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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别休妻(快穿)(4)

李景安偷偷觑了一眼长姐,又忙低下头去,讷讷道:“他……好美人……”

乔书还等着自家弟弟的下文呢,等了半天这孩子竟不出声了,她有些费解地蹙了蹙眉。

昭王喜欢美人,这并非什么秘闻,依他的地位,多得是人赠他美人,也多得是美人愿意跟他。乔书对此不甚赞同,倒没什么指摘的,各取所需罢了:昭王爱姑娘们的好颜色,姑娘们或求庇护、或求钱财……总归没传出什么强抢的事儿来,乔书倒也不至于因此生出多大的恶感来。

倒是李父听到儿子的这话,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脸色倏地黑沉下来。

乔书也注意到父亲这难看的脸色,她想了想方才的话题,突然福至心灵,“昭王莫不是提了联姻罢?”

昭王府上虽是养了许多美人,却无正妻……若是用正妻的位置来换个助力,倒也是合算得紧。若是大事既成,这正妻便是未来的皇后了,于陇州也是一桩好事。

她问了一句之后,屋内顿时一阵沉默,乔书即可便知道了,自己定是猜中了。

她心中一喜,虽是脸上的表情还端着,但脑中却忍不住对26道:“任务有着落了。”

乔书在战斗部中,向来是最拔尖的那一批人,考核任务几乎都是一次通过,可这次在任务世界呆了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她已经许久没有过这种无从下手的茫然了。

26有些不乐意地哼哼了一句,【可昭王是个大猪蹄子!】

“大猪蹄子?”乔书有些不解地重复了一遍。

【不是……我是说,昭王他花心得很,乔乔你若是嫁过去,岂不是要吃苦?】

乔书怔了一瞬,心中的不解更浓,“为何会吃苦?”

【呃……】26语塞了一阵,突然发现自个儿确实想像不来昭王给自家宿主苦头吃的场景。

*

不独26,便是乔书这一世的爹娘、弟弟都对昭王有些意见,对他的联姻之说不满得很。

任务完成的希望在即,乔书自然是动力颇足,顺顺当当地说服了父亲、将弟弟说通也没费多少时间,但到了李母这里,乔书却意外折戟了。

李母性子软,平日里总是夫君说什么便是什么,将“出嫁从夫”这一句话贯彻得极为透彻。乔书本以为只要父亲同意了,母亲这里总费不了多少事的。

可出乎意料地,李母的态度极为坚决,几乎一辈子没同夫君红过脸的李母,竟为了这事儿同李父冷战了起来。

“昭王乃是一代俊杰,母亲缘何不同意这门亲事?”对自家娘亲这态度,乔书也是费解地紧。

李母眼神温和地盯着乔书看了半晌,伸了伸手,将乔书揽了过来。乔书生得比母亲还高些,这么凑近了,倒像是她抱着李母一般。

李母也意识到了这点,她松了松手,向后仰了仰,打量着乔书的容颜,一贯温柔的眼神中溢出些伤感来,“娘……真是许久、许久、都没抱过你了……”

乔书最怕她母亲露出这表情,哪怕是对着十倍于己的敌人她都没有这么慌的。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却没能找到可以救场的人来。

她想了想,拉着李母坐在了床畔,把自个儿蜷成一团,缩在了李母的怀里。

李母被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弄得一懵,待回过神来倒是忍不住笑了,只是笑着笑着却掉下泪来,“乔乔总是这般懂事……”

她伸手按住女儿,不让她看到自己的流泪的模样,“娘总是盼着……你任性一些才好。”

“娘不懂、不懂这时局,也不懂什么大势……娘只盼着自个儿的孩子能过得好好的……”

“姑娘家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儿,娘的乔乔这般好,合该被夫婿疼着、宠着……司家的那小子,娘看着就不错……”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总不该再拿着婚事来换什么。”

