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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别休妻(快穿)(2)



乔书能以一介女子之身担任陇军的主将,且让一众士卒心服口服,自然有她过人之处。撇开那天生神力、以一当十的武力不谈,但是那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就是难能一见了,司元正扒拉了一下记忆,还真没怎么听过乔书这般紧张的语气。

他怔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这是在担心我?

那点困意霎时消失无踪,嘴巴无意识地咧开,笑得连牙龈都露了出来,他想要解释,可张了张嘴,却又眼珠一转,深深地喘了几口气,用气音道:“你同我说、会儿话罢……我困……”

“好!”乔书毫不犹豫地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但应了声之后,又顿住了,显然是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什么好的话题。

不过,司元正也不用她挑起话头,听到乔书的应声,便又继续压着嗓子道:“听、听说邱家的大公子……去、你家提亲……”

乔书执缰的手顿了顿,她是不大愿意提起这个话题的。

*

她接到的考核任务名为“贤妻(E级)”,任务要求十分简单,只要在任务世界成功把自己嫁出去,且不被夫君休弃,便算是完成任务了。而C级以下的任务,都是愿力的合集,没有特定的任务委托人,任务者也无须接手他人人生,只是扮演好自个儿的角色便好。

乔书心知,这任务要求其实只是顺便。毕竟是入门考核,情感部想要测试的只是心性罢了:任务者是否能在任务世界度过一世。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开始没放在心上的任务要求,竟成了她的障碍。她在这个世界成长了整整十九年,至今为止上门提亲的……只有一人……

而且……

“张婆子说,他与我八字不合,若是强行凑在一起,怕是要家宅不宁。”虽是这么说,乔书心里也明白,这只是圆场的话罢了,既是差人上门提亲,事先自然请人测算过八字的。议亲议到一半突然这样说,摆明了是对方后悔了。

虽是这些年天下大乱,累得女子出嫁的年纪都推后了许多,但十九岁的年纪,在这个世界也确实称得上一句“老姑娘”了。难得被提一次亲,竟还是半途而废,就算是乔书也不由生出些可惜并遗憾来。

听出乔书语气中的憾意,司元正心里一堵,当即嘲讽道:“那邱家的小子有什么好的,依我看他软骨头得很,不过……”

他说了一半,便觉得身上一冷,突然意识到什么,骤然止住了话头。

“困了。嗯?”听着这陡然温柔下来的语调,司元正一个只觉得一个激灵,空白的大脑中只余下两个大字——

……要完!

第2章 金簪

(修)

司元正一路哭爹喊娘地的求饶,等到了营地之后,还是被乔书单手拉着衣领,动作粗暴地拽下了马背。

“疼疼、疼疼、疼!”司元正脸上的五官都有一瞬扭曲,“裂开了、一定裂开了!”

“不是困吗?!”乔书冷笑一声,“现在清醒了?”

司元正眼神游移了一下,但这心虚的表情也只有一瞬,旋即就是一脸义正言辞、他颤着手指了指自己,“伤员啊!我可是伤员!”

他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痛心疾首,“你到底是不是个姑娘家?!温柔点啊,你这样子哪家的公子少爷敢来求娶啊?”

乔书:……正中死穴。

她脸色僵了片刻,忍不住在心中问自己的辅助系统26,“我是不是得温柔点?”辅助系统是任务者在任务世界中,同主世界联系的唯一方式。系统同任务者互相绑定,越高阶的任务者,辅助系统便越强力。

不过,介于目前乔书的学生身份,她的辅助系统的作用也想到有限,平日也只是聊聊天、查查资料罢了。

26听乔书这么问,立刻语气焦急地表明心迹,【乔乔,你别听他胡说,你……上得了战场,下得了厨房……是他们没有眼光!】

乔书:“……”差点忘记,自家系统是个无脑吹,觉得自个儿的宿主千好万好,从它这怕是问不出什么有效信息来。

乔书一面和26对话,一面将人往军医营帐拖,驻营的范围也有限,她不过走了个神的功夫,已经把人带到了地方。

正想把人丢在这走人,又想起了司元正刚才那番“温柔”的说辞,乔书转身的动作顿了顿,学着自家娘亲的表情,冲他抿唇一笑,放轻了声音嘱托道:“好好养伤,早些好起来。”

司元正只觉得脑子中轰的一下,烟花炸开、鞭炮齐鸣,几乎失了对周围世界的感知。

等他回过神来,便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帐子,正趴在地上。上身凉飕飕的,铠甲早就被卸了下来,上衣也被撕扯开扔到了一边,正有人拿什么凉凉的膏体往背上的伤口糊。

……上药啊。

司元正反应了一阵才意识到自己现今的处境,再想到那句温柔的“好好养伤”,他登时一个激灵,猛地挣了起来。

给他上药的那个士卒不明所以,有些懵道:“副帅?”

司元正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我伤得不重,自行休养便好。军中医药本就有限,不必在我身上浪费了。”

乔书说话那般温柔,由不着他不多想。天知道他伤好了之后,是会被清蒸还是活刮……

那士卒参军不久、年纪也不大,听了司元正这冠冕堂皇的一段话,当即感动得眼眶发红,“副帅,您……”他刚一开口,一个药包就擦着他飞过,正中司元正的鼻梁。

旋即就是一道苍老却仍中气十足的声音,“废话忒多,给他塞嘴里。”

*********

司元正那边被自个儿的脑补吓得够呛,乔书却并未将这事儿放到心上,将人送到军医帐外,便把这事儿抛下了:看司元正那精神头便知道,这货还命长得很呢,用不着她多操心。

乔书一回到自己的营帐,便有人送了一封信来,说是广宁送来的急信。

——家里送来的信?

既然都是说“急”了,乔书也没耽搁,接过信来便径直打开,信的内容与以往并没什么不同,不过是惯例拉了些家常,最后多提了一句,半年多未见,她母亲对她甚是想念,望她能回去一趟。

要她回去?这是有事儿要同她商量?

乔书盯着那信纸看了一阵儿,心中倒是有了几分猜测——

天下乱了这么久,也到了该重归安稳的时候了。各地势力也就剩了那么几家,陇州虽是依着地势之利,据守了这么些年,可到了这会儿该下注的时候,若还是先前那般作态,恐怕到了天下一统的时候,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但下错了注,结果也是一般无二……

乔书出了一会儿神,心中到有了几分计较。

她随手将信纸折了几折、拢于袖中,正待叫人去唤司元正来交代一番军中事宜,倏又想起他现今有伤在身,索性挥退了那个应声而来的小兵,直接去了司元正的营帐。

帐外的卫兵远远地看见乔书过来,立刻挺胸立腰,“见过将军!”

乔书挑眉看了这两个卫兵一眼,喊这么大声,这通风报信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她本来还想问一句“副帅回来了没”,这下子连问话都省了。她冲卫兵略一点头,便径直掀了帘子进去了。

一进帐子,就瞧见司元正正手忙脚乱地藏东西,乔书估摸着,又是他那宝贝春宫图。

先不论军纪如何,这大白天的……

乔书眼角抽了抽,她觉得自个儿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司元正一瞧见乔书这表情,就知道她想到的什么,他想要解释,但只想了想,又闭紧了嘴——大不了挨一顿军棍,躺他十天半个月,起来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乔书对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甚是无语,沉默了一阵,便假装没看到他方才的举动。毕竟司元正身上还带着伤,真的一顿军棍下去,少不得得丢半条命,她总不能指望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将领来接手这些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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