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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偏在落花时(57)

作者:戏精本精 阅读记录


他不肯多说我也就作罢,反正知不知道意义都不大。

没什么可说的了,临走时,我解下身上的披风从栅栏里塞给他:「我来得匆忙没带御寒的给你,你将就用着。」

柳行秋愣了愣,迟疑地接过,低头看了会手里的披风,抬头一笑,朝我点头致谢。

知道他还好我便离开了。

☆L☆E☆O☆S☆I☆N☆G☆

第11章 ◇11暗潮汹涌

1

到下午时,姬珩来了。

打进门起就不说话,坐在一旁看我。

他不说我便也不说,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就这样冷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工夫,他终于沉不住气,不明白地问我为什么不求情。

我停下手里的活皱着眉头看他:「证据确凿,他却是卖国了。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不能因为是我的朋友就法外开恩。」

姬珩很意外,似乎惊讶于这种话会从我的口中说出,脸上露出好奇:「我以为你会同其他女子般哭闹求情让我放了柳行秋,是我看轻你了。」

我看了他一眼,冷笑,低头继续做事,漫不经心道:「是你从来就没有了解过我。」

他不置可否,坐着待了一会儿就被人叫走。

姬珩前脚走,蒲柳后脚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她勉强地走了几步路,突然腿一软栽倒在地,我急忙跑过把她扶起来。

「出什么事了?」

她虚弱地摇摇头,撑着我坐到床上,才开口:「姐姐,主人要你尽快找到虎符。」

心里一紧,蒲柳去见姬裕了?所以,「你把没找到人的责全揽了?」这个傻丫头做什么事都是一声不吭的,「这伤哪儿了啊?」我低头查找她的伤口。

慌乱的手被按下,蒲柳摇摇头:「小伤,比起从前,都,都不算什么。」她说话喘得厉害,五官因为疼痛而扭曲,「我,有些,有些累。」

「好,你歇会儿,放心睡吧,我守着你。」我帮着她躺下,把床帘放下,搬来椅子坐在床头,「睡吧。」

蒲柳甜甜一笑,慢慢地闭上眼睛,很快地呼吸变得平稳。

等她睡熟了,我轻手轻脚地打起床帘,拿来外伤的药,刚解开她的外衣,里面被血浸红的中衣一下刺痛了眼睛,我惊得差点儿叫出来,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心疼不已。

放在现代,她还是窝在爸妈怀里撒娇的年纪,可在这里,却只能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

真是个吃人的社会。

白天我还在可惜柳行秋,第二天突然传来消息,半夜有人劫狱,柳行秋不知去向。

姬珩大发雷霆,处置一堆人。

不过这个去向很快就知道。

因为柳行秋一身戎装出现在了敌军阵前,他的加入,让姬珩本来大好的局势突然急转直下。

前方连连传来噩耗,府里来往的人们脸色也越来越凝重,原本热闹的府邸连一声笑都听不见,大家似乎心照不宣地在忧虑什么,一种呼之欲出的恐慌在人群里蔓延开。

姬珩也越来越见不到身影。

趁着府里乱糟糟的机会,蒲柳用假死之法把水苏弄了出去,又连夜驱车带着姐姐父亲逃出了城。

临走那晚我没有去送她,但她和水苏却来了,我在床上躺着装睡,不想面临分别的痛苦。姐妹俩没有出声,静静地在我床前磕了头,便拿着包袱消失在了黑夜里。

等到门轻轻地被关上,我的心也「咯噔」了一下,眼泪再也止不住。

第二天醒来,在屋子里再也看不见跟屁虫一样的身影了,突然感到一阵巨大的失落,我在床上静静地坐着,头一次发现这屋子这么大、这么冷清。

但一想到她们多灾多难的一家总算团聚了,又为他们开心。

府里比以往都更好出入,我拿着令牌轻松地出去,先去取回了东西,再就去看了秦珂。

秦珂就是秦珂,不管在哪里凭借精湛手艺都能发光发热,我去时他的身边围了一堆人,男男女女都有,只为求他做一件衣裳,他在人堆里被闹得摆起臭脸,掌柜的在人群外又急又怕,急得是妙手公子罢工,怕的是得罪了顾客,几次三番上前又被人挤出来。

