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轻轻的顺着周幸的脊椎往下抚摸,像给猫儿顺毛一样,一下一下的安慰着。周幸还不到青春期,萝莉的体型顺着就趴在了燕绥的怀里。很少有人跟她有这样的肢体接触,可是她很喜欢这样,因为带着体温的触感,会让她产生一种被人宠爱着的迷醉感,幸福的有些晕眩。
“这次的事你做的很好。”燕绥的声音隔着胸腔有些模糊:“那些人就像沼泽地,你越挣扎陷的越深。抓住旁边的干土用力爬出来,就没事了。”
“姑姑……”
“我们幸幸别怕,还有姑姑呢!”
眼泪夺眶而出!是啊,还有姑姑呢。你们把我当家人,那我就自己去找家人!血缘从来不是唯一的牵绊!周幸难过的哭着,为逝去的感情。虽然是她亲手斩断,可是真的好痛好痛。当日的谢威是不是也是如此?那种说不出的难过……真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晚秋的风有些凉意,阿麦拿着床毯子轻轻盖在周幸身上,无奈的笑道:“你姑姑就是个捡垃圾的。”
燕绥忍不住笑了:“我怎么就捡垃圾了?”
阿麦掰着指头:“要我数一数你捡过多少小娘子了么?”
燕绥歪着头道:“不记得了。再说那些举手之劳,也不算捡回来吧?”
阿麦摇摇头:“还老是教人家背着家里人藏私房。”
“你冤枉我!”
阿麦看着燕绥无辜的表情一脸鄙视。
燕绥囧了,真是越大越不可爱!其实就她本人而言,对至亲的印象很好的。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的父母都未必是好人,但一定是好家长。一直到沦落教坊之前,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电视剧上那么多歇斯底里的伦理关系。哪知道一到这里,整个世界观都被颠覆的彻底。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曾经是她深信不疑的话,如今连梦里都不敢说。生怕一不小心就触发手榴弹,然后周围横尸遍野。于是她悟出了另一个真理,那就是牛牵到北京还是牛,兽类当了父母也绝对不会修炼成人。便开始了积极挑唆身边人藏私房钱的工作。迄今为止成果斐然,但能够勇于从泥潭里拔腿而出的目前只见到周幸一个。果然咱都是21世纪的老乡么?苦笑。
阿麦见周幸真的没动静,便推了一把:“到塌上去睡,这样仔细瘀着。”
周幸翻身起来道:“我没睡着。”
燕绥调侃:“嗯,就是占我便宜。”
“你有的我将来都有,占毛便宜啊?”
“哎呦哟,你不知道蕾丝边么?”
阿麦抽抽嘴角:“蕾丝边又是什么新词?”
燕绥缓缓吐出两个字:“磨!镜!”
“……”X2,捂脸,不认识这个脱线的人。
“对了,”燕绥突然想起:“阿麦,你去外头嘱咐一声,让别乱说话。免得周家人在外头吵嚷,惹娘娘生气。”
周幸闷闷的说:“还是你想的周到。”
阿麦出去后,燕绥又问:“真不打算认了?”
“要认也要晾他们一阵子,这事我不能松口。不然日后还不知道怎样呢。”
“还是心软。”
周幸踢了踢凳子:“是我没出息。”
燕绥拍拍周幸的头道:“没出息就没出息呗,心存善念是好事。”
周幸冷哼一声:“他们可没有善念!反正也是山寨爹妈,我稀罕!”
燕绥抿嘴一笑:“不早了,去你姐姐那儿吧。放假也别成天窝在我这里。”
“哦。”
“去吧,对阿南仔细点,在其位谋其政。”
“姑姑。”
“嗯?”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年纪大了闲的呗。”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行不行!
不料燕绥抬手比了比周幸的高度:“要是我第一个孩子生下来,怕也有你这么高了。”
周幸一窒,说不出话来。
燕绥的眼角流露出了一点点苦涩:“老了啊,开始喜欢儿孙满堂了。”
“你才三十多岁……”
“七十多了,正常人家,孙子都上大学了。”
周幸眼睛一酸,蹲在燕绥的脚边道:“姑姑,以后我养你。”
燕绥顿了一下,随即笑骂一句:“滚一边去,就你那破琵琶,等着捡我的私房还差不多。”
周幸无力了,燕绥就有这种把她搞的悲喜交加的本事。她决定不找虐,还是阿南单纯,干活去!
不料才走到门口,就听燕绥喃喃的说:那孩子到底是男是女呢?
周幸顿了顿,突然就觉得周家的那些极品事浮云了,至少,大家都还活着不是么?
阿麦回来,发现燕绥的情绪很低落,微微叹气。这个周幸,总是不知道怎么就能勾起燕绥的愁绪。也不知是不是前世欠的。捏起手中的帖子,更纠结了,怎么又跟周幸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