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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跟冰山上将闪婚后(59)
作者:凌冬未巳 阅读记录
现在正派上用场!
谢钧从未进去过,此刻却也猜到了它的用途。
门打开,里面是蓝色调,墙上的贴纸和地面的毛毯都铺得很细致,灯光也是暖黄色的,并不刺眼。窗台上还养了绿植,红橙黄绿蓝靛紫摆了一排,秦时能凑齐这些颜色也是难得。
这里光线很好,睁眼就是月亮,天亮了,就是暖洋洋一室的日出。它的布置大体上跟楼上那间主卧的很相似,但细节处看得出来某只虫独具匠心的重视。
谢钧微侧头看他,那只虫低了眼,微微弯起的眸子发着光,得意洋洋,邀功一样:“呐,我早就不听老头的话了。”
谢钧轻轻嗯一声。他近来多了笑意。
身上黏腻腻的很不舒服,呼吸中都是血味儿,谢钧松开秦时的手,抬眼凝望那人无忧无虑的笑脸:“秦时,刚才飞灰太多,去洗个澡。”
秦时很慢地眨了下眼睛,思量了下,没有拒绝,他在衣柜里从给谢钧买的十几套睡衣里拿了比较宽松的一件金毛猫图案的给自己换。
进了浴室,十五分钟左右,他就仓促整理好自己,只是在穿衣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照着镜子顺着皮肤按了下自己的后背。
入手一片光滑平整,破碎的玻璃片,连带着自己十一岁那年落下的沉伤都不见了,像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他疑惑已久,此刻却仿佛猜到什么,心头跳动,只强压下去不想。
衣服套头穿上,金毛猫皱了下,毛翩翩摆动,最后又露出甜美的猫脸。
洗了澡,一身轻松,秦时笑嘻嘻出来,给谢钧找了件非常厚实的冬穿睡衣,把人推进去洗澡了。
而他自己,还有其他事要做。
谢钧的药在厨房。秦时出去检查了下,药炉有损坏的,大部分攒了一罐的玻璃碎土,用不了一点。
还好厨房还有一个新买的小药炉。虽说能用,但器材不够,他干脆只熬了那几样补血缓解精神紊乱的药,又一心二用在锅里熬了米粥。
粥先煮好,他懒洋洋过去,伸出泛着懒劲的高贵手指,指尖按了保温。不久,药也好了,秦时哼着曲儿过去,盛出来,拿毛巾包住灼热的碗,端放到房间桌子上。
谢钧还没出来,他兴味缺缺支着头抬眼低眼,懒得动。
下一秒,又神经质地勤劳站起来,把桌面上突显碍眼的花瓶提出去,藏在隐秘的角落,又懒洋洋坐回去。这次下巴直接撑在桌面上了,昏昏欲睡。
谢钧出来了,头发擦得很干,厚厚的毛绒衣服连脖子都捂得严实,他的脸上蒸腾出血色,唇色也不再那么苍白,看着健康了不少。
秦时看着他的眼睛很轻柔的懒懒笑笑,将药碗推向他的方向。
谢钧走过去,坐在对面的毛绒软椅上,盛了一匙送到嘴边,咽下,温度刚刚好,又盛了一匙……
药已经快见底,秦时一直看着,好开心。他站了身,双手手掌按在桌面上,身体压近了些,满面鲜活,又朦胧着柔和,正在谢钧眼前:“我还熬了粥。”
都不等谢钧回答,他立刻移开椅子,脚步轻快出去,像急于分享。
不到一分钟,秦时端进来两碗粥,一碗耍帅,在手上旋了一圈到谢钧面前,另一碗还在手心,边坐下去,边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很暖,喝下去暖融融的,有一种甜味,却也不那么异样,把格格不入融合得很适宜……
小金刚没了,秦时喝下最后一口粥,哀悼它一秒,默默去清洗了碗筷。虽然小金刚“活”着时也是他洗的。
秦时出来时,已经要一点钟了。他进了卧室,灯还亮着,谢钧不知道从哪里找了纸笔,在写东西。
秦时凑过去看一眼:边缘区军事……
是一篇报告。
他撤开身子,把椅子拉过来坐谢钧旁边,不可思议着,但这惊讶却裹着颓丧的无奈,语气并不强烈:“不是吧?!你那个同事昨天送来的新任务?”
