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401)
正当咸毓纠结着是不是要再仔细观察一下他今日是怎么了时,一旁慢步走着的楚蔽突然开口了。
“还记得你先前在侍君馆中同那人说过的话么?”他忽然问道。
咸毓一愣,转头看向他。
但仍旧只看到了他目视前方的侧颜。
而他的模样也像是闲话家常一般。
可咸毓不知道他问的是谁?
难道是那个中年男客?
他怎又提起了那人了?
“忘了?”楚蔽再次问道。
咸毓当然点头承认道:“嗯。”
接着,她等着他解惑呢,没想到楚蔽却又说道:“原想你也同我说那几句话。”
咸毓实在听不懂他在打什么哑谜了:“说什么?”
什么叫“同他也说几句”?
怎么听得有点儿麻烦呢?
楚蔽依旧声音平缓地回道:“你那时与那人说的那些话,不如也与我说来听听?”
咸毓闻言苦恼上了。她那时说了什么话?
她每时每刻能说的话多了去了!那几句是哪几句?
而且不仅如此,她还很快就忘了自己说过哪些话了……
那么多话她怎么记得起来?咸毓直接说道:“我忘了……”
她边说边瞧看楚蔽的反应,但他还是一张冷峻的帅脸,也并未露出什么失望的神色。
咸毓茫然了起来:“我说了哪些话?你还记得吗?”
“我倒全记得。”楚蔽淡淡地回道。
那就好。咸毓立即问道:“你说说看?”
楚蔽忽然侧过脸来,面无表情地与她说道:“我说一句,你便与我说一句?”
咸毓彻底懵了,但她还记得他刚才好像就是想让她重复说一说之前在侍君馆中说过的什么话。
说就说呗。咸毓毫不介意。毕竟她自己都记不起来了,眼下说与他听也只是像一只“跟读机”似的,想想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爽快地答应了:“那你说吧!”
“嗯。”楚蔽仍旧是淡定得很。
但是接着他说出来的话,让咸毓根本淡定不了了!
楚蔽目视前方,用自己冷漠的语调帮她回忆道:“哥哥方才说笑了,哥哥也长得很好看。”
咸毓:“……?”
楚蔽的语气有些冷了起来:“怎不说?”
咸毓头一回听他催促她,她还处在茫然之中,下意识跟着复述道:“哥哥方才说笑了,哥哥也长得很好看。”
“嗯。”他应了一声。
接着,楚蔽一边拉着一脸茫然的咸毓往山下走去、一边继续像是“一台冷漠的题词机器”,再次提醒下一句道:“哥哥你皱起眉来也好看。”
咸毓:“……”
她慢了好几拍,接着大惊失色道:“你说的是那个……那个……”
她方才误以为他指的是她与中年男子之间的交涉过往,但她忘了还有旁人——
她反应过来了!
她惊讶地问道:“是那个‘前辈’?”
楚蔽一脸冷漠,只催促道:“快些。”
作者有话说:
楚·越发古怪·蔽:你快说你快说你快说呀老婆!
咸毓:都喊老婆了叫哥哥不合适了吧……
楚·惦记很久·蔽:T^T
第239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咸毓也知道, 自己的一张脸正在肉眼可见的泛红。
她没想到楚蔽竟然还记得这么久远的事情。
她依稀记得自己当初自己的确和那“前辈”侍君是周旋过几句话。但已经这么多日子过去了,现在她连那人长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怎么还记得双方之间说过什么话。
但是楚蔽竟然完全都记得?!