他从人群里抬起头看见了我,一愣,我微笑着和他打招呼,结果反手就被拉过去打下手。

于是我被迫重操旧业,只是旧业没做到一炷香时间,秦珂忍无可忍把我轰去椅子上喝茶,这也就罢了,他还骂我,说我以前的东西是做给乞丐都嫌弃的,现在做的是狗见了都摇头。

对,这只狗摇头了,就是秦珂!

气得我忍不住想跳起

来和他对骂。

我把糕点当作秦珂,大口大口地咬。

好不容易忙活完了,秦珂累得腰酸背疼,见我气鼓鼓地瞪着他不说话,一愣,「扑哧」笑出声:「手艺活儿不能偷懒,一日不练就生疏了,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吃不上饭了。」他打趣我,话锋陡然一转,又道,「也不打紧,我养得起。」

我翻了个白眼:「别瞧不起人,三百六十行,这行不行我就转行,有手有脚我就不信能饿死!」

秦珂笑得更灿烂,看着我欣慰地长叹:「伶牙俐齿的望舒总算又回来了。」

一句话,把记忆拉回到从前,那时我们在成衣铺里,也是没完没了地斗嘴,从前恨得牙痒痒,现在却很怀念,可惜再也回不去。

拍了拍手上的残渣,我看着他道:「秦珂,我有预感,这里太平不了多久了,你得走!」

秦珂神色一秒正经:「我们一起走。」

停顿了一会儿我点头:「好。」

从秦珂那儿回去后,我把东西放进了盒子里。

接下来就是换解药。

可是蒲柳走了,我不知道怎么联系姬裕,正发愁时,围墙那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是进贼了,我抄着木棍轻手轻脚地往声音方向走,就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趴在围墙上。

大晚上的还穿着夜行衣,不是贼能是谁?

我握紧了木棍,慢慢地绕过去。

院子里除了我就没有别人,这里离别的地方远,跑一时跑不远,呼救也只会打草惊蛇,那人看着挺瘦弱,说不定偷袭有胜算。

趁着身影爬下来背对我的机会,我挥着木棍打下去。

那身影一闪躲开,抓着我的木棍拉下面巾大喊:「姐姐是我!」

竟是蒲柳!

我大惊失色,把木棍一丢:「你怎么回来了?」

这丫头好像和我有感应一样,知道我需要她,立即就来了。

她拍了拍身上的泥欢快地扑进我怀里,嘴里甜甜地喊着:「姐姐。」

「你怎么又回来了!」

她抬起脑袋笑道:「你说过要知恩图报,你的毒还没解我得回来帮你。你放心,家人都安排妥当了,姬裕他找不到的。姐姐,我要帮你。」

我戳了戳她的脑袋,眼泪湿了眼眶。

她的到来让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

平平淡淡地又过了几天。

许久不见的姬珩突然出现在院里,连日的战事让他忙得脚不沾地,人看着也憔悴了许多。

一见他来,蒲柳率先溜了,卫封也识趣地消失。

他窝在廊下的躺椅里,撑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同我说话,语气软软的透着一股疲倦,似乎很累,我进去倒茶的工夫,一出来人已经缩成一团睡着了。

放下茶盏,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姬珩睡得很沉,他似乎对这里很放心,丝毫没有平时高强度的警惕心。

我无聊地拿起书看。

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廊下挂的鸟叽叽喳喳个没完。午后的阳光好像有一种催眠的魔力,落在身上立即能感到乏力,我翻了几页书,越看越困。

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只觉得身子突然腾空了,吓得一睁眼,对上姬珩的目光。

「干什么!」

他抱着我往躺椅走:「坐着睡不好,躺着吧。」

「我不困了。」我从躺椅上坐起来又被他轻轻地按下去,「躺着同我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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