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廷没说话,只是过了一会儿,才将手抽了回来,低声问:“你不舒服吗?”
陆知晚:“啊?”
萧景廷:“周公之礼,你不舒服?”
陆知晚:“………”
「大晚上的你一本正经问这个,真的很奇怪啊!」
稍缓一口气,陆知晚羞耻麻木地答:“舒服……”
“那为什么朕与你亲近,你会哭。”
陆知晚:“……”
「老天爷降下一道雷劈死我吧,不然把他毒哑。」
再次深呼吸,她随口瞎扯:“累哭的。”
“你累什么,都是朕在动。”
似是为了佐证她的偷懒,他还捏了捏她那把细腰:“你坐上片刻就喊累躲懒,朕算过,都不超过五十下。”
陆知晚:???
「狗男人有毒吧,算这个做什么!」
在萧景廷再次开口前,陆知晚一把捂住他的嘴:“陛下,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歇息吧,明早您还要早朝呢。”
萧景廷眼神轻晃,将她按在嘴上的手挪开:“真的要睡了?”
陆知晚赶紧点头,还假装打了个哈欠:“是真困了。”
见她这般,萧景廷也不再逗她,将人往怀中一揽:“嗯,睡罢。”
许是被他方才一番打岔,陆知晚也不再去想赵文绍和萧宁宁的事,困意很快袭来,她在男人怀中沉沉睡去。
轻缓呼吸声很快在静谧床帷间响起,萧景廷蹭了下怀中之人的额头,黑眸轻眯。
所以她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第49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春风习习, 冰雪消融,转眼到了阳春三月。
豫章郡内柳树抽芽、迎春吐蕊,一派生机勃勃的春日景象。
阔别小半年, 再次回到王府,萧宁宁还没缓解旅途奔波的疲惫, 就收到一封神秘书信。
“送信的是个老妪,只说有人托她将信交给郡主,其他一概不知。”丫鬟如是说道。
萧宁宁疑惑展信,当看到那熟悉的笔迹,心口猛跳,忙将信件掩入衣袖, 走进内室。
确定再无闲杂人等,这才拿出那封书信,一字一句, 细细读来。
这信乃是赵文绍所寄。
他在信上说, 辜负萧宁宁一番情意与信赖, 他深感惭愧,如今成为逃犯, 流离失所,终日躲藏, 不见天日,怕是再无缘分与她白头到老,只盼来世,再续前缘。
末了, 他还提出与萧宁宁再见最后一面, 了却此生遗憾。
信里还放着一枚玉佩,萧宁宁听赵文绍提过, 这是他们家的传家玉佩,代代传给女主人。
握着那块玉质细腻的玉佩,再看信纸上赵文绍那无比恳切的字字句句,萧宁宁眼眶不禁湿润——原来赵郎还活着,他心里还有她。
***
三日后,萧宁宁在一个隐蔽的农家院子里见到了身形消瘦、形容憔悴的赵文绍。
俩人一见面,就如天雷勾动地火,紧紧相拥,泪洒衣襟,郎情妾意,爱恨绵绵。
说是说最后一面,真到分别之时,看着情郎这落魄可怜的模样,萧宁宁心疼无比。
思忖再三,她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将赵文绍带回王府。
“这儿是豫章,我们回去找我父王,他一定有办法的。”
萧宁宁想的是天高皇帝远,就算赵文绍被通缉,但在豫章地界,父王完全有能力帮赵文绍换个身份,叫他隐姓埋名在豫章生活。
“大不了以后不进官场,不去京城,你就在我身边待着,与我长相厮守,白头到老。”萧宁宁沉浸在未来的美好畅想中,完全没注意到赵文绍眼中闪动的暗光。
当日傍晚,赵文绍便乔装成王府小厮,和萧宁宁一起回了豫章王府。
夕阳西下,红霞漫天。
王府书房内,豫章王正为朝廷颁布的的削藩令而烦闷不已,忽听管家来报,说是郡主有事求见。
豫章王心绪欠佳,坐在桌前头也不抬:“本王没空,叫郡主自行回屋歇息,有事明日再说。”
话音落下不久,屋外传来萧宁宁略显激烈的声音:“让开,我要见父王!”
郡主一向备受王爷王妃宠爱,府中无人敢拦。
不一会儿,萧宁宁就进了书房:“父王。”
豫章王眉头皱起,抬头训斥:“宁宁,今日如何这般不听——”
话未说完,见到萧宁宁身后一副下人装扮却气度不凡的男人,面色一变:“这是何人?”
便是知道父王宠爱自己,但私自将逃犯带回家中,萧宁宁心里也没底,支吾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道:“父王,这位是赵文绍赵公子,他是女儿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