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安卉还有些忐忑不安:“应该不是我的锅吧?”
“唉,算了。你就是吓唬她,她要是心里没鬼,也不会想歪了。”安父无奈归无奈,也没打算去跟田大娘澄清。
哪知,他是没去找田大娘,田大娘却又主动来找她了。
找他破解这一劫。
安父无言以对,坚定的拒绝,让她配合衙役办案。
田大娘彻底崩了心态:“一定是我娘家妹子干的啊!她养死了我大孙女,正月里听说我又得了一个孙女,就想抱养我家小孙女。我本来是答应了的,可就是安大师你说的,你说我印堂发黑,我就不敢再把小孙女给她了。她跟我大吵一架……肯定是她把我孙子藏起来的!”
“那你找她去啊!”
“她说不是她干的,可不是她干的还能是谁干的?肯定是她把我孙子藏起来了,早知道、早知道我就把小孙女给她得了!”
安父木着脸,转身就把这事儿告诉了衙役。
虽然理论上说,像这种报官都要是至亲才行,但考虑到县太爷对安父一贯都是另眼相看的,衙役都没作犹豫,按照田大娘男人给的地址,骑马飞奔而去,准备直接去那边彻查。
田大娘瘫坐在地上看着衙役们飞驰离开,心态彻底爆炸,大喊大叫着这样反而会害死她孙子的。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她,连一贯对她十分顺从的儿媳妇,都忍不住啐了她一口。
本以为,事情正在朝好的方向走,真要是田大娘的娘家妹子带走了她的孙子,其实反而是好事儿。知道地方,要找到人并不难。
万万没想到,衙役们才离开不久,镇上又出事了。
姜三娘大哭着跑来找安卉:“小卉!我弟弟不见了!”
第040章
相较于交通方便的洛江县县城, 昌平镇地处偏僻,周边多是一些山河田地, 最平坦的一条路也是通往县城方向的。可以说, 昌平镇上压根就没怎么发生过大事儿,即便有一些小纠纷,也多是邻里之间的口角, 连打架斗殴的事情都极为罕见。
哪知,才开春后不久,就接连出了两桩大事。
跟田家不同的是,姜奶奶一发现小孙子不见了之后,立马喊了儿子回来, 让他去车马行雇车, 哪怕赶夜路也要去县衙门报案。同时,她也让她男人回乡下老家喊亲眷们来镇上帮忙, 找人这种事儿肯定是人越多越好的。
她还想起来,之前看铺子时, 见过两个衙役往对面的安氏殡葬铺去,想着安家先前办乔迁宴时,来不少县城里的体面人,又让孙女去那边求救。她本人则关了铺面,带着儿媳妇往田家去了, 想看看这两桩事儿有无联系。
这才是正常的丢失孩子人家的反应。
自家孩子都丢了, 当然是不惜一切代价找人,而不是在那儿哭着喊着求大师破解劫难。
安卉一听姜三娘的话,就立刻喊来了安父。安父听说姜奶奶她们去了田家那边, 当下也准备往那边赶去了。
临走前,他特地让老家来投奔的老大哥将店铺关了, 又叮嘱安卉跟姜三娘老实待在后院里,别到处乱跑,除非等下姜家人过来,或者他回来,其他人一律不要理会。
在镇上其他人看来,这兴许是专门拐卖小孩子的拍花子所为,可在安父看来,年仅十三岁的安卉不也是个孩子吗?姜三娘跟安卉一样大,像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要是被拐卖了,下场可比小男孩要凄惨得多。
安父匆匆离开,安卉则领着哭泣不已的姜三娘回了后院,给她倒了红糖水让她先喝着。
等姜三娘情绪略平静看了一些后,安卉才小心翼翼的询问事情的经过。
“我、我也不知道。”姜三娘哭得两眼通红,“这不是开春了吗?我娘带我去布庄买一些细棉布,好给家里人做新的春衫。出门前,我娘还特地问了我弟弟,要不要一块儿去,他个头窜得快,去年的衣裳都不能穿了,该置办两身新的了……”
虽然姜三娘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但安卉并不敢打断她的话,生怕一旦打断了,她反而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
半晌过后,姜三娘就讲到了她和她娘从外头回来,但家里铺面却没人看着,去后院也瞧了,一贯都扎根在杂货铺里的姜奶奶愣是没了踪影。
母女俩正奇怪着呢,姜奶奶就从街口回来了,满脸焦急的说,庚子不见了。
庚子就是姜三娘的弟弟,也是姜家唯一的男孩子。
一听说孩子不见了,姜母当时就吓得腿软了。虽说他们家距离田家所在的巷子有不短的路程,走路过去起码要两刻钟时间,但都在一个镇子上,南街那头出了那么大的一桩事儿,姜母自然也是听说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