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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别休妻(快穿)(3)



乔书看了他几眼,径直说了来意,“广宁有事,我要回去几日。想来张骥自个儿内里的事都有够忙的,暂时抽不出手来南下。你替任主帅,在这儿守着,想来……”

乔书说了半晌,见司元正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当即脸色一冷,连名带姓地叫了一句,“司元正。”

司元正一个激灵,忙接口道:“我听着呢,不就是守着北口么?张骥吃了那么大一个亏,怕是求爷爷告奶奶地离着陇州远点呢。再说他就是要打也得有兵啊?这次他手里的士卒折了一半,这陇州周边,他便是想征兵也没人给他征。至于他主子昭王那……”司元正说着自己都笑了,昭王自己都自顾不暇,哪有闲散人手再给张骥?

他抬头就看见乔书锁紧了眉头,似乎对他这话不赞同得紧,“张骥最擅攻坚,过往以少胜多的……”

“行行行,我知道。”司元正一听乔书赞别人,心里便别扭,虽然他自个儿心里明白,能在这世道安安稳稳活到今日、还混出些名堂来的将领都各有不凡,但由乔书嘴里说出来,他就是心里酸溜溜的。

——他擅攻坚,老子还长于守险呢。

不过,在乔书面前说自个儿“长于守险”,他自觉还是有几分脸皮的,当即颇不情愿地将这话咽了回去。

乔书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过这不耐的语气、敷衍态度……她可是正正经经地给人交代军务呢。

——还是欠揍了!

乔书磨了磨牙,右手攥拳、想也没想就往司元正身上抡去,瞥见他身上的绷带,又忙收了力道……等他伤好了……

司元正一瞧见乔书举起拳头就知道要遭,他身上带着伤,躲的动作顿了一瞬,只来得及抬手去挡,心中已经做好了右胳膊暂废几天的准备了。依他家将军的力道,这一拳真落到实处,他手臂断了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司元正龇牙咧嘴的闭上了眼——自个儿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姑娘?一言不合就动手,力气还贼大!

他表情狰狞地等了半晌,预想中剧痛没有传来,手里反而攥了什么……

他有些意外地睁开眼,便看到了攥在自己手里的那粉拳。

娇小又白皙,一点也看不出它能使出那么大的力道。感觉到那只手欲要抽回,司元正下意识地攥紧了,他顺着那手臂往上看去,四目相对,他眨了眨眼,倏地正色道:“……放心罢,这陇州,我总会替你守住的。”

司元正平日里嘻皮笑脸惯了,甫一正经,倒是看上去很有几分可靠。乔书怔了一瞬,愣愣地点了点头,过了会儿又意识到不对:什么叫给她守?陇州又不是她的……

乔书觉得他这语气并说辞都怪得很,但“守好陇州”才是正经事,得了司元正这般保证,乔书也无心追究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只又交代了几句,便会她自个儿营帐收拾行装去了。

而再一次得了一句“好好养伤”的司元正,却不由盯着帐帘发起了呆。

……他家将军……是不是、可能……大概也对他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好感?

想着,他不由又将刚才手忙脚乱藏起的那东西翻出来。

——却不是乔书猜想的春宫图,而是一个雕纹繁复的木盒,他打开盒子,内里的锦垫上静静地躺着一只做工精致的金簪。

他眼神落在那簪子上看了许久,满脸懊恼地叹了口气——

又没送出去……

等她这次回来,一定、一定要送出去。

第3章 议事

(修)

乔书所料不错,家中唤她回去,确实是为了选择新主的事儿。

像是约好了一般,几大势力几乎同时拋来了橄榄枝,陇州不知何时竟成了一块香饽饽。

李父见她抬手把玩着昭王送来的玉佩,不由一笑,“看来咱爷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可……可咱们刚刚……不是才同昭王打过么?”一直安静坐在一旁、听着两人谈话的少年有些吞吐地开口。

