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琉阳最近真是变了。
不过对她的好可是一点都没变。
他有空就教教她法术,没空就让她帮着炼炼丹,推推卦什么的,如今连她没个正形时也不骂得那么狠了,虽然别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慕九相信,她离家年余再回来的这点时光,师父也是高兴的。
这日拿到了上官笋传回的纸鹤,才知道她走后陆压还是留下来帮着处理了敖家云家的首尾,上官笋如今还在玉岭,信上只说了个大概。他问到小星,慕九正好在琉阳房里,便顺手拿了他的笔墨给他回了封信发过去。
琉阳道:“敖家那案子是怎么回事?”
慕九当日只着重跟他说了东昆仑的事,他们这事却是未曾详说,便就把她在北夷杀了陈平引出的一系列事说出来。“如今听说已经解决了,敖琛已经去往青玄宫找陆压,五百年后他会把冰魄锁借给云家。而云嵯已经拿到冰魄阳锁准备闭关。”
琉阳听完沉默了一下,放了手里的符道:“五千年前?”
“没错。”慕九点头道,“就是五千年前,敖琛被黑水潭灵力所伤,而不久后云嵯则被神秘人所伤。”
说到这里她还是有点遗憾,如今敖云两家的事qíng虽是结了,但这个幕后凶手却没能找到,也不知道会是谁?
第二百二十一章只要她来
“这么巧。”琉阳若有所思道。
慕九不由走到他案旁跪坐下:“师父什么意思啊?”
琉阳道:“你上回办的那件离航跟绯衣还有清平的案子,疑点不也是发生在五千年前么?”
慕九一愣,他这么一说还真是……
五千年前清平星君转世为皇帝,开始另一场纠缠,而绯衣也是在那个时候不见了踪影——关键是如果说这只是巧合,这案子已没有内qíng,那火云峰里那满山dòng失踪的法器呢?
这批法器可至今还没有下落。
慕九绞尽脑汁,发起怔来。
琉阳又说道:“并不见得就真有关联,我只是刚刚好想到,给你提个醒而已。假若这两者真有关系,那么此人身份就十分可疑了,你日后行事,自己多留意便是。能查出来就查,查不出来也与你无妨。”
“知道了。”慕九爬起来。
慕九这几日的经历,于陆压却只有一瞬。
他歪坐在宫中玉榻上,一手搭着锦枕,一手撑着额角,望着跪在地下已经许久的敖琛。
他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半丝移动,看起来就像是座石雕。
敖琛额上已经在冒汗。当初他作的那些死,现如今终于来报了么?
这一趟他本不想来,但又不得不来,他老人家下的命令,就是让他即刻去跳诛仙台,他也不敢不跳。
可是他这么样不言不语地望着他又算怎么回事呢?
他实在没遇到过这种事qíng。
他木着头皮把头垂下,避开他的目光,下一秒看到衣袖,忽然又想起来,伸手从袖子里掏出只帕子包着的物事:“禀圣尊,这是当初郭大人借给犬子的紫金镯子,小的现如今特地前来奉还。犬子无知,还求圣尊勿怪。”
他把帕子揭开来,露出那只镯子。
当日他们散去之后,他立刻遁原路找到了敖姜,回冰湖后他也昏迷了好些日子,一直喃喃唤着慕九的名字,这还了得?便让他当场给打醒了。
陆压目光微微闪动,看向那镯子。
片刻他端起一旁的茶,说道:“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收回来。”
敖琛怔住。
门外白泽走进来:“禀圣尊,二圣尊三圣尊请您过灵犀宫用膳。”
陆压把杯子放回桌上,抛出个瓷瓶甩给敖琛,起身出了门去。
灵犀宫里已经摆好了满桌子酒菜,混鲲与女娲正说着什么,见到陆压走进来,帘栊下立刻便有人过来相迎。
“老四,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女娲待他坐下后问道。
陆压没说话,先把面前酒喝了,又连吃了两口菜,才把手停下来,慢吞吞地咀嚼着。
女娲瞧这模样也有点着急:“你看上谁家宝贝了?”在她印象里,她这个小师弟只有在得不到心仪的宝贝时才会不高兴。当年有师父宠着他惯着他,但凡他有什么想要的,便想方设法地弄过来,如今师父不在了,他们也没让他受过委屈。
陆压吞下口里的菜,又默不作声斟了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