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玩吗?”诱惑的嗓音回荡在耳边,拉扯着她好梦的神经,“带你去走走。”
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她不耐的转了个方向,含糊的皱皱眉头,“不去……”
有什么好玩的?
再是新鲜的风景,在看了半个月之后,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了。经过了上次的腰酸屁股疼之后,她也不稀罕策马扬鞭的潇洒了。驾车、扎营、所有能好奇的都好奇过了,再也没什么能引起她兴趣的东西了。
更何况,侍卫说去狩猎时她想去,被某人以保护他安全为由留了下来。
侍卫说去远处采水她想去,又被某人以动作慢耽误大家为由抓了下来。
同样,巴特尔数次要求将她调到和侍卫一起起居饮食,也被他以自己需要人伺候留在了身边。偶尔凑到侍卫身边想要说话,不过三两句的时间,他不是更衣就是喝水,又把她喊了回来。
他没有宣布自己女子的身份,甚至好像根本看不懂侍卫的抗议般,悠哉的窝在马车中使唤她。
她决定再不理他,也不听他指挥,总之一句话,他说向左她就向右,以表达对某人强烈的不满。
“想睡就躺着,坐着睡不好。”讨人厌的声音依旧徘徊在耳边,将她最后一点瞌睡虫都赶跑了。
猛的睁开眼,怒瞪眼前人,“我就是不躺,我就是喜欢坐着睡。”
话音未落,马车忽然急停,猝不及防的她一声尖叫,朝着门外滚了出去。
身旁的手适时的推了,滚动的身体顿时换了方向,朝着一旁的被褥堆栽了进去。
两只脚在空中晃着,被褥中的人发出呜呜的挣扎声,艰难的拔出了自己的脑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要停车?”她揉着自己的脑门,愤愤开口。
手中的酒杯轻晃,他启唇轻抿了口,半眯着眼睛品味着,“我叫了你。”
他那算叫吗?明知道她最近和他对着干,分明就是故意想看她的笑话。
掰掰手指头,捏的骨节喀喇喀喇响,她咬着牙,“你这几天欠修理。”
“你想怎么修理我?”渥魃希老神在在的抿了口酒,眼神瞥了眼门外,“小心动作大了,巴特尔又掀车门了。”
这段日子,每当马车中有异响,或者她声音过大,又或者是车身不正常的摇晃,巴特尔就立即掀开车帘查看,再有礼有节的禀报两句有的没的话,那神态,和抓奸没什么两眼。
渥魃希不解释,她也装傻,只为了每天看看巴特尔神经兮兮表情。
挤出诡笑,她猛扑而上,狠狠地压在渥魃希的身上,嘴巴贴着他的耳边,“君子动口不动手,我牙齿很痒。”
他看着骑在自己腰间的小野猫,仰首饮尽杯中最后的酒,白皙的颈项修直秀美,喉结轻滑,不但没有躲闪,反而有送上门的嫌疑。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闪烁在她眼底的却是无边的魅力,他眼底流过的光华,一勾一挑,都仿佛无声的诱惑,吸引着她靠近。
罂粟花!
她的心中掠过这三个字。
以无害的神情吸引着他人,背后却藏着致命的杀伤力。可是即便知道它的危险,也心甘情愿的沦陷在那优雅的风情中。
她重重的咽了下口水,直勾勾的盯着那颈项,犹豫着是咬一口满足自己心底的**,还是离这个人远远的保持自己的矜持。
笑容,似无形的手,拉着她的目光盯在他的脸上。
想也不想,她双手一推他的肩头,某人极度配合的懒靠在车壁上,看着她张扬着的脸贴近自己,悠悠然的抬了抬自己的下巴,似是迎合。
她的唇,贴上他的肌肤,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由心中叹息,张开了嘴巴。
就在她得瑟的咬下时,耳边忽然听到了车帘被掀开的声音,伴随着刚毅生硬的语调,“汗王,到地方了,请您下车。”
嘴巴,硬生生的顿在了空中,好悬被这一嗓子惊到下巴脱臼。
“好。”他平静的点头。
肌肤,从她的齿缝中掠过,留给她的只有车外空气吹入的冰冷。
到嘴的鸭子飞了!
她终于切身感受了下这句话的含义。
渥魃希的手,揽上她的腰,“走吧。”
舔了舔牙齿,还能砸吧出点他的味,她吸吸鼻子,闷闷的跳下了车。月白长衫在前方飘荡,她举步跟了上去。
轻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巴特尔跟在她的身后,一脸不赞同的盯着她,“小主子,您也自重些。”
她,她自重?
她指着前方的人影,张了张唇,想要说什么。
“汗王若对您不规矩,您大可不必与汗王亲近,可您与汗王同居一帐,同乘一车,刚才还主动亲密。”巴特尔的表情严肃,声音僵硬,“这就是您的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