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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罗场里狂飚演技(6)

作者:闫桔 阅读记录


“現在之所以還能笑,無非是手裡握瞭點小財,暫且還能忍著。”

這話一針見血,沈映蓉並未反駁。

回到吳傢,青禾送來醒酒湯,吳閱飲下。

他一早就出門,著實疲乏,沈映蓉伺候他更衣躺下歇著。

之前手繪的走馬燈還未完成,她閑著無聊便坐到桌案前繼續繪畫打發時間。

沈傢寒門士族,沈映蓉哪怕是女兒身,沈父也未曾輕看。

正因為是女兒,比男兒討生活更是不易,故而沈父傾囊相授教導。

飽讀詩書是沈映蓉精神內核穩定的根源,常年被書籍滋養的女郎不但討吳閱喜愛,更得吳傢長輩器重。

她擅長作畫,若是有興致時,會恣意勾勒心中的暢想。

也精通圍棋,能與沈父一較高下,還喜歡做胭脂,各種各樣的胭脂。

窗外的陽光不知何時西下,桌案前的女郎仿佛忘瞭時光流逝,沉浸在筆下的仕女圖上,潛心勾勒。

纖秀的頸脖,瓷白的肌膚,專註的眼神,宛若畫卷中人,彌漫著靜謐的古典美。

吳傢軍戶,吳安雄上過戰場殺過人,身上總有股兵油子的匪氣,哪怕需要拄拐,也無人願去招惹。

吳閱又有功名在身,在江玉縣這種小地方,吳傢父子算得上有頭有臉,是能庇護住沈映蓉的。

不過這份安寧很快就會被打破,因為橫行京中的小霸王被趕到這兒來瞭。

從春暉園回去的路上,蕭煜坐在寬敞舒適的馬車裡,暫且忘記來宜州的不快。

他總忍不住想起那驚鴻一瞥,女郎纖秀窈窕,通身都是書卷氣的清雋疏朗。

未曾嘗過情愛滋味的年輕兒郎思緒翻飛,不由得胡思亂想。

回到祖宅,一位生得富態的婦人忙迎到門口。

這次蕭煜被蕭老夫人打發到宜州,國公夫人馬氏不放心,特地讓她這個乳母跟著過來照看。

來宜州的十日蕭煜足不出戶,好似霜打過的茄子,甄氏瞧得心焦。

當地鄉紳設宴款待,甄氏和隨行而來的方安怕他憋壞瞭,便勸他出去透透氣散散心。

現在小主人回來,甄氏操著一口官話詢問:“四郎去春暉園,可玩得開心?”

蕭煜緊抿著唇,背著手從角門而進。身後的方安同她做瞭個手勢,甄氏連忙跟上。

蕭傢祖宅極少迎來主人,都是靠傢生子奴仆打理,盡管修建得氣派,跟京城裡的宅子比起來還是差瞭一大截。

蕭煜走上抄手遊廊,他兒時曾回來過兩次,卻沒甚記憶。

遊廊上還殘留著新漆的味道,是傢奴為瞭迎接他特地翻修過。

似想起瞭什麼,他面無表情道:“日後再有鄉紳送來請帖,皆替我推掉。”

甄氏愣瞭愣,“四郎不喜?”

蕭煜不客氣道:“我沒興致陪一群老頭兒消遣。”

甄氏:“……”

一時被噎著,不知說什麼好。

回到翠玉閣,夕陽西下,已近傍晚時分。

蕭煜對周遭的一切都提不起興致。

甄氏問他要用什麼晚膳,他也懶得應答,隻遣退他們,獨自坐到窗邊的搖椅上神思。

甄氏無奈退下。

她不禁同方安發牢騷,偷偷道:“這一回老夫人著實罰得太重,四郎從小到大,哪曾獨自離過傢?”

方安知道其中的原委,解釋說:“到底是人命案子,四郎差點就受瞭牽連入大獄,老夫人著急也在情理之中。

“這次狠下心腸把四郎放到宜州來,明著是自省,實則是為保他,其中的良苦用心,日後四郎自會明白。”

甄氏嘆瞭口氣,“往日生龍活虎的一個小子,來瞭這兒,跟霜打過的茄子似的,我瞅著心疼。”

方安耐心安撫道:“初來乍到,不習慣也在情理之中。

“以前四郎在京城衆星拱月,府裡頭又得長輩溺愛,狐朋狗友天天圍著他轉。

“現下來瞭江玉縣,人生地不熟,一時半會兒失落也屬常理。

“隻要待京中的風頭避過之後,老夫人自會把四郎喚回去。

“依我之見,既來之則安之,甄嬤嬤無需擔心,想來在這邊也呆不瞭多久的。”

聽瞭他的寬撫,甄氏這才覺得舒坦瞭些。

屋裡的蕭煜確實受不瞭這種無趣的生活,京中的繁華與縣城的落後,狐朋狗友的歡喜與一群鄉紳老頭的圓滑……

巨大的落差令他無從適應。

說起來他也夠倒黴的,那武安侯府的趙三郎行完冠禮後,約他們幾個在醉香樓舉辦成人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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