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以置信的是,他今日说什么明君贤臣的……难道过了个年,陛下突然悟道了?
顾首辅始终肃着面色,一言不发。
待坐上轿辇,才意味深长地朝丽风殿的方向看去。
难怪女儿将陆氏视作大敌,如今看来,那个陆氏果然有些手段。
***
丽风殿内,陆知晚正和萧宁宁闲坐喝茶,尚不知前朝的风云变化。
听闻萧宁宁不日就要离开京城,陆知晚柳眉轻蹙:“这么快就要回豫章吗?现在天气还未转暖,路上积雪都没融化,你不如再在京城留些时日,待到春暖花开再回。”
因着赵文绍下落不明之事,萧宁宁牵肠挂肚,别人是每逢佳节胖三斤,她反倒消瘦了一圈,本就精致的巴掌小脸更小了,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面对陆知晚的挽留,她牵唇扯出一抹浅笑:“多谢娘娘好意,只是我与母亲是为了探望外祖母而回京。一晃外祖母已逝多时,新年也已过,母亲实在记挂家中,父亲也写信叫我们尽快归家团聚。再说从京城回豫章路上也要耗费不少时日,母亲实在不愿再耽误。”
陆知晚也知道萧宁宁迟早是要回豫章去的,但一想到原著剧情,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没个安定。
再三挽留之后,见萧宁宁去意已决,陆知晚只好作罢。
为求安心,她屏退左右宫人,问起萧宁宁感情之事:“郡主还放不下那赵文绍吗?”
提起赵文绍,萧宁宁神情都变得忧郁,垂睫看向杯盏中漂浮的茶叶,沉吟良久,才低低嗯了声。
陆知晚听得这一声嗯,两眼都发黑。
闭了闭眼,强压下蹭蹭升起的血压,她难以理解地望着萧宁宁:“哪怕他有了旁的女人,还是个被全国通缉的逃犯,你还惦记着他?”
萧宁宁轻咬唇瓣,眼中隐泛泪意:“娘娘所说,我都明白。可情之一字,最是难解……”
她伸手搭在心口的位置:“我知道不该再想他,可我控制不住我的心……”
陆知晚:“………”
这就是恋爱脑吗。
为了防止自己被她气晕过去,陆知晚抬手止住她的话,肃着面色对她进行最后的提醒:“郡主,像赵文绍那种人,既能与你隐瞒一个桂若茜,日后就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他伤你一次,就绝对能伤你第二次、第三次……你真的确定要将你宝贵的感情放在这样的男人身上?”
萧宁宁嫣红的唇瓣翕动两下,眼中透着一丝迷惘:“我…我……”
她不知道。
理智告诉她,她应当忘记关于赵文绍的一切,回到豫章去,父王母妃自会给她安排一桩好婚事。
可只要她试图放下,与赵文绍相处的点点滴滴就会无比清晰地涌上脑海,仿佛在告诉她,看啊,你是多么的喜欢他。
良言难劝要死的鬼。
陆知晚见萧宁宁这恍恍惚惚的状态,深刻感受到有心无力。
算了,个人有个人的命,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如何还想着去拉旁人。
当日夜里。
陆知晚躺在床上,不禁思索起赵文绍那家伙到底躲哪里去了,如何这两月就如人间蒸发般,悄无声息。
「锦衣卫不是很厉害的吗?到底行不行啊。」——当然不排除赵文绍的男主光环太强,自带隐身躲藏buff。
胡思乱想之际,一只大掌从黑暗里摸了过来。
“如何还没睡?”
「狗男人你爪子在摸哪!」
陆知晚身子一僵,干巴巴道:“臣妾…臣妾睡不着。”
“为何睡不着?”
那放在胸前的手非但没挪开,反而从衣襟下探着,像是平时把玩她的手一般,他气定神闲地把玩着那抹细嫩凝脂。
陆知晚整个人都不好了,大脑因他的挑拨而胡乱:“臣妾…这就睡了。”
终是没忍住,她一把摁住那不安分作乱的手,夜色里双颊滚烫:“陛下别这样。”
手被按着,掌心团团握着,源源不断的热意在彼此肌肤间传递。
空气中的暧昧气息越浓,男人高大的身躯凑了上前,另一只手将她整个人捞入怀中,嗓音喑哑:“你癸水可好了?”
这话中的暗示简直不要太明显。
一想到自己如果说“是”的后果,陆知晚的双蹆条件反射性地并拢,咽了下口水,她悻悻道:“还…还没全好。”
那只炽热的大掌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他的下颌抵着她的额,热息轻拂:“真的?”
陆知晚故作娇嗔,推了推他的胸膛:“臣妾骗陛下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