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喝了!”混鲲都看不下去了,“闷酒伤身,不娶媳妇了么?”
“不娶了。”他闷声将酒喝下。
混鲲倒吸一口冷气,本来只是随口说说,哪想到他竟在这话上接了茬!
这下两人更紧张起来,“这么说你本来想过?”这可新鲜啊,他这个师兄虽然也是个光棍,可是这上百万年里他可没少跟女仙jiāo朋友,但陆压却是货真价实的没找过,他被宠得天上有地下无,哪里还看得上别人?
而他居然有过娶媳妇的念头?!
而且还赌气喝起了闷酒?!
陆压瞅了他们一眼,又去拿酒壶。
混鲲一把将他手给压下了:“把话说清楚再喝!”
陆压把手抽回来,默半晌,伸手在桌上拂出一片森林来道:“你们知道东昆仑有个黑水潭么?”
“东昆仑?”提到正事,混鲲也正经起来。他看了那浮现在桌面上的林子半晌,说道:“蚩尤当年与炎huángjiāo战,中途曾经逃到东昆仑躲了三年,出来后一柄神剑天下无敌,你说的黑水潭,莫非是他当年的洗剑池?”
“不知道。水岸没有什么标识。”陆压凝眉道,“那水潭灵力甚qiáng,但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她体内一股封印的灵力也与那黑水潭灵力十分契合。但她明明没有什么复杂的背景。”说到这里他抿紧双唇,眼里又有了些沉郁。
混鲲挑起眉头,转了转杯子没说话。
女娲道:“有封印的灵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天地之间灵xing高的多了去了。”他们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奇事没见过?不过她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个:“方才你口里的这个她是指谁?”
陆压没有接她的话茬,只望杯子里残酒的倒影道:“但她远没有驾御那股灵力的能力,我怕她反噬伤到自己。”
女娲默语起来。
“那你是想怎样?”她问道。
陆压顿片刻,忽然放了杯子,站起来,出了门去。
想怎样?他也不知道他能怎样。
他在青玄宫已经呆了一天有多,仙界应该就是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了她都还没有来找她,她怕是不会来了。她说他们不适合在一起,说他们都不会让步,说他理解不了她的处境,可天知道,他没有什么好不能让步的,即便当时不能让,如今也能让了,只要她来,他甘愿变成那个没有原则的人。
只要她来。
当然——也可以他去。
他在山顶站了站,突然身子一扭,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慕九还没有定下回天庭的时间,上官笋既然把敖云两家的事说清了,她也就了了个事儿,正好当差这年余也没太多时间加深修练,趁着这段时间,也可以跟琉阳学学制符推卦什么的。原来她没用心是因为没兴趣,如今却发现办案中有时还挺有用处。
她去松吟轩的时候便也带着阿伏睿杰。
陆压走了,她也不能任他们把功课荒废下来。
琉阳为人并不古板,睿杰正式拜了名师,虽不说指点他们什么,但却不介意他们串门。
第二百二十二章这个痴汉
上晌天气好的时候她在露台上摆了小矮桌,三个人一人一方照着样子画符。
阿伏握不了笔,但是也陪着,歪着脑袋看他们画的一会儿像排骨,一会儿像羊腿,那哈喇子便就如垂线似的流个不停。琉阳路过时看见,便将阿伏招了过来,端详了一会儿他的眼睛说道:“快应劫了。近来可莫要四处乱走。”
阿伏平日在陌生人面前张牙舞爪,在他面前却也服服贴贴。
琉阳喂了颗丹药给他,他嚼得跟吃huáng豆似的一般响。
陆压到了洪苍,山门下一道结界倒是结得严实,不过也就比一般的宗门严实些许,他轻而易举地破阵进了门。
怀里有在她额上印过花的帕子在,找她很好找,他坐在云头隐身到了竹林深处一座小院前。
露台上她披着阳光提笔画符倒是安适,也不知想没想他在至尊天上过得了无生趣。
但她不去找他,却没有人说他不能来看她。
是的,他就是那个没有原则的人,既然她不去找他,那他就来找她好了。
他走下云来,站在她身后,离她只有咫尺远,一伸手便能抚到她鬓发,却没敢伸手,他虽是隐了身,但碰到她时她触感还是有的,要是撞破了,怎么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