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379)
咸毓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哪里是在向楚蔽“学开汽车”,她这是在向他直接“学开赛车”吧!
她一脸紧张地盯着前方黑咕隆咚的路,生怕两匹马跑到了崎岖坎坷的路面,亦或是会不会有大晚上穿过官道的小动物,一不小心撞着了可不好。
至于楚蔽与她说的话,她既随时认真听取了,又来不及反应过来:“啊……我不是已经走过来了吗?”
他为何还如此说?她从一开始学时,肯定挨着他的身侧了呐。
此时虽然还只是一同拉着缰绳,但咸毓显然已经有些忙手忙脚了。
楚蔽:“……”
听到她这话之后,他索性自己伸手揽过了她的腰。
咸毓惊呼一声,连忙依着他的力道挨得他更近了些。
接着,楚蔽揽过她的那只手,从她的后背环绕上前,递给了她马鞭。
“拿着。”他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好、好好……”咸毓嘴上应得及时,但是人还只顾着先坐直了身子。
她方才一紧张,两只手都只顾着拿缰绳了,眼下还得转为空出一只手来,她寻着楚蔽手臂的角度,如同摸瞎似的在空中挥舞着自己的爪子。
哪呢哪呢?他递过来的马鞭她怎就接不着了呢?
楚蔽只能直接将马鞭主动塞到了她的手心。
咸毓连忙一把握住了马鞭。
接着她还给自己壮气了士气,先放下海口朝他说道:“我要抽鞭子了,你的手当心些。”
实际上她好像从未这样抽过马鞭。
以往自己独坐一匹马时,更多的时候也是拉着缰绳而已,怎还会自己主动不满足速度而去抽鞭子呢。
所以此刻的她嘴上说得信誓旦旦,但说完之后却一直都没动手。
她不仅自己迟迟不动手,却还在那再次通知楚蔽的手:“你的手可当心些啊!”
虽然她也顾不得他递给她马鞭的手现在在哪里了。
眼瞧着她会再三提醒的样子,楚蔽索性将手又搂在了她的腰身上。
咸毓顿时浑身一僵,但也知道他这个姿势是最为合理的,因为他还是得帮着把控她的平衡,比起自己收回手来,当然还是在她身后罩着她更好。
咸毓心中如何思索的,楚蔽也无从得知,但当他揽住她的腰那一刻,他也意外失神了一瞬。
如此亲密的姿态,两人先前并非从未做过,但这般感受和昨夜抱着睡着后的她还是不大一样。
虽然睡着后的她也会时不时在睡梦之中想反动身子,但此时的她却是全然清醒之时。楚蔽竟然区分明了。
而咸毓正一脸紧张地问他道:“我要抽了啊……可是我抽谁啊?”
楚蔽:“……”
咸毓也知道抽谁都一样,她还是不要再举棋不定下去了,于是她一咬牙,闭眼扬鞭落下。
接着。
在她轻轻地抽下一鞭子之后,自己反成了在场中反应最大的那一个。
因为前头的两匹马也不知是感受新奇的原因还是怎地,竟然格外的给她面子,十分配合她的抽鞭,显而易见地又加快了速度。
咸毓顿时犹如惊弓之鸟,紧张着承受着提速的那一刹那,与此同时脑子都不转了。前边可是黑黢黢的夜路呐!前面两位马兄弟竟然还敢跑得更快?
得亏楚蔽的一只手还抱住着她,使得她不必担心自己会掉下去这种事。
她的后背直接撞向了他的一侧胸膛。
有别于前头咸毓的紧张,楚蔽反倒是难得惬意了。他顺势将自己手中的缰绳松了几分,像是真当放心让她来驾驭这一辆马车。
虽然她还不知情、他也并未真的全然放手,但他觉得自己像是坐在一辆由她驾着的马车之上。
此情此景之下,他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新颖的轻松畅快之情。心底暗自愉悦了起来。
就在这时,咸毓听见他在她耳畔说道:“你我皆是‘叛徒’,私奔于京城,你是得练得车技。”
“!!!”本就手忙脚乱的咸毓顿时更加惊慌失措了起来。
——这么紧张的时刻你这酷盖还说这么严肃话题干嘛?!
