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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稀奇?”
李福全等人惊讶不已。
李福全反应快,当下就对乔溪云恭维道:“恭喜娘娘,皇上特地把这等珍品赏赐给您,足可见对您多上心。”
乔溪云啐了他一口,“行了,快别拍马屁。”
她抓了一把银瓜子打赏了众人,“下午让御膳房给你们送些茶点来,也算是给你们也沾沾光。”
“多谢娘娘!”
李福全等人喜不自禁。
如意跟新月两个议论起了下午要吃什么点心好,正月里御膳房旁的不多,点心饽饽却是实在不少,翠玉豆糕、银丝卷、芝麻卷、豌豆黄……
便是不爱吃饽饽,糖也多的是,龙须糖、松仁糖、花生糖……
乔溪云怜惜如意等人进宫辛苦,且也不得外出见家人,故而正月里对他们极其宽厚,隔三差五赏赐茶点,也叫他们松快松快。
“娘娘这般纵容,只怕要把他们给宠坏了。”
见乔溪云要看棋谱,白梅去沏了一壶茉莉花茶上来,涓涓茶水流出,茉莉花香弥漫在暖阁里。
琥珀色的茶水里一朵小花徐徐打转,乔溪云拿起茶盏,夸赞了一句:“好香的茶。”
她呷了一口,道:“这我倒是不怕,咱们承乾宫都是好的,便是有一时骄纵的,也有姑姑你帮忙教养,不是我自夸,东西六宫中咱们的人比不上谁过?”
白梅忍不住一笑,“娘娘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还是吃了蜜,今儿个您快把奴才给夸的找不着北了。”
乔溪云抿了抿唇,半晌也忍不住笑。
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好,说是幸灾乐祸也罢,她这么高兴,无非是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她总算在皇帝心里有些分量,另一个则是高兴皇帝没去贵妃的宴席。
“正月里不乐,什么时候乐,姑姑我看你啊是敬酒不吃爱吃罚酒。”
乔溪云故意做出横眉怒目的样子,“难不成要我对你刻薄,你心里才受用?”
白梅忍俊不禁,绷不住拿帕子捂着脸笑。
那幅冷暖玉棋子显然不只是贡品那么简单,次日请安,乔溪云就见温妃对自己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温妃对她虽不至于像是对春贵人那般直接带刺,却也是有种敲打讥讽的意思在。
乔溪云有些困惑不解,不知哪里得罪了温妃。
还是下午去顺妃宫里闲坐听曲的时候,顺妃顺口地说了一句:“妹妹眉眼有些郁郁,可是这出斩白蛇不爱看?要不叫他们唱些别的?”
唱曲的是升平署的太监,这些太监的功夫那都是实打实的,光是个空翻都勤学苦练十几年。
一个个多半都是十来二十岁上下,面容清秀。
要说唱的不好,那真是委屈他们。
乔溪云合上茶盏,“姐姐是知道我的,我哪里懂什么好不好,不过我听着也觉得不错。这会子是我心里有些烦恼,故而听不太进去,倒是跟他们不相干。”
顺妃怕冷,穿了身大氅披风,唇色发白,便是里间点了火盆,怀里抱着手炉,坐蓐靠背引枕样样俱全,也有些瑟缩寒意。
她咳嗽一声,喝了口枣茶,才提起精神:“妹妹莫非是在为今日温妃那几句话着恼?”
“果然瞒不过姐姐。”
乔溪云也没藏着掖着,直接笑着承认:“妹妹愚钝,跟温妃娘娘来往也不多,却是不知怎么得罪了温妃。”
顺妃摇头:“你没做错事,问题出在昨日皇上给你的赏赐。”
“那一幅棋子?”
乔溪云一下反应了过来,“莫非温妃娘娘曾经要过这一幅棋?”
顺妃欣赏地看着乔溪云,微微颔首,把怀里的手炉捂得更紧,眼睛看向台上唱跳的戏子,淡淡道:“你这算是遭了池鱼之殃,温妃素来羡慕云妃有这么一副棋子,跟皇上撒娇卖痴要过好几次,但皇上都没答应过。如今这副棋子却到了你手里。”
她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说,她能不嫉妒你吗?”
