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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偏在落花时(3)

作者:戏精本精 阅读记录


「打住!」我知道他说的是女主!

「我只是方望舒,我不是她,你要看清楚也记清楚了,我希望我们只是朋友。」

菀菀类卿的事原本就很荒唐。

他怔了怔明白过来,咧嘴一笑:「你误会了。」我刚松了口气,他冷不丁地又来上一句「她比你好看。」

我的心「怦怦」直跳,气得又想给他「梆梆」两拳!

见我生气了,他倚着床栏笑得更加明媚,一双狐狸眼弯弯的,一扫往日的灰暗,好像活过来了,整个人洋溢着生机。

「当然方姑娘的容貌也是极好的。」

打一巴掌给一枣,这人可真恶趣味。

我拳头发痒。

「你这人为什么偏偏长了个嘴!」

待不下去了,我郁闷地跑了出去。

6

待我身影走远,却不知姬珩的笑容立马收住,眼底忽明忽灭,似乎在发疯和理智的边缘。

他盯着床头我忘记收走的碗,轻嗤一声,泄愤似的把碗一推。

「砰」的一声,瓷碗落在地上四分五裂,他捡起其中一块,噙着一丝笑把它握紧,不多时,手掌心被划破,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滴落。

心底一直被强制压下的癫狂像火苗一样慢慢地疯长,眼底染上病态的红。

「你们都是一样的,最后都要离开,恶心!」

似怨似泣的声音仿佛是从肺腑中挤出来的,他把瓷片一丢,站起身来往窗边走。

屋外阳光明媚,初夏的风景里透着一股生命的蓬勃,他静静地看着,温暖的光落在身上,却照不进阴暗的心底。

万里晴空,远方传来鸟雀的叫声。一只白鸽划破天空,稳稳当当地落在窗棂上,姬珩捧起它,抚了抚,手往下摸到一个信筒。

……

我在绣纺干着干着,发现不对劲。比如我总是莫名其妙地被她克扣工资,比如饭菜的油水越来越少,比如我做出来的护手霜,她笑盈盈地的威逼利诱我交出配方。

奸商!

我拎着五百文黑着脸回了庙里。

院内扫地的小和尚吓了一跳:「方施主这是怎么了?」

「没事,被黑心的吸血虫吸了血,我正想怎么扇她!」

小和尚大惊失色,双手合十地开始念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我绕过他往后面厢房走。

吾了大师拿着经文从姬珩屋里出来,见到我,先念了句佛。

「大师好!大师刚讲完经书啊?」

吾了大师笑了笑,拿起泛黄的经书:「瞧着施主面色不善,想是心中愤懑,不若让老衲也给施主开导开导?」

年过半百的得道高僧,饱含一颗普渡众生的赤子之心,眼下吾了慈眉善目,拿着经书循循善诱的模样,却像极了……高中班主任!可惜我是个脑子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大师。」我拒绝的话难说出口,「佛经实在晦涩难懂,弟子实在是愚钝,就……不劳烦大师。

吾了大师面色失落,悲悯地看着我,叹着气离开。

我目送大师落寞的身影,一转身,看见姬珩靠在门上笑。

他身形单薄,只穿着一件青色单衣,头发松垮地绑着,阳光落在身上,倒有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模样。

「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却也会怕吾了大师。」

「这哪里是怕?是敬重。」我朝他挑挑眉,「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姬珩皱皱眉,毫不犹豫地和我出去。

我带着他从后门溜进一片树林,在河边最粗的大树底下扒开草,变戏法似的拿出半只用荷叶包裹的烧鸡。

「在庙里吃总归不敬,所以我藏在这儿了。」我扒拉开荷叶,看着烧鸡口水直流。在庙里吃了一个多月的素,再不吃点儿荤的我真的快不行了。

「要不是黑心鬼扣我工钱,我肯定把整只都买下来!」我扯下一只鸡腿,吞了吞口水,把它塞进姬珩手里,病人优先!

