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有清风(16)
那几人没想到萧珩不仅武艺高强,还心狠手辣,说打便打,吓得双腿发软,连跑带爬向门口滚去。
他们二人要了两间相邻的上房,萧珩正要与岳甯说话,岳甯看也不看他,跟着小二走在前面,到了后院的客房直接关上门,独留萧珩在院中。
一路上岳甯冷漠以对,少有几句话都是敷衍,如今连看都不愿意看,说也不愿说。先前岳甯主动邀他同行,他心底还窃喜,以为她多少对他有几分情意。
萧珩心沉到谷底,他失魂落魄的走回房间,只觉得做什么都没了兴致,也什么都做不了,正难过时听得有脚步声走到隔壁,他忙束耳聆听,原来是小二在和岳甯说话。
那小二退下去没多久,复又回来,脚步沉沉,似有水声。
她要沐浴了吗?
萧珩脑中立时闪现出一些画面,他双颊一红,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他怪自己怎么生出这些龌龊的念头,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心中默念流云派心法口诀,欲强行清心静气,可那股燥意紧紧缠住他,怎么也摆脱不得,隔壁的水声犹在耳畔,萧珩只好拿起剑匆匆朝外面走去,走越远越好,只要听不到水声。
他一套剑法打下来已是夜色弥漫,月明星稀,萧珩抬头望漆黑的夜幕,想岳姑娘会不会担心他?她冷漠的神色一晃而过,萧珩只笑自己自作多情。
这个镇子人烟较少,只有几盏高悬的纸灯笼闪烁着朦胧的光,照亮冷冷清清的街道,便是他们住的客栈总共也没几个人。
萧珩持剑归来,就见岳甯坐在屋顶,怀里捧着一壶酒,眉目柔和的望着夜空。
萧珩放轻脚步,有心想靠近一点,却怕惹她生气,不敢擅自过去打扰,只站在院中那棵梧桐树下抱剑看她。
她今晚穿的雪青色锦衣,萧珩第一次见她穿除黑色以外的衣物,她果真穿什么都很好看。
他的目光由始至终都在她身上,只要想到抬头就能和她遥望同一轮明月,同一片星空,那股浅浅的悸动马上会抚平离她太遥远的空洞。
不知看了多久,岳甯忽而垂头,那道宛如溢满星光的眼睛笔直朝他看来,两人目光蓦然相撞,萧珩一头陷进那双眼里,她张唇似乎对他说了什么,便见她运劲,一坛酒隔空远远向他抛来。
他一惊,立时跃起接住那坛酒,见岳甯眼神示意,踌躇片刻,只得捧起酒坛喝一口,这一口就呛得萧珩口鼻皆麻,低咳不已。
岳甯明知萧珩不会喝酒,偏想看他出丑的模样,谁叫他方才看了她那么久,总要受点苦才是,这酒辛辣霸道,她也只喝了一口,心中暗笑,面无表情道:“这酒如何?”
萧珩掩唇咳道:“……好酒、好酒!”
好酒?这只是最普通的酒。岳甯挑眉,见他咳得面色通红,目有湿意,忍不住轻笑出声,如寒冰乍破,揽尽天光,叫萧珩看呆了去。
见状岳甯又敛笑板起脸,厉声道:“看什么看?再看你这眼睛也不必再留了。”
萧珩低咳一声收回视线,心却怦怦急跳,刚想把酒坛放下,又听岳甯不悦道:“这么快放下做甚?既然你说是好酒,那就多喝几口。”
她分明是有意刁难,萧珩抱起酒又喝了几口,辣意更甚,呛得他头昏脑涨,眼前朦胧,他却心里一甜,她的有意刁难不知比视若无睹好上多少倍……
第二天萧珩骑在马上昏昏沉沉,反观岳甯神采奕奕,此时正逢深秋,天边暮霭沉沉,秋风寒凉,北雁南归,满地金黄略有枯叶萧索寂寥。
建康的城门在映红满天的落霞之下,披着满身炽烈的红光,绚丽刺目,遥看似拔地而起,气势恢宏,叫人仰望时心生感念。
待近了迎面有四个黑衣男人向他们走来,对着岳甯单膝跪下,恭敬道:“属下恭迎堂主圣临。”
这四人是奉月教四名长老,按理说长老见了堂主怎么也不该卑躬屈膝,只是岳甯是黄钰唯一的弟子,她自幼受尽宠爱,教中有什么好物都是先给岳甯,所有人都已默认她是下一代教主,自然不敢有所怠慢。
他们得了岳甯圣令,从天南地北赶来建康,虽不明了岳甯和无缘谷有什么仇怨,不过既然得了圣令,莫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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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存稿,赶出来后再看自己写的啥玩意??有空再修修文。争取下几章加大力度虐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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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奉月教产业众多,在建康也有几处别院,那四名长老先去别院,岳甯和萧珩策马在路上慢慢穿行。建康委实繁华,暮色下绚烂的楼阁飞檐,绿瓦红墙,街道两侧店肆林立延伸至城郊,高悬的旗帜在瑟瑟秋风中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