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净身(87)
就觉热息直直逼向唇边,阮青洲紧促着侧首避过,终是忍耐下来,带着几分怒气应道:“无事,退下!”
“是。”
人影渐退,阮青洲仰头看着门窗,恰好廊下泻进的弱光映在散乱的衣襟上,衬出喉结滑动时的轮廓,显得皮肉轻薄。
应是出于狩猎的本性,段绪言渐显傲戾,目光不住地往下滑去。只待那喉结再度顶着肌肤轻动,他便瞬时俯首含了过去。
阮青洲惊动着一颤:“你放肆!”
听他愠怒,段绪言轻笑,抬首与他鼻尖相对,再度张唇吻了上去。
殿外,巡夜的侍卫才走出不远,又听这怒声,心道今夜闯殿那狗当真生了野胆,碰得里头桌椅轻动,还惹得阮青洲发了怒,可这狗子还是命好,就算闹成这样,也不见阮青洲喊人进门驱赶,指不定来日乖顺些,还有机会成为爱宠,吃穿不愁。
人不如狗啊,侍卫感慨一声,转头绕开寝殿,往别处巡夜去了。
殿内,厮磨的唇舌片刻不分,阮青洲被吻得仰高了头,无端端地生出了醉意,呼吸也在那人无节制的索求中变得困难起来,他再次试着挣开双手,发狠地掐紧了段绪言的上臂。
伤口被按得生疼,段绪言稍皱眉头,轻轻咬来他的下唇,不舍地吻离了唇瓣。可方才撑起些身子,便有一掌往他颊边扇来。
“严九伶你混账!”阮青洲狠着声,往他腿上踹去一脚,挥掌斥开他的肩膀。
段绪言挨着疼,被推开些许,裂开的伤口痛得发麻,再又向外渗出血来,他垂首不语,撑着桌沿渐渐倒跪向地面。
阮青洲在昏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一回想,方才那掌似是真的挥得重了些,他坐起身来,也不问话,拾起手边帕子就往那人身上扔去。
可段绪言似是当真痛到失了力,帕子砸往手背便直落在地,他也没捡,只是垂首捂着肩头,跪着喘息。
总觉得他别有用心,阮青洲不敢轻信,但看他闷不吭声又跪地不动,阮青洲一时间便想到了方才那些触目惊心的伤。
迟疑片刻,阮青洲还是心软了。他蹲身拾起帕子,将那人捂伤的手拉开,隐约是瞧见了些血色。血都透出衣衫了,当是伤得不轻,阮青洲轻轻揭开衣襟,里头的脓血都黏到了布料上。他再将动作放轻了些,正想用帕子将脓血拭去时,却被按紧了手。
那人不知痛似的,为了攥住他的手,也不在乎伤口被压得多重,阮青洲不好再挣,骂道:“你发什么疯?”
就听那人低笑一声,阮青洲不防,被一把往前拽去,段绪言圈来他的后腰,顺势俯身将人扛上肩头,竟就这样站起身来。
“严九伶!”阮青洲挣扎着,伸手去掐他。
段绪言吃着痛,却半点不泻力,只顾着带人往床榻走去。他笑道:“殿下今夜叫我的名字,不下三遍了。”
阮青洲改口骂道:“混账东西,放开我!你是要我把侍卫叫来吗?”
话声才落,段绪言便单膝跪往榻上,将肩上那人往被褥间放去。阮青洲向后一倒,方才陷进被里,双腕便被段绪言单手擒住,扣在了头顶。
段绪言俯身过来,压在了上方,低声道:“殿下再喊,是要把侍卫都叫来看清楚,自己是怎么被一个宦官压在身下的吗。”
第43章 卧谈
阮青洲忍着怒,咬牙道:“严九伶,你别太过分了。”
段绪言露笑,道:“我只是在向殿下坦白而已,总不能赤身露体,脱得一丝不挂吧,况且,不是殿下允准的吗?”
腕被捏得紧,腿也被压得实,阮青洲还试着抵抗,可一动弹,便会与他贴身相蹭,更是要将他某处的火磨得发热。
阮青洲也不敢再动,可又觉那人再次压来,只好别过头去,将脸藏起。
段绪言是靠近了不少,他触到阮青洲的侧脸,自耳垂上划,抚到鬓边,目光只在阮青洲抿紧又咬死的唇上逗留。
“我没打算做什么,殿下不用躲。”段绪言无关风月地说着,只伸指替他理开散发。
阮青洲转着腕,忍道:“放开。”
段绪言说:“殿下不是还要和我谈事吗?”
阮青洲侧回头,眼神满是愠恼,他骂道:“你见过谁是这样谈事的!”
段绪言倒觉得有趣,他单手撑起些身子,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待殿下消了气,我自然就会放手了,”他露出些吃痛的表情,“说实话,殿下打人确实挺疼的。”
阮青洲收紧十指,冷冷地看着他:“要对付阉党,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你今日对我做的事,足以让我杀你千遍。”
段绪言同他对视着,稍稍松了手,就将阮青洲的一只腕攥在手中。他顺开阮青洲的手指,带着那人的掌心就往自己的胸口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