他呆住,看看手里油腻的鸡腿又看看我。

「没毒!」我大口地啃着鸡翅膀。

7

他愣了愣,知道我误会了,轻笑着解释:「在下没这意思。只是,」他突然顿住,轻快的语气里带了迷惑,「姑娘为何待在下,这般好?」

多疑的家伙!我啃着鸡翅瞥他一眼。

「因为党教育我要团结互助友爱。」

「党?」

这从小三观扭曲的人,作为党员一分子,我应该给他传输一些正能量。

「不是每个人对你好都是出于有目的的,这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坏人,虽然你之前遇见的都是坏人,但你不能以为世上就没有好人了,吾了大师就是个好人啊。以前我得了很重的病,家里房子都卖了也吃不起药,要不是之后有善款加上政府把药价打下来了,我早死了。」

他的目光更加迷惑:「你总有许多令人不解的话语。」

「你感到费解很正常。」我啃着鸡翅膀侧头去看缓缓流淌的河流,这里草木旺盛、风和日丽,远方还传来几声牛羊的叫声。

没有病痛和死亡的折磨。

「我生活在平安强盛的国家。」我侧头看他,「国家把我们老百姓保护得很好,那里老有所依、幼有所教,人民有信仰,只要肯付出努力,都可以换一个平安顺遂的一生。」

姬珩低头细细地品味着鸡腿,纤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似乎在想我话里有几分真假。

「若真有这样的地方,你为何会离开?」他轻轻地嗤笑。

「你这杠精,要不是回不去我真想带你去我的国家看看!」我咬了口烧鸡,让你感受感受什么是世间的温暖。

「你也犯事了?」

「比犯事还严重呢。」

因为我病死了。

低头啃了口鸡翅,一回头,与姬珩四目相对。

……

我如今很穷,租不起房更买不起房,而且黑心老板娘又在堵我。因为我的护手霜很畅销,连隔壁绣纺的女工都来找我。

「大妹子,要不你把这配方卖给我?我,我出10两银子,再给你每个月多加500文。」

「姐,家中秘方,真不敢卖。」10两银子想拿走,做梦去吧!

「15两!不能再多了。」她一副很勉强的模样。

我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实在是家训难违。」

老板娘有气又不好发作,冷着脸走了。

老板娘一走,又有人找上我。

「方家妹妹,」张嫂子偷偷摸摸地把我往外拉,见没人才凑到我耳边说,「我悄悄地接了个活儿,报酬颇丰厚,想找你一起。」

哟,就我这烂手艺,好事能落我头上?「张嫂子,我这手艺,怕是会砸了你的招牌吧。」

「又不是要你绣,还不是你绣出来的花样新颖,想你描花样我绣。」见我有点儿心动,她趁热打铁,「到时候的银子,你我四六分账。」

就只是描花样的话,这钱我能挣!

正好下午不忙,我们告了假,欢欢喜喜地去了柳家。柳家高门大户,一家独占了半条街。我们被一个老妈妈引着从西边的角门进去,东绕西绕,在穿过一个院子时,一个人影让我十分惊讶。

他应该在庙里的!

老妈妈催促我们快走。

我走了一段路,心里惶惶不安,随口扯了个慌又匆匆地折回去,果然廊下坐着的,就是姬珩。

「你……」我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拐角处突然响起一道好听的女声,「泊泽,你瞧这……」

她乍一看我,脸色冷了大半:「你是谁?」

「我是新来的绣娘,东西不见了,才寻着,这就离开。」我余光看向不发一言的姬珩,他就像不认识我,轻柔的目光始终落在刚来的女子身上。

「原来是这个。」他身上接过女子手中的画卷,「幼时随手作的,难为你还留着。」

女子的俏脸冷不丁地红了,她羞答答地看着姬珩,扭捏地搅着手帕,软糯地道:「你的东西,我几时没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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