乔溪云立刻明白了。
她虽没有跟温妃有直接矛盾,但她得了温妃求而不得的东西,温妃心里自然恼怒。
这只能说……
机缘巧合吧。
搞清楚后,乔溪云反而没那么在乎这件事了。
棋子是皇上所赐,她总不能送给温妃,何况这棋子她送给温妃,温妃是绝对不会领情,只会觉得她是在羞辱她。
送是麻烦,不送也是麻烦。
乔溪云索性不搭理这件事,由着她去。
“那个狐媚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让皇上对她那么夸奖!”
温妃气的抬手直接砸了旁边的珐琅描金六颈瓶,那轻盈秀丽的瓷器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还有一块碎片溅射到了娴贵人鞋面上。
娴贵人吓了一跳,脚缩了缩,却引得温妃冷笑着看过来,“怎么了,本宫吓着你了不成?一块碎片能把你怎么着?”
“不是,不是。”
娴贵人不善言辞,结巴地解释道:“是奴婢胆子小。”
瞧着娴贵人这副不上台面的样子,温妃鼻子里哼了一声,她示意宫女等人上来把地上收拾掉,然后才看向娴贵人,“本宫知道你心眼多,你给本宫出个主意,本宫要怎么才能争宠!”
娴贵人低垂的眼里掠过羞恼神色,手指攥紧帕子,指关节微微泛白,“娘娘抬举奴婢了,奴婢哪里有这等本事。”
温妃笑了一声,“你没这等本事,你额娘难道没言传身教给你吗?”
娴贵人脸色几乎瞬间白了,整个人像是没了血色。
她沉默片刻,才低声道:“皇上嘉许乔嫔无非是因她勤勉刻苦,娘娘何妨一学?”
“你是说让本宫学她练字?!”
温妃竖眉瞪眼地看着娴贵人,“本宫的字习自阿玛,哪里用得着再去苦练。”
“娘娘误会奴婢的意思,”娴贵人身体颤抖了下,“娘娘可以练习旁的,比如弹琴,然后请、请皇上指教,如此以来,则能让皇上对娘娘刮目相看。”
温妃脸上露出思索神色。
她看向侍琴,侍琴不着痕迹点头,温妃道:“罢了,姑且听你这回,你倒是没辜负你额娘的本事,真有些手段。”
娴贵人没开口,牙齿几乎都要把舌尖咬出血了。
温妃看她这副软绵绵的模样,心里就觉得恶心,摆摆手,直接让她下去。
“怎么样?她那主意?”
待到娴贵人走了,温妃才看向侍琴等人问道。
她并不信得过娴贵人,但凡娴贵人出主意的事,事后少不了找人过问,再做定夺。
听书急于表现,抢先道:“娘娘,奴才以为娴贵人的主意倒是不错,如此一来,您既可得宠,也不至于对上乔嫔。”
她说完这话,温妃脸色微沉地看向她:“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本宫畏惧乔嫔,是不是?”
听书忙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侍琴心里冷笑,面上却做出一副帮忙解围的模样,“娘娘,奴才想听书的意思是,乔嫔没什么,但您这等身份,跟乔嫔计较,反而落了下乘,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您多把乔嫔放在眼里呢。”
“是,是奴才就是这个意思。”
听书忙给了自己一巴掌,道:“乔嫔那是算什么东西,哪里配跟您一起相提并论!”
温妃脸色这才多云转晴,“本宫也是这么想,乔嫔这等人,若非耍了心计,皇上岂能看得上她。”
事实上。
温妃早已想对付乔嫔,只是碍于皇后不许,温妃心里再嫉妒,也只能阴恻恻地说几句酸话。
这次的事,也正是怕皇后阻拦,温妃也才没去问皇后。
正月里日日一日过的比一日快。
这年初也不必上朝,皇上倒是往后宫走动的比较多,后宫反而迎来了春日似的,妃嫔们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就盼着能跟春贵人、乔嫔似的得宠。
这日午后。
雪似鹅毛柳絮落下,层层叠叠地在枝头、屋顶压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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