……

乔书听着她母亲这番话,倒是隐隐明白过来原因。她娘这是误会了,以为她父亲是要“卖女求荣”呢,怨不得这几日对父亲的态度这般差。

既是找到症结所在,解决便容易了许多,乔书颇费了一番口舌,同她娘亲解释了半晌,赌咒发誓自己嫁与昭王并无什么可委屈的地方,又在26的提点下,适当地表示了一下自个儿对昭王的钦慕,一阵子死缠烂打下来,总算让她娘亲勉强松了口。

任务有了着落,现今只安安稳稳地等着出嫁了,这几年拢在心头的阴影也已渐渐散去,乔书心情也松快了许多。

她本欲返回营中,但到底被她娘亲的一双泪眼给拦了下来。

这几年来,她在外面的日子多、在家里的时候少,每次回来也都是都是有事要谈,同父亲聊过、再提点幼弟几句。同母亲的见面竟只余下方回时的问安、离去时的拜别。倘若出嫁之后,母女相见怕是要更艰难了。

这般想着,乔书倒是绝了再出去的心思了。况且这都要结亲了,昭王的下属总不可能再打过来,留下几支卫队守着便好。

想起北边的驻营,司元正的脸便映在脑中……这小子,也该回来看看了……

第4章 心意

(修)

乔书这些年在外带兵,那双手舞刀弄枪得惯了,对女红几乎是一窍不通。按陇州的传统,出嫁的嫁衣等物都是新娘自己绣的,但这放到乔书身上,显然是行不通,只好由丫鬟代劳了。

事情既都不必她自己做,乔书一时倒是闲了下来。可她奔忙惯了,乍一停下来,怎么都不舒坦,索性跟着丫鬟学起了绣活。

这日午后,乔书正绣着她那鸳鸯戏水的帕子,忽听外头一阵吵闹。她皱眉放下手中的绣活推门出去,却看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元正?你怎么回来得这般快?”

也怨不得乔书惊讶,司元正的调令还是她看着父亲发出去的,这也就三五日的光景,便是送信的人脚程快些,也不过这几日堪堪送到罢了。司元正便是能飞,也是没有这么快赶回来的道理。

这些思绪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乔书也没深究,冲他笑了笑,随口问候了一句,“伯父伯母可还安好?”

一面说着,一面招呼着他进来坐,动作行云流水,自然到周围的人都没察觉到什么不对。

等房门在小丫鬟们跟前关上,才有人“啊?!”的一声反应了过来——她们竟把男子放进了姑娘的闺房中去了!

乔书身边这些小丫鬟都是她回府后新挑的,年岁不大、历事也少。她们此刻既不敢去叫姑娘的门,又不敢让夫人知晓这事儿,犹豫之下,倒是自动自发地替乔书守起了门,反倒显得两人真有什么不可告人一般。

*

屋内。

两人隔得近了,乔书才发现这不对,司元正的眼底俱是红血丝、脸色苍白、唇上也都是干裂的死皮,整个人狼狈得很。

“你这是……怎么了?”乔书的语气满是惊异。

司元正的眼珠颤了颤,脸上总算恢复了点神采,语声嘶哑道:“我听说……”

他话说了一半,突然看到了什么东西、顿住了。乔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自己绣了半幅的鸳鸯戏水的帕子。毕竟是初学,能看出那是鸳鸯,不是鸭子之流,倒是多亏了那大红的底色。

这么个失败品被人直直地盯着看,饶是乔书也生出几分尴尬来,她连忙过去几步将帕子收起来,脸上也带了些赧色,“……见笑了。”

司元正从一接到她即将成婚的消息便往广宁赶,此刻身心俱疲,眼前都有些模糊了,可乔书的一举一动在他眼中却分外清晰——

他看着那大红的颜色隐没于她袖间,也看着她向来从容镇定的面容上显出些女儿家的羞恼来……只是那喜庆的颜色与他无关,那羞恼也并非为他而现。

仿佛一桶混着冰块的冷水从头顶浇下,激得他浑身一颤,那股涌上头来的热血骤然转凉,他觉得自己冷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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