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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罗场里狂飚演技(7)

作者:闫桔 阅读记录


原是一幫貴族子弟慶祝鬧著玩兒,結果途中有人起哄招妓。

蕭煜雖然紈絝混賬,卻懼怕祖母蕭老夫人,怕挨揍,便半道兒退出瞭。

哪曉得那幫狗東西鬧出瞭人命案,導致他也受到牽連被京兆府拘去審問。

後來還是兄長出面把他保瞭出來。

祖母大發雷霆,不顧爹娘勸阻,非得把他趕回祖宅反省。

蕭煜白挨瞭一頓冤枉,心中憋著滿腹牢騷。

像他們這種富傢子弟,傢裡頭早就安排通房曉事瞭。他成日裡喜歡舞刀弄槍,開竅得晚,十八歲大小子還是個雛兒呢,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哪有膽量敢招妓?

蕭煜被罰到這鬼地方來,心中很不服氣,甚至置氣地想著,祖母既然把他放出籠子,就甭想把他召喚回去。

夜幕不知何時降臨,廊下的燈籠一盞盞亮開,給這座死氣沉沉的宅子帶來些許生機。

因著修建年久,主人又極少回來,大部分屋裡都空置著,缺乏人氣滋養,幽靜得異常。

蕭煜覺得這就是一座墳墓,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他保持著先前的姿勢躺在搖椅上,對桌上的飯食視而不見。

沒有胃口。

今晚的月色出奇的皎潔,月光從窗欞灑落進來,搖椅上寂寥的年輕人微微探頭觀外頭的月色。

皎皎皓月,清冷幽僻。

腦中情不自禁浮現出那道月白倩影,蕭煜喉結滾動,修長手指輕輕摩挲扶手,生出幾分不該有的旖旎。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都快到成人的年紀,有點沖動也是正常的。

一朵烏雲不知何時把皓月遮擋,夜幕下的萬傢燈火各有人間滋味。

夜半時分忽然下起淅瀝小雨,睡夢中的沈映蓉被雨聲驚醒,她迷迷糊糊摸到身邊堅實的胸膛,像奶貓似的往丈夫懷裡拱瞭拱。

男人自然而然攬過她的腰身,熟悉的脂粉馨香,溫暖的氣息,是讓人心安的存在。

翌日天空放晴,吳閱要上值,沈映蓉伺候他洗漱。

把他收拾妥當後,吳閱用好早食出門,要到傍晚才會下值歸來。

昨兒周娘子說想讓沈映蓉開導一下兒媳婦,她才去胡氏那邊問安回來,就聽青禾說劉月娥來瞭。

沈映蓉忙進瞭偏廳。

劉月娥比她小一歲,嬌小玲瓏,生得很是溫婉,性子也膽怯。

二人相互行禮,各自落座。

青禾送上茶水。

沈映蓉溫和道:“月娥的事,昨日周姨母同我說過瞭。”

劉月娥心情鬱鬱,咬牙道:“程淵欺人太甚。”

沈映蓉輕輕嘆瞭口氣,同情道:“你與他成婚三年,日子過得也不容易。”

提起這三年的過往,劉月娥不禁紅瞭眼眶,捏著帕子咬唇不語。

沈映蓉正色道:“月娥可曾替自己想過後路?”

劉月娥的情緒有些小激動,“姐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哪還有什麼退路?”

這話不中聽。

沈映蓉端起茶盞道:“雖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可是你才隻有十九歲,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你盼著程淵浪子回頭,萬一他要等到十年、二十年後才回頭呢?

“這樣妻妾成群的日子,妹妹可熬得下去?”

劉月娥沉默,眼眶裡含著淚,卻未落下。

沈映蓉抿瞭口茶,輕聲道:“你我皆是女郎傢,今日我同妹妹說這些,也是盼著你能過得好。

“隻不過月娥你得明白,若想繼續等程淵浪子回頭,那婆母才是你後半生的倚靠。

“如今這樣折騰,除瞭讓程淵心煩,讓自己像個怨婦,讓婆母避之如蛇鼠外,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劉月娥聽不進去,不痛快道:“姐姐說得輕巧,倘若吳閱也像程淵那般,你又當如何?”

沈映蓉愣瞭愣,隨即應道:“我們在婚前有過君子約定,不允納妾。

“一輩子很長,倘若日後兩看相厭,他生出二心,我便體面成全,放他一條生路,也是放自己一條生路。”

劉月娥不信,“一日夫妻百日恩,姐姐真能做到這般灑脫?”

沈映蓉認真地想瞭想,說道:“吳閱是我的夫君,我自是喜歡他的,可若是日後他厭倦我瞭,我又還能怎麼辦?

“或許我也會跟你一樣傷心難過,隻不過我比你要面子些。

“我父親曾說過,女郎傢不管什麼時候都要體體面面的,我不敢讓他丟臉。”

劉月娥咬唇,“你們讀書人說什麼都在理,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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