乔书转过脸来,笑看了弟弟一眼,李父也转头去看自个儿的小儿子,眼中倒是无奈多些。

长女领兵打仗,对各方势力如数家珍;可幼子却被拘在身旁,整日家读书写字,竟养成这么单纯的性子。

——他这一双儿女,性别反一反才好……

被两个人这么看着,李景安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不敢去看上首的爹爹,只将目光往乔书身上落,嗫嚅道:“阿姐——”

乔书还没应声呢,李父便先气道:“像什么样子?!”他平日最烦看见儿子撒娇……堂堂男儿,自该顶天立地,每每像个妇人似的,哪有半分气概?……可偏偏妻子女儿又很吃他这一套。

果然,他话音刚落,就听乔书道:“安儿还小呢,这些事儿又不是一生下来就懂的,总要慢慢教才是。爹爹做什么这般凶他?”

李父脸皮一抽:还小、还小……你自个儿这个年纪,都不知道领兵打了几场仗了……

不过,他总觉得自己对长女十分亏欠:乔书出生那会儿,他自个儿也是初封陇州。天下那般乱,连皇帝都吃不了好,何况他一个小小的郡王?

莫说掌权了、就是吃饱穿暖有一阵儿都是问题……

他仍记得,当时自个儿的女儿,拿着一杆长.枪过来找他,一字一句道:“爹爹莫要担心,乔乔会护着家里的。”

小姑娘人还没有枪高,因为吃的不好,身子瘦弱得紧,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模样。

这事儿过了也有十多年了,李父其实已经不大记得这场景里的细节了,只是当时的心情还十分鲜明——感动、愧疚、欣慰……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冲得他鼻子发酸、眼中也落下泪来了。

皇族的身份,在某些时候还是十分好用的;在京中那般混乱的情形下,李父都能脱身,能力也是不差的;再加上有个能征善战的女儿……从一个破落郡王到陇州的实际掌权人,也不过是几年的功夫……

不过,李父其实也明白,自己能将陇州攥到手里,大多还是大女儿的功劳:乱世最看武力,谁拳头硬,谁便是老大。

因为这些个缘故,李父对乔书的话甚少反驳,由着乔书在李景安跟前一点点地将事情揉碎掰开了跟他分析,其实说穿了也就是那么些事儿——

昭王虽也有赢面,但却不是赢面最大的那个,缺钱、缺粮、缺兵器……让听着就掬了一把泪。而这些东西,陇州恰巧都是有的……

陇州原不是什么富庶的地方,但如今这世道,哪里不是打得乱糟糟的一片,陇州却因着地势之利,与外头隔了开,唯有的几个缺口又被乔书领兵守得死死的。再加上陇州军向来走得都是精兵路线,兵役倒也不是很重,几厢叠加起来,这陇州成了乱世里的一块净土了。

这么安安稳稳积攒了几年,在外头一片焦土的衬托下,陇州倒成了有名的富地了。这么想来,倒也无怪外头那几方都或软或硬地想把陇州纳入自己的麾下。

锦上添花,还是雪中送炭?单论日后的好处言,自然是后者的大的。

而昭王这个人,单就他这些年的行事作风而言,乔书还是挺看好的。若是陇州倾力支持,成大事可谓是指日可期……观他以往的作法,也知这也并非“卸磨杀驴”的那等人,到时他们家在陇州内的地位可能不及从前,但尊荣总是少不了的。

李景安听着乔书对昭王的赞扬,当即脸色就不大好看,“他……他不好……”

李景安性子腼腆,甚少在背后说人不是,这会儿憋出这几个字来,脸上就已经是火烧一般了。

乔书挑了挑眉,李景安打小就爱黏着她,从来都是她说往东,这孩子不敢往西的,这会儿竟知道反驳她了。

乔书心里诡异地生出了几分孩子长大的欣慰感,当即柔声道:“怎么不好,安儿同姐姐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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