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在這裡陪你，行嗎？”

“你會被凍死的。”

“那你能……告訴我是誰傷瞭你嗎？”

“怎麼？告訴你瞭你還能幫我報仇不成？你還是回去讀你的破書去吧！”

我哆哆嗦嗦地蹲下，雙臂抱住身體。

“我……陪你……萬一你也被……凍暈瞭……”

她輕聲一笑。

“我們紅狐一族可是修火術的，這點寒氣正好幫我療傷，更何況這石床可是我從天上帶下來的天靈地寶，還有助我突破修為。”

“姑娘既是……從天上來的神仙，又怎麼會……被暗算……”

“算瞭，告訴你也無妨，我是被一隻狐妖暗算瞭。”

正說著，狐貍姑娘架起手勢，再一揮袖，我便感覺身上多瞭一件禦寒的厚衣披風。

“多謝……狐貍姑娘……”

“我本是天上月老下凡時撿到的一隻紅狐，月老見我頗有仙緣，就將我帶回瞭天界……呃，反正有一天，那會兒我才剛化形沒多久，不識得幾個字，跑出去玩又不知道跑到瞭哪個地方，天界太大瞭，我就隨處選瞭個宮殿進去睡覺……誰知道一覺醒來就有天兵將我拿下，說我犯事瞭，要受處罰，而且是下凡受罰——”

說到最後，狐貍姑娘小聲嘟囔道。

“要不我的修為被封，也不會被那狐妖暗算……”

“姑娘這是……被人誣陷瞭？”

“誰知道呢？我隻是找個地方睡瞭一覺，莫名其妙就被罰瞭，鬼才知道我的運氣怎麼會這麼差……好瞭，書生，我都告訴你瞭，你現在趕緊走吧！”

“那我站遠些等姑娘出來，不會被凍死的……姑娘一定要好好的……”

……

德行

有人戳瞭好幾下我的臉。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原來是狐貍姑娘。

“姑娘，你怎麼樣瞭？”

我一邊問著，一邊從地上站瞭起來，結果肚子還同時叫喚瞭好幾聲，實在是尷尬的太不應景瞭。

“已經無礙瞭……你這是，一直守到現在？”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

“中途睡過去瞭幾次，倒是沒什麼時辰的概念瞭。”

“你先回洞裡，我下山去買些吃的來。”

“我——”

我的話還沒說出口，狐貍姑娘不過一個轉身的功夫就消失在我的眼前瞭。

我長嘆一口氣，揉瞭揉空蕩蕩的肚子，扶著墻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還沒走到先前住的洞裡，隔著老遠我就聞到瞭烤雞的香味。

我的肚子又開始咕嚕咕嚕地叫喚起來瞭。

狐貍姑娘聽見瞭我這邊的動靜，就大喊著：“書生快來，不然我一個人就要全吃光瞭！”

……

“狐貍姑娘，你今日不出門瞭？”

“啊，對呀，那狐妖雖暗算傷瞭我，可她也沒撈著什麼好處，這些天必定也是養傷去瞭，更何況還有那群和尚道士，我把他們都引到狐妖那裡去追她瞭。”

我有些高興，正好又瞧見狐貍姑娘已經吃完面前的烤雞，就起身走到洞內的泉水邊，沾濕瞭一方幹凈的手帕。

我走回到狐貍姑娘的身旁，將帕子遞瞭出去，卻在低頭的瞬間看見瞭狐貍姑娘露出的半截小腿——她的衣服應該是在受傷時被抓破的！

我心裡一驚，後退瞭半步。又想起自己身上的披風，便趕忙解瞭下來。

我別過頭去，把拎著披風的雙手對著狐貍姑娘的方向伸得長長的。

“這是何意？”

狐貍姑娘的聲音很是不解。

我臉上一熱，有些口齒不清地連忙說道。

“這個……衣不蔽體……男女授受不親……還有非禮勿視……”

狐貍姑娘沒有接過我手裡的披風，隻是一道響指聲過後，她又道，“好瞭好瞭，別在那兒梗著脖子瞭！”

我小心翼翼睜開瞭一隻眼睛，狐貍姑娘身上的衣服雖還是原來的款式，但已然是煥然一新。

我松下一口氣，卻看到狐貍姑娘十分無奈地擺弄瞭幾下身上的裙擺。

“狐族可是天生為化形的高手，若不是下凡受罰，怎麼會被封瞭化形，再怎麼變化，也隻能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形態。”

我見她對著衣裙皺眉的樣子，以為她許是覺得這身衣服不好看，或是她本想換身新衣裙卻無能為力。

我頓瞭頓聲，自以為安慰地說。

“狐貍姑娘穿這身衣裙……咳，就……就已經很好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