作者有话说:
楚·快乐·蔽:严肃吗?作者还常被怀疑踩油门呢
咸·疑惑·毓:QAQ可是她分明很纯洁
第228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熬夜驾车还是需全神贯注为好, 咸毓刚觉得自己快要有模有样地上手了,被他这话一惊,一时之间就慌乱地失了分寸。
要不是手捏缰绳的楚蔽还把控着全局,她真担心自己一不小心都能将马车驶出路边。
短短一刹那过后, 咸毓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气, 万幸马车行驶的方向安然无恙。接着因为无法分心, 她也无心在意楚蔽说的什么话。
可一旁的楚蔽却还好整以暇地继续问道:“你在心虚?”
瞧他说的都是什么话。
咸毓这时也觉得自己看来是一时半会儿不能上手了,她索性松开了拉着缰绳的手, 转头疑惑地反问道:“你难道不心虚?”
她的回复很是坦荡。
倒是他, 怎么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讲一些严肃的话题呢?
不过接着咸毓又回想了一番,觉得楚蔽分明是在捣乱把?
她盯着他的双眼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这又是为何?
两人本就已经身形相贴,眼下咸毓侧过头来后, 更是四目相对。
甚至如若没有天上的明月,他们也能够凭借如此近的距离, 看清眼前的对方了。
两人共坐在马车头,随着微微起伏的颠簸,看着对方的瞳孔也仿佛在上下波动。
楚蔽的面色很淡定,他沉声回道:“何来有意为之?”
咸毓听信了。因为她也想不出来他是一个耍赖之人的模样。
于是她认真回答道:“你眼下说那话, 也无济于事啊, 反正洗脱不了了。”
而且别说什么“叛徒”之词, 她也没在怕的。
楚蔽闻言怔愣了一瞬, 没想到她会说出如此直白之言。
这话又听着好像是他被她拐跑了似的。与世人皆骂男子拐跑后宅妇人的名义截然相反。
而他两先前可不会置喙到底是谁“酿成大错”, 方才他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倒是凑巧听到了她的真心之言。
楚蔽的嗓音也柔和了起来,他轻声说道:“我并非怪罪于你。”
咸毓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也没瞧见你怪罪我呀。”
楚蔽一顿, 有意说道:“那……若是我怪罪你呢?”
咸毓疑惑, 问他道:“你能怪罪我什么?怪我勾引你吗?”
她似乎丝毫不惧怕此类罪名。
说得毫不忌讳的样子。
那是因为咸毓觉得自己之前并未勾引他吧。
若非要按规矩来, 那也是他大晚上闯入她那殿里的胆子更大些。不过她也没有守什么土著规矩, 所以大不了就是两个人都有错呗。
而咸毓从不觉得他们两人逃出京城是错误的选择,因为他们两那般越来越近的状况,再留在皇宫里反而风险更大,还不如放手搏一把,换来在一起的机会呢。
楚蔽闻言后,默了一瞬。
而后揽着她的腰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了几分,将她搂紧在自己的怀里。
他的神色随意中透了几分认真,沉静的声音又仿佛和夜色融为了一体:“既然如此,那日后你也莫怪我。”
咸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点头回道:“我能怪你什么?”
反倒是他现在抱着她,让她觉得自己一时半会真没机会学驾马车了。
于是她扬了扬下巴,说道:“懒马红马都看着呢。”
楚蔽一噎,但他并未松手,而是纠正道:“它俩怎会看得见。”
除非两匹马的眼睛长后背上了。
咸毓本就是胡说,她接着说道:“不管他们眼下看不看得见,我倒也快要看不见了。”
分明只是并排坐在车头的两个人,在他抱紧她之后,让咸毓感到仿佛又回到了前不久两人共乘一匹马的亲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