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16)
半天穿好整理完繁复的上衣和襦裙,安以墨坐到铜镜前,暗叹区区铜镜的背面浮雕花纹都能复杂精美到外行人都叹为观止,边开始研究束发的艰难事业。
半炷香后,以顺滑墨发差点成功打结结束战斗。
门口传来一声失笑。
麻木的安以墨冷脸抬头,正对上不知何时倚在门框抱臂看戏的萧醉泊。不想听拥有极高好感度的人亲口调侃,安以墨抢先自轻摆烂:“是是是,传闻中的废物现在你见到了,是不是还要我问一句作何感想。”
长到十八不会束发的人少,但敢同萧醉泊想什么说什么,轻松对话开玩笑的,找遍恒国都仅有安以墨一人。
“本王在世人眼中也是个废物。”萧醉泊的回答另辟蹊径。
安以墨不乐意了:“少妄自菲薄。”
说什么没志气的话呢,往后几年能呼风唤雨只有你!
萧醉泊笑了,侧头朝院落外值守的人想喊什么,却忽地想到件更有意思的事,放下手臂,迎着目光,走近兴致缺缺的安以墨。
萧醉泊宽大的手掌撩起安以墨的及腰长发,安以墨震惊地腰背挺直,愣愣不敢动。
这是萧醉泊?!太好说话了吧!
天呐他的辅助任务离完成指日可待!!
那么贴心一个人,怎么想怎么都离杀友屠亲戮敌人的萧醉泊有十万八千里!
纤细柔顺的发丝被骨节分明的手驯得服服帖帖,几根被安以墨暴力相对的断发一齐理出。
没白浪费时间,安以墨借铜镜偷偷瞟着身后人,联系当前情况,他大概能猜到几分亲身上阵的缘由。
萧醉泊曾领兵征战过南北,北方的外敌投降取胜,皇帝便借由庆祝的名号,实则勒令萧醉泊回京,再许个无厘头的名将他留在长安,放眼皮子底下,唯恐萧大将军趁国家虚弱之际起兵反叛。
返京的最主要目的是收回兵符,因此不会允许萧醉泊带过多的属下入京。
等上头的人放下心,闹得下属各个愤愤不平,综合半天得到一个解决方案:私下招募到已解甲归田的旧部充作王府的侍卫仆从,从而导致安王府内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但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是上过战场的英雄。
本就是为他才舍小家而来,萧醉泊不会轻易使唤,也正好安以墨没胆承受。
想通这点,安以墨深深敬佩地看了眼萧醉泊,对他的仁义好感度又增长不少。
替人束好发,借各种整理头发的缘由确认完疑惑事项的萧醉泊收回手。
没□□没暗器,倒是谨慎。
试图行刺萧醉泊而接近的人,光近一个月拉出去的便可专门刨出一块乱葬岗来。他征战沙场近十年,手下亡魂无数,报复之事比比皆是。
时隔十数年回到京城,明里暗里前来行刺妄图想取他性命的人便不下数十批。
萧醉泊不愿猜幕后问原因,毕竟杀人不需要理由。
咽下冰冷的情绪,萧醉泊抬眸看向铜镜,一下撞破安以墨宛若怀揣满泉春水,悄悄看他的轻柔眸光。
阴冷的思绪一滞。
偷偷观察被发现,安以墨破罐子破摔,大大咧咧看过去,扬起笑容缓解尴尬和劳萧醉泊大驾的不好意思,认真打包票道:“我学会了!明天起就不用劳王爷大驾啦!”
“会了?”一看就会。
演一天的戏打消怀疑,往后便能□□纳暗器了么。
萧醉泊不动声色遮掩过少年目光带来的触动,声音冷冷,话里话外毫不上心,“穿好衣服,走了。”
安以墨没心思去剖析萧醉泊每句话暗藏的锋利,权当刚接触不久的正常距离感。
萧醉泊人高腿长走得快,安以墨满意地看了眼不可思议的清爽束发,抄起外袍匆匆回道:“嗯嗯就来!”
第 7 章(修)
从安王府拐出去两条街后直走,便上到长安的主干街道。来往游人结伴,沿街店铺生意火爆,多的是大排长隆的好评店家。
正到午餐点,小吃家炊烟袅袅,香气扑鼻,叫卖招待不绝如缕。
饿了。
安以墨念念不舍放下车窗帘,菜香醇酒勾出空空肚子里的馋虫,叫嚣抱怨,强烈抗议。
按理说,他现在应当可以叫停马车去买早餐。
打破常理的罪魁祸首,正坐在安以墨旁侧的位置阖眸小憩。安王府的马车宽敞华丽,三面的位置均铺好柔软舒适的座垫。
三面围成的中间区域放有一张小桌几,桌上摆着杯盏茶水。就萧醉泊在车内等他时喝剩下的半杯,一路驱使竟是半滴未洒。
安以墨放心大胆看着安安静静在自己面前休息的萧醉泊,仍旧感觉恍如梦境。
萧醉泊啊。
但看萧醉泊的眉眼着实难以想象,这位面容清秀的儒雅公子会是杀伐果断的将军。他的面色远不如昨夜红润,也全无那时的威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