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撇嘴：“他刚才拿了好多，你怎么不要？”

戚池视钱财如粪土：“要太多没用啦。”

她把手上的木棍放在桌子上，提笔而书，一气呵成。

小石头探头看了看，没看懂。

木棍上的墨迹歪歪扭扭，有种奇特的扭曲，像字不成字，像画不成画，完全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红彤彤的，看着触目惊心。

小石头大为震撼：“这是你画的符吗？能让这个破棍子变成宝贝那种？”

“这哪里像符咒了？”戚池对他的文盲程度痛心疾首，“这是字啊，这两个字是‘聚灵’，你好好看看。”

小石头：“你是不是耍我？”

他虽然没读过书也不认得字，但他也见过店面牌匾，见过城墙告示，再不济破庙里还有剩下没被生了火的经书。

无论是哪里的字，都方方正正，像个小方块似的，她写的这是什么玩意儿，也配叫字？

戚池把纸拿起来，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大作，然后成功忘记了自己写的是什么。

她道：“好像确实潦草了一点。”

这不重要，反正聚灵两个字没错就行了，至于张渐成能不能看懂，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戚大仙这个黑心商，绝对不会负责售后问题的。

她歪头：“走了。”

小石头犹犹豫豫：“你不偷不抢，原来是骗人吗？被发现会不会被打？”

戚池不满：“除了我装瞎你装哑，我骗什么了？”

小石头隐约觉得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但他至少明白，这根破木头就算说出花来，也不可能卖出去一两黄金。

戚大忽悠言之凿凿：“我可是无相境，就算修为没恢复，但这根破木头沾了我的气息，以后肯定会有造化的。”

小石头满脸写着不信。

这根木头最后的造化，一定是灶台，还得是被砍成几截才能塞进去那种。

第67章 收徒

前门有人守着, 后窗也一样，但戚池天不怕地不怕，伸手把小石头一捞, 打开窗子就跳了出去。

临走前小石头还试图唤起戚池几乎不存在的良心：“骗人不好吧，我还是个孩子, 你就这么带坏我？”

戚池一脸沉痛：“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提前带你见识下人心险恶，以后你才不会被骗。”

小石头：“？”

人心险恶，大魔头的心更险恶。

不仅内心险恶, 还满口胡言。

但小石头长这么大, 还是头一次见到金子, 沉甸甸的、拿在手里的金子, 所以就算大魔头内心险恶，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戚池弯下腰, 点点小石头的脑门：“这么心疼张渐成, 把你送给他做儿子好不好？”

小石头脸一垮：“不要。”

戚池啼笑皆非：“不要就不要, 这么凶干嘛。”

熊孩子没眼光，张渐成有钱有权的，日后进了道途也是前途无量，认他当爹不比满大街要饭强。

但小石头铁了心地想要饭，拉着戚池跑得飞快：“走了我们去买饭, 我们都有金子了，去买烧鸡怎么样？”

“不怎么样。”戚池任由他拉着走，懒洋洋地拒绝，“你吃多了残羹冷炙, 突然吃油腻的东西会伤脾胃。”

她道，“不过买一只也可以, 我可以吃给你看呀~”

最后烧鸡还是没买成，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一人一个，吃得心满意足。

小石头的理想得到了升华，放弃了馒头，去追寻更美味的食物了：“等我以后买了房子，还要去学怎么做包子，天天做包子吃。”

戚池想了想：“那再学学怎么包馄饨吧，热气腾腾的，冬天吃着正好。”

小石头一脸憧憬：“那我们明天就去吃馄饨吧！”

戚池觉得现在就可以去吃，她吃不吃无所谓，但小石头十一二岁，正是能吃的年纪，应该多吃点长身体。

然而小石头居然还明白坐吃山空的道理，说什么都不肯吃了。毕竟不是每次都有冤大头送上门来，能省一点还是省一点。

戚池跟他争了半天，争着争着，突然又不争了，捂着小石头的嘴，抱着他翻进一家民院，钻进稻草垛里收敛了气息。

隔着一堵低矮院墙，交谈的声音被人听得真真切切。

一人道：“居然被个凡人叫花给耍了，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定活剐了他。”

另一人道：“他要是真见过戚池有意帮忙隐瞒，戚池肯定不会让你动他，我看你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

那人啐了一声：“晦气玩意儿。也不知道尊上看中了戚池什么，为了她这么兴师动众的。”

另一人赶紧捂嘴：“嘘，小点声，这事是我们能说的吗，赶紧找人吧。”

说话声渐远，两人一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