忽地,一旁的他停下了脚步。
由于两人牵着手, 所以咸毓也跟着停了下来。
接着她便见他缓缓转过头来的一张脸。他的脸色仍然很平静, 比旁人说一句“你吃了么”的神色都平静, 但咸毓还是看出了他眼神之间的真是意图,是示意她赶紧跟着念。
咸毓:“……”
她呆呆地问道:“……你能再重复一遍吗……我方才……”
又忘了他刚说的那一句了。
楚蔽侧过身来, 垂眸轻吐一句冷漠的话:“哥哥你皱起眉来也好看。”
他说得毫无情绪可言。可咸毓知道自己可并能这样模仿语调。
然而, 她也只能磕磕绊绊地复述道:“哥哥你皱起眉来也好看……”
她尽力了。
楚蔽此时并没有皱眉,但他好像有些不满。
……不满意她的”声台行表“不够到位吗?
咸毓心一横,双手拉住他的胳膊, 再次补充道:“你比他们都好看!”
她说得可是实话。他可得听进去呐。
这话一出,效果果然有些了。
楚蔽面上虽然不显, 但又自然地转身,拉着她继续走了下去。
咸毓如蒙大赦似的红着一张脸跟在他的身边。
头一回见他这般在意,看来先前是她没想过他也会在意这些事?还是因为山上憋着的气?
咸毓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了。
就在她都还没缓过劲来时,目视前方走着路的楚蔽又开口了:“那过几日你我出去了, 找一处喝上几杯?”
咸毓:“……?”
她彻底蒙了, 转头看向楚蔽问道:“这也是?”
她实在记不得还有这一句了。
“嗯。”楚蔽高冷地应了一声。
咸毓满脸恍惚。
她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为什么这种客套的一句话, 他都还记得?!
行吧, 咸毓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复述道:“那过几日你我出去了, 找一处喝上几杯?”
说着她接着和他说道:“你瞧,之后我们并未践行呐。”
当时各奔东西了, 谁还会记得当初随口一提的那一茬。她当时真的只是说说罢了。
可楚蔽却因此想起了蓝景与她依依惜别之际的相约……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并不作答。继续往前走着。
“没了吧?”咸毓松了一口气。
她眼下还没换过劲来呢。
不过想着应该是没了。那她就可以结束这个环节了。
楚蔽默了默, 忽然又说道:“你是脱妆了吗……这位哥哥?”
咸毓:“……!”
她吃惊地站定身子, 疑惑地看向他。
一张小脸上的眼珠子瞪得格外的大。
竟然还有?!
他怎么记得这么多?!
而且这话好像是……当初雨夜, 她在侍君馆侧门屋檐下避雨时与对方说的吧?原来他当时还在门外听见了。
咸毓哽了哽,看向他下巴下冒出来的青胡渣。
山上的樵夫倒是有刮胡刀,但咸毓建议他不必借用了,因为她心里觉得樵夫太过于不修边幅,也不知那刮胡刀还靠谱么……
眼下对着这张脸,疲倦中带着毫不遮掩的硬朗,她又怎能复述得了那番话呢。
“为何为难?”
楚蔽忽然出声问道,“我瞧你叫那人颇为顺口。”
说着便用一双深邃的眼神看着她,等着她赶紧说出来。
“……”咸毓别无他法,捂着自己的脸颊,开始复述道:“你是脱妆了吗……这位哥哥?”
她说完看向他。
不知这样行么?
楚蔽又拉着她继续动身往前走,边走还边说道:“这位哥哥,你可有见过我阿兄?”
咸毓哭笑不得,只能认栽,跟着复述道:“这位哥哥,你可有见过我阿兄?”
分明先前都是一本正经与人交谈的话,此时再重复念叨出来,怎会让她感觉有点儿滑稽。
可一旁的他却又喜欢让她跟着念。不得不佩服他这个癖好实在是太稀奇了。
这么一来一往下去,咸毓的腿脚都不酸胀了呢、脚下的山道也不漫长了呢……只是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她一门心思地消化着自己说出口的话的后劲,一时也没注意到身旁一脸淡然的楚蔽脸上露出的一丝满意之色。
不过,该继续的还得继续。
“这位哥哥,你是否是因担心自己出去之后也生存不了?”他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