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番外(262)
这一仗虽然有惊无险,但大成的部队损失惨重,谢怀琛压力颇大。
消息传回京城,陆晚晚有些担心谢怀琛。真是他正儿八经第一回 上战场,她不知他是否应付得过来。
十月近中旬,在众多泥瓦工日夜赶工下,新的慈幼局已快完工。
李雁容去找陆晚晚商量一些事情。
她刚刚走进陆晚晚的院子里,便听她着急地问道:“你这信哪来的?”
陆晚晚手中握着一封信,写信的人向月绣道了平安,又说谢怀琛遇袭受了伤。陆晚晚早上在院子里捡到这封信,都快急疯了。四处找信的主人,到了中午,月绣眼见瞒不过去便主动承认信是自己的。
月绣眼圈红红的,小声说:“是谢染,他写给我的。”
顿了顿,她说:“谢染说世子爷不许他同我说,让我不许告诉你。”
陆晚晚听得心揪得生疼,想到谢怀琛在信中那般云淡风轻地给她描述塞外风光,实际上却危险至极,她便觉得难以呼吸。
“不行,我得去找靖州。”
虽不能陪在他身旁,但靖州好歹离戎族距离很近。探听消息也更方便。
话方说出口,陆晚晚又想到什么,她扶着椅子坐下,喃喃道:“不行,我不能走。”
前方是谢怀琛,家中是舅母。都是系在她心尖上的人,她难以抉择。
李雁容隐于月门外,看着外甥女坐在廊下的落寞神情,心口微痛。
她顿了下,转身朝外走,去了厨房,亲自下厨动手做了丰盛的晚餐。
晚上就三人吃饭,陆晚晚心情闷闷,吃什么都没有滋味,好歹扒了两口饭,便搁下碗筷,道:“我吃饱了。”
徐笑春纳闷:“嫂子,你不舒服吗?怎么吃这么点?”
陆晚晚摇头,说:“我不饿,吃不下,我先回房了。”
说着,她站起身。
李雁容开口喊住她:“等等。”
陆晚晚转过身看向她,问:“舅母有何吩咐。”
她下午哭过,眼圈还是红的,说话带有鼻音,齉齉的。
李雁容万分心疼,说:“你坐下,我有事跟你商量。”
陆晚晚温顺地点了点头,坐回饭桌前。
李雁容放下碗筷,取绢子擦了擦嘴角和手,又饮了口茶,这才说:“新的慈幼局已经修建完毕,我想的是马上就让他们搬回去,园子什么的等住进去之后再慢慢打理。我又另辟了几间书室,明儿就去聘先生教书。你觉得如何?”
陆晚晚神情恹恹,她知舅母对慈幼局的事情很上心,安排得万全。
她点点头:“舅母说的是,便依你说的办。”
李雁容牵着她的手,又说:“孩子们搬进去后,我也想住去慈幼局。”
“那怎么可以?”陆晚晚悚然色变,她说:“舅母有我,如何要住慈幼局。”
“你误会了。”李雁容笑笑,面容慈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也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我往返府上和庄子上,十分不便。那些孩子们又成日念着我,一日不去见他们,我这心就跟空了似的。左右修建慈幼局的时候我便打的安平公主府的旗号。我便以监督的名义进去,一来陪陪孩子们,二来也可以震慑震慑那些浑水摸鱼的人。咱们岑家银子虽多,但也得用在该用的地方,你说对不对?”
陆晚晚迟疑了一瞬。
李雁容又说道:“国公府家风严谨,管家敦厚,丫鬟小厮勤快机灵,我住在这里左右没什么事,一日一日地废下去,难免想起些陈年往事。一想便觉故人不在,心中唏嘘。去慈幼局,说是去陪陪孩子们,实际上是他们陪我,有事情做,便没心思想别的东西,心里倒更快活些。这不,今儿我从庄子上回来,朗儿一直拉着我的手,舍不得我走。”
朗儿便是那日李雁容救下的小男娃,他无名无姓,李雁容给他取名叫岑朗。
她嘴角挂着淡淡的,毫无芥蒂的笑容,在等陆晚晚点头。
陆晚晚愣愣地看着她:“慈幼局辛苦,我怕舅母太劳累。”
“我不怕辛苦。”李雁容笑着说:“累说明人还活着,总比如同行尸走肉游走在世间更好。舅母知道你担心什么,晚晚,你放心吧,我心胸虽不够开阔,极易走进死胡同。上回我寻死是因我该做的一切都已做了,但如今我找到了该做的事情,慈幼局的孩子们需要我的照拂,我答应你。我会活着,好好活着。你要做什么便放手去做,我会顾惜自己,经营好慈幼局,照顾好孩子们,等你回来。”
陆晚晚不禁热泪盈眶,她扑进李雁容的怀里,放声痛哭。
李雁容双手捧着她的脸,替她擦着脸上的泪珠,说:“去吧,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不要给自己留有遗憾。”
陆晚晚太难过了,自从知道谢怀琛的消息,她分明难过到了极点,却还是不动声色。她怕舅母担心难过,遂强忍了,生怕她看出端倪。却不知她早已知晓。
京城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李雁容,但此刻,她眸底祥和地对自己说她的打算,分明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做事有条有理的舅母。
她为她感到开心。
“舅母,你真好。”陆晚晚泪眼涟涟。
李雁容去擦她眼角的泪痕,说:“傻孩子。”
当夜,陆晚晚嘱咐揽秋跟去慈幼局照拂舅母,又命月绣收拾行装。
她已打定主意,明日一早入宫面圣,安排好纪南方便启程前往靖州。
她做事历来干净利落,不喜犹豫不决,决定好的事情便一往无前。
谢怀琛在戎族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她在京城雕栏玉砌的国公府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