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330)
咸毓又暂停动作,看着面前站得笔直的他低声说道:“我也不觉得我的好心会被他们当做驴肝肺、哪怕是那个中年男客,也是因他不知我的身份——如今我也觉得扮男装竟然反倒是麻烦了,不如从今天起我换回来吧!”
楚蔽顿时一愣。
咸毓其实心里也堵着这唯一的气呢。本来以为女扮男装能方便出行顺利,未曾想却反而一连两回被人看上脸。
那她还扮装什么?不扮算了!
说罢,她这就要继续动手。
作者有话说:
楚蔽:不要啊老婆
咸毓:为什么?
楚蔽:因为还有个臭弟弟在>.<
第204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楚蔽却伸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剥着衣服的咸毓抬起头来, 问道:“怎么了?”
楚蔽一脸沉默。
咸毓看着他的脸,问道:“先前你不是颇为讨厌那个中年男子吗?眼下我换了衣装,以后便不会有那种事了。”
不更好吗?
以前大家都以为他们两人是兄弟,才忽略了楚蔽的存在。
等日后他这么一个冷冰冰酷盖往她身旁一站, 大多数人应该都不敢再轻易靠近她了吧?
所以换回来不是挺好的吗, 为什么现在他倒一副不怎么赞成这个主意的样子?
楚蔽面色不改, 轻描淡写般地回道:“眼下并无女装。”
他为她准备的自然仍旧是男装。
咸毓正想说,她可以先将就穿一下。
这时, 里间忽然传来了一道响亮的喷嚏声——
“阿嚏!”
换好衣裳的蓝景系着腰带走了出来, 摸了摸鼻子,抬头一看,惊讶道:“阿兄, 你怎还未换衣裳?”
他都已经换好了,义兄竟然还无动作?
他并未听见方才两人的低语, 完全不知道实则也是又一份他在场的原因在。
“……嗷,”咸毓连忙茫然地寻了一个方向,拿起自己那一套就走,“我这就去。”
她转身走了没过两三步, 立在原地的楚蔽也动作自然地跟了上去。
他与蓝景擦身而过时, 忽然问了一句:“可还合身?”
“妙极了!”蓝景立即拍马屁道。
他这也不是刻意吹捧, 而是发自肺腑地感叹这位义兄的本事, 竟能就近寻到他们能落脚的房屋, 甚至还能拿得出两套干净衣裳来。
这衣裳自然不如他们在侍君馆时享用的精致,但也正是毫不起眼的打扮才适合他们今后的离开此地的行程。
楚蔽脚步一顿。
险些被他这声“好极了”给呕到了。
但并未与他一般见识。
他走进里间时, 见咸毓已经在穿外裳了。
她有些得意洋洋地朝他说道:“我如今动作快吧?”
楚蔽走过来, 拿走了她手里的外裳。
眼下天热, 不穿也罢。
他这便拿来为她擦发用了。
此时屋内只有一盏破旧的油纸灯笼, 照进里间的光线愈发昏淡。
咸毓感受到身后的楚蔽正专心致志地给她擦头发,两人无声之间满是恬淡的宁静氛围。
可不一会儿,便被外头的蓝景打断了。
“阿兄这些衣物是哪里寻来的?”他好奇地问道。
蓝景想着,出门在外这等子本事,他可得趁机取取经。
里间楚蔽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也不知是否是在开玩笑,他冷冷地回道:“偷来的。”
“啊?!”
这下连咸毓都有些惊讶了,她转过头看他,狐疑地问道:“真是你偷来的?”
楚蔽倒也不做解释,坦然地迎着她疑惑的目光。
咸毓只能又问道:“若是别人家的,你应该留钱了吧?”
