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饱满,夫妻宫、子女宫、财帛宫整体看下来都不算差。下庭端正和厚重,一生福气满满。
当然这世上肯定没有十全十美之人,要说起来的话,那他的财帛宫肯定是不如钱大富的,安卉就没见过比钱大富更能耐的财帛宫。另外苏举人的田宅宫也一般,显然不太可能成为大地主。官禄宫也挺一般的,看来这个人在官途上并没有那么一帆风顺,可他整体的面相却又显得格外顺畅,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官运虽不算好,可本人却很满意。
而最差的自然是兄弟宫了,这倒是没啥好说的,苏举人是他父母的独子,在这个完全没有计划生育概念的年代里,独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尤其苏家本身也不是人丁兴旺的家族,正常来说应该是求多子多福的。
安卉都可以顺便推测出来,他父母的子女宫肯定不好,比苏举人的子女宫都要差上不少。
基本上可以对标钱家父子了。
“咳咳。”在堪称漫长的时间后,苏举人终于绷不住了,尤其刚才钱家父子就已经先行离开了,眼下铺子里只有安卉和苏举人。当然,安家是有仆从的,但方才钱大富在,他们就自动自发的避开了,这会儿还没过来。
在苏举人的提醒下,安卉终于回过神来,但她多有自信呢,一点儿也不心虚的解释道:“我刚才在给你看面相呢!”
听她这么说,苏举人保持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问道:“那敢情好,安大小姐可看出了什么?”
“看出来你兄弟宫不怎么好。”安卉那是深得安父的真传,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挑最差的来说,“大概的意思可以理解为,你没有兄弟姐妹。”
苏举人:……
他尬住了。
咱就是说,但凡跟苏家打过交道,或者跟他有那么一点点交情的,都知道他是家中独子啊!
就听安卉又说:“我还看出来你有一桩大喜事儿!”
听到这里,苏举人更无奈了,幸好他脾气好,当下也不恼,只依旧耐心的配合着:“大喜事儿?我爹娘从去年到了梁曲县后,就开始给我相看亲事,几乎发动了身边所有的力量,可惜依旧没择到合心合意的。若是安大小姐看得准的话,我倒是可以回头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安卉是什么人呢?她不光不会说话,还能说扎心窝子的话:“别想了,这纯属白日做梦!别说今年了,怕是再过两三年你都没媳妇儿。我说的大喜事儿,是你的考运特别好,如果在今明两年参加科举考试的话,怕是有很大的几率高中。”
苏举人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在思考应该怎么告诉安卉,科举是三年一次的,他是前年考中的乡试,去年会试落榜了。也就是说,尽管明年会再度开启科举年,但九月那次是乡试,会试要等到后年了。偏生,安卉方才说他是今明两年考运好……
今明两年,他都不用参加考试呢!
片刻后,苏举人有了决定,他快速的将县太爷委托他办的事儿告诉了安卉,却只说了个大概。为了避免安卉误会,他还特地解释道:“县太爷也不曾将具体情形告诉我,只道是安大师若是愿意出手,到时候自会详细说明的。”
安卉一脸“我明白”的表情,伸手拉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了她的记事本,唰唰的就提笔写了下来。
苏举人是头一次见到姑娘家写字,再说安卉写的时候也没刻意避着他,因此他一个眼神飘过去了,就将安卉写的内容看了个七七八八。
然后,他今天第三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能说,沉默是今晚的殡葬铺吧。
倒不是安卉干了什么离谱的事儿,或者是她写错字什么的。要知道,她起初写字肯定是问题不少的,把字写得缺胳膊少腿简直太正常了,她还不会写毛笔字,那是其他人都认不出来,连她自己看的时候都得一阵恍惚的。但后来,慢慢的写得多了,再说从搬到府城来之后,遇到识字的人也多了,安卉也是有偶像包袱的人,反正她现在写字那是一板一眼的,先不提美观,第一没有错字第二很好辨识。
所以问题是出在哪里呢?
写完之后,安卉刚收了笔,一抬眼就看到了苏举人先欲言又止又干脆绝望沉默的表情,她很好的反省了一下自己。
但确实没有任何错别字,她写的也是繁体字,没毛病呢!
再检查一遍……
还是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时候她总算是相信了那句话,自己写的错别字,那是看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