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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净身(86)

作者:不道不道寒 阅读记录

桌面还放着净手的水盆,他撩起温水洗去指上膏药,说:“我要说的是你父亲的事,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你应当已经做好了最坏的……”

“我知道的,”段绪言接道,“他不在了。”

指上水珠滑落了几滴,溅入盆中。

听得清冽几声,阮青洲不知该如何接话,停顿须臾,才伸手去拾桌面的帕子。可手指方一触去,便被段绪言捉进了掌心。

段绪言五指一拢,连带帕子一并攥来,自然地替他擦起了手。

“东家每年都会去关州挑选新妓,早在进宫以前,我就托他打听过这些消息了。”

阮青洲问:“先前为何不同我说?”

“既然阿爹死于非命,我自然要有仇报仇。我相信关州百姓不会平白无故地替一个贪赃枉法之贼鸣冤,戴千珏一案应当另有隐情,但五年前的关州动乱死了太多人,谈论戴家之事好似也成了一种忌讳,”段绪言放缓了语气,“在分清自己该恨谁之前,我需要自保,才会对殿下有所隐瞒,殿下能理解吗?”

擦净的双手就被捂在掌心里暖着,阮青洲好似也习惯了他的亲近,都没太在意,只自顾自地细想起旁的事情来。

阮青洲说:“所以你听从刘客从的安排入宫,是为了让他助你查明戴千珏入狱的真相?”

段绪言轻笑:“不是,我没和他说过这些。”

阮青洲蹙起些眉:“若是没有利益交换,他如何确保你会听命于他?”

指间摩挲,段绪言牵着那双被他摸透的手,循着骨节轻揉。他说:“这就是我要向殿下坦白的,最后一件事了。”

话落,远处一阵爆竹声响惊入夜中,霎时盖了双耳,阮青洲倏然轻颤,咬了牙关。不安感袭来,僵直的身子像是滞在半空中,随时都要坠下,他不可控地生出一种怖惧,只能紧贴桌沿,寻求一点依靠。

可腰臀方才靠见桌沿,胸膛便已撞进了一人怀中,温热瞬时自前胸漫向后背,将他整个包裹起来。

“送年的炮声而已,很快就停了。”段绪言已是圈臂揽来他的肩背,就将脸贴在他耳边。

太过逾矩,阮青洲抬手将他抵开些许:“……你放肆了。”

段绪言没退,反倒有些趁人之危的意思。他一抬灯罩,灭了烛火,在刹那的黑暗中将双手撑往桌面,把阮青洲圈在身前。

将尽的爆竹声中,他抚上那人肩背,朝前贴近,就连阮青洲抗拒时用的力道,也一点点抵回去。渐近的气息混着不明的热意,阮青洲觉察到了危险,后倾的身子却被蛮力再次箍往身前的胸怀。

“你做什么?”阮青洲侧脸错开,声音还余带些惊悸中的颤然。

“殿下不是还想知道,起初我答应帮刘客从是因为什么吗,”段绪言声音带热,还往他耳边靠去,“那么现在,我能说了吗?”

“你说就好,不用这样。”两人靠得更近,阮青洲难受得要把他推开,却被攥住了小臂。

“这么说,殿下允准了?”段绪言微带笑意,“可若不凑得近些,殿下恐怕听不清。”

阮青洲被逼得扶桌,堪堪朝后倾去。

“我能听得……”

话声未止,颊边接来一吻,阮青洲脑中空白,浑然呆滞住了。

只听远处的爆竹声渐止,耳边烫热的鼻息逐渐逼近,阮青洲略回过神,难以置信地向他看去:“严九伶,你——”

唇上一软,将未尽的话语全数逼回齿间,卷入舌里。腰身被掐得死紧,阮青洲在急吻中哼出声响,方一转头便又被掐住下颌吻上了。

比起在水中的那次更为热烈,段绪言撬他的齿,像求不得似的吮他,咬得唇也发疼。

阮青洲被抵到桌上,挣扎的腕也被扣死在掌中,段绪言像对待一只猎物般,游刃有余地压制着他,便是要将他嵌入怀中那般,抱得越发紧实。

阮青洲被吻得迷乱,四肢将近失了力,直到感觉相贴的腰腹间拱起了一种强烈的欲望,他才惊惶地彻底醒过神。

“你……怎么会……”阮青洲强烈地挣扎着,话声在亲吻中已是含混不清。

水盆被手臂碰着扣了地,溅起的水花湿了衣摆。听得巡夜的侍卫走近,段绪言在喘息中退离了些许,带些未餍足的情和欲看着他。

恰正门边传来几声叩响,侍卫隔门问道:“野狗听似嚣张,殿下可还需要人手?”

阮青洲震怒着就要开口,被一下咬上了唇。

“你!”阮青洲被堵着唇,含糊地挤出几个字,“你这……疯……”

段绪言扣住他的双臂,厮磨着蹭到耳边,沉声道:“再多让他问一句,我只会更疯,殿下要把人叫进门试试看吗?”

话声才落,门外侍卫踱了几步,再又叩门轻唤:“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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