楚蔽颔首:“留了。”
其实前不久他也不过是顺手而为捎上了两件衣裳以备今夜给他们两人换。
不过眼下的现状却也是有些出入。
咸毓闻言也明白了。
因为毕竟这大晚上的,他们又跑出来得危急,只能这样了。
外面的蓝景还没问完,甚至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他终于有时间问道:“阿兄方才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虽然此时他也猜到义兄兴许是去寻这些物件了,但他还是好奇地问道。
他在两人身边就没停下来话过。
楚蔽直接没回应他,不然恐怕自己可能脱口而出,他只是不要他罢了。
至于前不久是以为他见到咸毓执意回到酒楼里面,他也无法强行阻拦,便想着去寻个蓑衣或雨伞来。
他一人动身行动,在这侍君馆内可谓是犹如出入无人之境,但他也无意去拿捏那些管事的人,因此索性翻墙去附近的人家中寻了雨伞灯笼等。
可是等他寻好落脚的空屋子再折回酒楼时,里面的人却都已经走了,唯有一个瘫坐在门口的中年男子。
楚蔽都不会施舍那人什么眼神,自然不屑于问人,因此他在夜色中又径直去了大门口……如此便又一次的错过了咸毓的移动。
等到他推测到侧门的位置时,也是花了一些心思。
此间种种,也无需一一给蓝景解释听。
咸毓感受到楚蔽都已经在给她挽发了,却好像没有回复蓝景的意思。
于是她代替他回答蓝景道:“眼下我们三人都平安无事,就好啦。”
而蓝景又继续滔滔不绝地闲聊着:“是啊,我那时是真以为阿兄不要我们了,等到见着人时,还以为自己晃了眼呢。阿兄若是能预先告知我们几句便更好了,你是不知,方才在酒楼时颇为惊险,那老变态竟然使诈,妄想抓住阿兄,幸亏我当机立断地用盘子砸了他脑袋……”
他正说着说着,便见楚蔽拉着咸毓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
吓得他顿时一机灵。
楚蔽拿起咸毓的手,寒声质问道:“是你的瓷片弄伤了她的手?”
他竟然方才才察觉到她的一只手心刮伤了,伤口不深不浅,已然是泡了一阵子雨水的样子了。
楚蔽满目寒云,把蓝景吓了一大跳,他气若游丝地问了一句:“……是我吗?”
他那是并未留意什么,因此也不敢确定。
虽然如果是他当时害得义兄受伤了、他肯定愿意认下错处朝义兄认错的,但此时另一个义兄的脸色着实让他害怕得打颤……怎么总有一种,若真是他干的,他这下真要完蛋了似的感觉。
咸毓连忙解释道:“不是他!”
她想从楚蔽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却仍然被他紧握着。
见他再次问道:“当真?”
蓝景满是慌乱和迷茫,而咸毓的眼神却很坚定,她点头道:“真不是他!是我自己摔伤的。”
楚蔽见她神色并不有假,便信了她的话,但他接着又追问道:“还摔伤哪了?”
蓝景顿时有些愧疚地在一旁道歉道:“是我没拉住阿兄,害得阿兄在雨中摔了。”
“哎?”咸毓还没来得及解释他搞混了。
楚蔽便已经一脸寒冰地看向蓝景:“还说不是你害的?”
咸毓:“……”
“好了!”她连忙用力拉着楚蔽走到了一边,轻声解释道,“手心是我进酒楼时摔伤的,真不是后来雨中和蓝景跑步时跌的。”
楚蔽的脸色并未因此转好,因为他在此得知原来她短短一阵子内已经统共摔了两跤了。
咸毓只能将自己的手举到他眼前,说道:“你看,已经好多了,应该没事了。”
这里的雨水也不会太脏,她觉得也不会有事了。
可楚蔽当然还是往蓝景身上再记了一笔,他先前再三叮嘱,让他无需面面俱到要求所有人都离开,但他从始至终的办事速度仍然不快。若不是此人能力有限,他们或许都无需淋这一场雨。
此时的蓝景不仅丝毫未察觉到两个义兄之间颇为古怪的端倪,他满心只有愧疚感。
而他也不是个脸皮薄之人,于是这便上前过来道歉道:“阿兄,是我对不住你们。”
咸毓连忙摇头道:“我们怎会怪你呢?”她悄悄拉了拉楚蔽的衣裳,笑着同蓝景说道,“你莫要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