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安卉果断的发问道。
苏举人看起来是不太想说的,但让他憋着也确实是有些为难了。最终,他只能委婉的提醒道:“我们县太爷他是姓铁名错,但他的名讳……他字子季,就是季节的季。”见安卉一脸的迷茫,他再度开口,“县太爷铁大人,铁子季。”
安卉跟他大眼瞪小眼,最后放弃的人肯定不是安卉。
“罢了,我先回去了。”苏举人戴着痛苦面具,拱手告辞。
铁大人?铁子季?
直到苏举人都走得没影儿了,安卉还是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刚才他们的话题进行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科普铁脑壳县太爷了呢?等等,铁脑壳……县太爷……
安卉猛地一低头,用力之大几乎是想用下巴跟柜台来个重力对冲:“啊啊啊啊啊啊!”
后院的仆从吓得赶紧过来看情况,然后就发现只是自家大小姐日常搞怪,于是就淡定的立到了一旁。
“钱大胖你死定了!”安卉骂骂咧咧的撕下了刚才写好的那一页,用格外痛苦的表情再度提笔誊写了一遍,别的内容当然是不变的,只是将下单之人由“铁脑壳县太爷”,改成了梁曲县的县令铁大人。
是的没错,她一个不留神就把心里话写出来了。
或者说,这一切都是钱大富的锅,就是那货天天在她跟前扯什么铁脑壳,搞得她直接习惯成自然了。
不过话说回来,原来铁脑壳县太爷真的姓铁啊!
安卉也没瞒着这事儿,等又几天后,安父从外头回来,她就迫不及待的把这事儿告诉了亲爹。得到的回应自然是来自于安父毫不掩饰的嗤笑,以及……
“你说你看出了苏举人今明年两年的考运不错?”安父知道的消息可比安卉多,毕竟每次到了考试前,都会有人来找他求庇佑的。再说了,科举考试年又不是一拍脑门子就定下来的,这是有定数的,三年一届嘛,这乡试的时间兴许还会有一些变动,提前或者推迟十天半个月也是常有的事儿。但会试的时间一直都是一样的,除非遇到了特别重大且紧急的情况时,才会有所更改。
总之,得明后两年才能算是科举年。
安卉很是惊讶:“照爹你的说法,苏举人明年压根就不用参加科举?对哦,他都是举人了,直接参加会试就好了。那也许是会试的时间提前了呢?”
“会试又叫春闱,是科举乡试的次年二月举行的。不出意外的话,是二月初九、十二、十五这三天考的,也就是三场考试。这已经是个惯例了,从本朝开始就这样了。”安父甚至还多提了一句,“前朝也是乡试次年的二月,不过前朝是二月初一考第一场,后两场的时间你自个儿去算。”
还真别说,安卉确实去算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了:“我算这玩意儿干啥呢?我又不参加考试的。可也不对呢,苏举人不光是今明两年的考运好,他还是那种考中的征兆呢。”
安父更奇怪了:“你确定?你还看出了啥?”
“看出了他最近两三年娶不到媳妇儿啊!”
“先帝刚刚驾崩,他又是读书人,别说本来就没个着落的,就算有好了,最快也得一年后才能办喜事儿。”安父觉得这一点倒是不会错,如果是寻常人家,就算国丧期间不能办喜事儿,那也完全可以先提前相看起来,等时间一过,立马大办。这种事情其实官衙门是不管的,哪怕大家伙儿都心知肚明,但人家确实也没在国丧期间办喜事儿呢!
可苏举人的情况不一样,他是个读书人,并且已经考上了举人,按理说举人就可以谋个缺了,但因为他家境普通,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帮衬,暂时谋不到缺也是正常的,只能慢慢等待。
在这种情况下,他是绝对不能做出任何落人话柄的事情来。普通老百姓可以,他不行,但凡有个什么事儿,就别想谋到缺了。
“两三年娶不到媳妇儿应该是对的,那你还看出了啥?”
安卉老老实实的道:“看出他的兄弟宫很惨,黯淡无光,既无兄弟也无姐妹,哪怕勉强有个兄弟姐妹,也会被他克得死死的,不是身体有重大缺陷,就是命运多舛人生坎坷。”
回应安卉的,是安父的一个大白眼。
“其他都还行啦!”安卉也是无奈,她才刚入门嘛,再说她还没来得及用其他办法验证对错,苏举人就跑了。
一听说其他办法验证……
安父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