“嗯”谢钧一面写,一面心不在焉回他一声。
“喂,他们都要抓你了?!”秦时不明白,疑惑发问出口。他承认自己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没学好。
“这个有用。”谢钧言简意赅回他一句,眼睛都没从面前那张一点没有秦时眉清目秀的白纸上移开。
只是听着秦时的长久沉默,又耐心添了句解释:“我知道我恨谁。那些军雌,大可不必因我的仇恨,平白的死。”他想他们都能活。
秦时泄了气,他双手放在桌子上,头枕在上面,眼睛一直看谢钧,不再说一个字,就那样默默地,陪着他。
时钟敲到了凌晨两点,谢钧结束最后一笔,终于合上了笔盖,秦时睡意朦胧,听到了动静,挣扎着努力睁大眼睛,嘴里呢呢喃喃,声音沙沙的:“好了吗?快去睡吧——”
他自己却趴在桌子上不动。
谢钧没有硬性的关怀,一定强制要他到舒适的床上去睡,只从柜子里拿一条薄毯,弯腰盖在秦时身上。
然而,起身的那一刻,他看到秦时冻得发红的手指,一条白色的伤痕又新添在无名指上,刺眼的很。他的脸、耳朵也很红,像是烧起来了,谢钧以为他是发烧,心紧缩了一下,强自镇定用手碰秦时的脸。
然而,入手的温度却,冷得让人发颤。
他怔怔地,半晌没有收回手。
秦时怔忪半睁开眼,隐约看到面前是谢钧,先展出一个笑,然后一手支起,换成了单手撑着头的姿势,脸侧过去,声音还带着鼻音,像柔软的云:“怎么啦?”再怎么正常的话都能被他说得很欠,流里流气,但他的爱也始终明明白白,鲜明的,甚至要溺毙自己。
那样的偏爱的眼神,谢钧被爱得要受伤,他落了眸,又看到那虫的伤痕。
风又吹了,枯木黄叶盘旋着下落,拍打下窗户,翩跹地,挂在了草丛里。萧萧索索。
谢钧收了神,没有回话,只手上把薄毯拉高,松开手,连秦时脑袋都盖住了。
而秦时视角,他刚清醒点,睁开了眼,就是一片铺天盖地的红遮住视线。他下意识闭了眼,怔愣着,反应过来刚要轻轻的笑。就听到一句:“秦时,对不起。”
只一秒,下一句话也灌到他耳朵里,怎么也挡不住。
“也谢谢你。”
他血都凉了,冻得快要凝结,身体从手指间凉到心底,无措,笑容在脸上凝固,被慑得失去了反应,像一块铺了红布的木头人像。
谢钧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奇怪的感觉一闪而过,手却一刻不息触上那块薄毯,要掀开。秦时的情绪牵动着他。
但是,也在那一刻,薄毯自内掀开,秦时倾身过来,那张好看的脸很有冲击力地展在他眼前,挂着很灿烂的笑,只显露一秒,就在抱住他的动作中被掩藏。
秦时抱的很紧,脸贴在他脖颈处,温热的气息喷洒,笑嘻嘻地,耍赖:“我反悔了,我们要一起睡。”
跟平时没什么不同。
谢钧放下心。
而秦时突如其来的动作太亲昵,谢钧不太适应,不自在地抿紧了唇,却没有扯开他,语调冷冷的,说的却是:“随你。”
灯关上了,房间回复了平静,秦时仿佛也困了,身体侧在一边,一动不动睡着。谢钧松了神,也睡下了……
谢钧睡得并不安稳,一帧一帧闪着旧梦,而且,他的感官本就敏锐,当然,也许还有秦时的眼神太露骨的缘故。
他不动声色睁开眼,正对上面前秦时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眼睛,一眨不眨盯住他,病态而诡谲,紧张兮兮,又流露出一丝卑微,像是怕他消失了。
“秦时。”谢钧看得心惊,下意识喊了他的名字。
秦时打了个寒颤,眼睛慢慢不再那么偏执,像刚醒过来。慢慢地,慢慢地,恢复了平时的没心没肺,勾起唇笑,却呆滞许多,下一秒,甚至直接抱住了谢钧,他身上细细密密地发着抖,把谢钧越抱越紧,还装着散漫的语气,却透出掩盖不住的虚弱:“你也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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