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目,眼神藏在眼睑的阴影中,目光中的锋利却是瞒不过她的感知,久久停留在她的脸上。
她笑了下,迎上他探索的目光,“你阴暗了,女人干政未必是坏事,何况我并不想干政,我只是需要知道未知的危险,保身而已。”
“只是保身吗?”坞恩崎笑容隐隐,只是初始迫人的气势却已消失不见,“不想保他人?”
意兴阑珊的扯了抹笑意,“救人救己,尽力而为,你我都一样。”
“策伯尔掌权二十年,久经沙场政坛,若没有些许能力,怎会博得当年伊莉莎白女皇的信任?”他手指敲了下她的小脑袋,“更不要说土尔扈特部中的几大部落和他们手中的兵权,几乎全部都听从策伯尔的调度。纵然渥魃希名正言顺的成为汗王,是否能调度这些兵马还是未知数。”
心情,因为这话而变得压抑。轻轻的叹了口气。
“记住,土尔扈特部中要与策伯尔抗衡,巴木巴尔、达什敦的力量不容小觑,他们手中的人马都有与渥魃希想抗衡的能力。”他微微一笑,“更主要的是另外一个人……”
“谁?”
脸上的神情神秘而诡异,凑在她的耳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个人才是真正左右斗争结局的人。”
左右斗争结局……
什么人会有如此的实力?
她忽然听到了一声轻笑。抬头时,他的手掌再度揉上她的脑袋,“还说不在意,看你的脸色,真难看。”
“你故意的。”她翻了个白眼,瘪了瘪嘴巴,“拿话吓我。”
“开开玩笑嘛。”脸上,是玩世不恭的笑容,调转马头奔袭而回。
就在马匹靠近篝火营地的时候,他不但没有勒住马缰,反而一夹马腹,马蹄飞踏,朝着篝火狂奔而去。
她眼见着速度越来越快,即将撞上篝火堆,手中紧紧的揪着坞恩崎的衣服,埋头在他的怀中蜷缩成一团。
“啊……”尖利的叫声划破天际,在马身一跃而起的时候戛然而止。
马落地,男子爽朗的笑声扬起,散落在她耳际。
她从他的怀抱中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家伙,一肚子坏水!!!
跳下马,他绅士的伸出手,含笑相对,“圣洁的孔雀翎,需要我抱您下马吗?”
他这该死的记性,也太好了吧?连她都快忘记的随口称呼,他居然牢牢的记得。
“我记得绅士的行为,是以身为蹬让我踩着下马的。”她高傲的抬起头,挑衅的回嘴。
“呃……”蓝色的双瞳笑眯眯的,居然放开缰绳,转身而行,“我不是绅士。”
可怜的她,就这么孤零零的被抛弃在了马背上。
“别走啊。”刚抬起身体,马儿不安的动了动,她又赶紧坐了回去,一动不敢动,可怜兮兮的呜咽着,“回来啊。”
如果可以,她真想扑出去,狠狠的咬他一口。
俄罗斯宫廷里的奥洛夫虽然莽撞讨人厌,但是绝对没有此刻那种让人欲哭无泪的嬉笑随意,让她恨的牙痒痒。
脚步站定,他噙笑回首,“名义上来说,我是渥魃希的安达,而你是侍卫,扶你下来可以,今夜你伺候我。”
玛丽隔壁的,她伺候他?
书上的穿越都是呼风唤雨称王为帝的,为什么她就是个做奴仆的命?就连他都要欺负她么?
“坞恩安达。”巴特尔高大的身影从远处行来,对着他弯腰行礼,“他是侍卫,理应和侍卫同帐篷,您是主子,可不能主从不分。”
弹了弹手指,他不满意的皱了下眉头,“我喜欢叫坞恩崎。”
巴特尔硬邦邦的脸上没有半点反应,“坞恩安达,羊肉已经烤好了,请您入席。”
坞恩崎幽幽的叹了口气,“你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巴特尔一眼不发,只是用一双铜铃大眼望着他,执意着。
就在两人僵持的片刻间,马车的阴影中行出一道飘逸身形,在火光中渐渐明亮,清雅的手指伸到马鞍边,“过来,给我更衣。”
借着他的手一跃而下,她屁颠屁颠跟在渥魃希的身后,耳边依稀听到一声咕哝,“她是侍卫,应该和你们同帐篷,你怎么不和你家主子去说?”
回答的话,还是冷冰冰的没有语调,“他是汗王。”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更文,嗷嗷嗷~~昨天给了台湾《冤家衣解布一截》的繁体版特典,6K字的肉菜啊,我2年没放开写肉啦~哈哈哈
☆、左右命运的人
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暖暖的春风吹在脸颊上,熏的她直打瞌睡,手撑在脸颊边,小脑袋随着车行颠颠的,舒服的享受着阳光伴着清风的感觉。
发丝,搔在耳边,她无意识的伸手抓了抓脸蛋,咕哝着呓语,继续酣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