了,以后不帮余家求庇佑了,主要是太远太远了,先不说从府城到洛江县又是坐马车又是坐船的,就算到了洛江县好了,那余家又不是住在县城里的,还得换马车去乡下地头。
总之,特别远。
还有什么让余家老爷子安心的去投胎转世吧,别再折腾他老人家了;或者干脆说单子太多忙不过来等等……
最终,安卉一脸诚恳的道:“你知道铁大人吧?就是以前在洛江县当县太爷的那位大人。”
“我知道铁县令,可他不是很早以前就调职离开了吗?”余青云一脸的懵圈,很显然他并不知道铁脑壳县太爷没走多远。
安卉就把铁脑壳县太爷调职去了梁曲县的事情告诉了他,还补充道:“你运气不太好,昨个儿我爹就从外头回来了,今早刚坐马车去了梁曲县。而且根据我对铁大人的了解来看,他要么不找事儿,一旦有个什么事儿,没有十天半个月肯定解决不了的。可我爹接下来的行程已经排满了,这都是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时间,真的没空回洛江县了。”
从府城前往洛江县,哪怕再顺利,没个十天半个月也不可能的,更别提还要算上办正事的时间。一来一回,只怕都超过一个月的时间了,安父的档期排得是真满,当然也是预留了一些时间,应对突发状况的。但显然,眼下预留的时间都没了。
余青云急了:“新来的县太爷不像原先那位铁大人那般关照学子,他是三年考两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