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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跟冰山上将闪婚后(58)
作者:凌冬未巳 阅读记录
秦时眼睛一直放在谢钧的脸上,他擦了把唇角连珠的血迹,从侧面摸了块玻璃,对着手心快愈合的伤口狠狠划了一道,凑到谢钧脸前把鲜血滴进谢钧苍白的嘴里。
谢钧刚被雄虫精神力刺激得爆发了一次,秦时不敢再用精神力安抚,怕二次伤害到他。反正雄虫的血液也有安抚的功效。
谢钧的眉头仍然紧紧的皱着,指甲刺得手心鲜血淋漓,脸色白的像纸,身体细碎发着抖。他昏睡着,却连梦都是疼的。
秦时的心紧紧缩在一起,眼睛红的像要把心头的血哭出来,他抖着唇一直重复着那句单调的安慰的话:“不疼了,不疼了……”另一只手还握着那块玻璃继续不怕疼似的撕扯着谢钧唇上那只手手心的伤口,搅碎了血管,更多的血渗漏出来,他仍然只一眨不眨盯着谢钧的脸色。
右手的血已经不流了,秦时又换划开自己的左手,后来又到手臂,最后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贴向了谢钧的唇……
很久很久,血红的“姻”终于开始黯然,最后悄然沉寂。谢钧的骨翅收回去了、谢钧不再发抖、谢钧终于睁开了眼,谢钧对上了秦时快要哭出来的眼睛。
秦时猛地伏在他身上抱住他,两个伤痕累累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寒冷开始回暖……
第五十七章
然而,还不待他们说几句话,门口传来“哐当”一声响,一下没有撞开,又是接连的几声,雷点一般,甚至把二楼的墙皮都震掉,粘连着灰飘下去,本来挂在破洞处的桌子也终于坠了下来,连带着勾挂的木椅,一片炸裂声响中,大门轰然倒地。外面一种人的身影在灰尘中慢慢清晰。
秦时脸上脆弱的表情全收回去。来者不善,他目光冰冷,直身锐利看过去。
紫色的头发,一贯冷淡却冷艳的脸——是斯科特。他身后,大约有三十多个虫,排列整齐手持着黑铁制造的冷兵器,气势汹汹,显然一切早有预谋了。
“谢钧上校,打扰了。”斯科特往他们的方向瞥来一眼,说着抱歉的话,却没有一点情绪,像是程序编码的机器。
他手轻轻向后一摆,立刻两个虫上前,拿着测雌虫精神力狂暴度和检测骨翅辐射气流的仪器,在大厅那片杂乱的废墟中扫描,不过一秒,仪器就闪烁着红光,发出了警报音。
检测的虫停下动作,站直了身体,对斯科特颔首,声音洪亮有力,也清晰传到秦时耳边:“司长,这里发现了雌虫骨翅磁场波动,波动等级达到了警戒a级。”
斯科特视线转过来,淡淡看眼秦时护住谢钧的姿态,微侧过头,对身后一众虫公事公办说道:“把谢钧带走。”
秦时挡在谢钧身前,把人护得严严实实,防备地警惕看他,心里飞速运转着。
警戒司……司长,还不到一年,就站在了虫族司法的顶端。晋升的还真快。
洛川可没这么大本事这样提拔他。警戒司隶属王室,一直掌控在皇帝手中。而皇帝的第一继承人一向倾于洛晟,自然警戒司也是他一手为大。
他眯了眼,其中敌意更甚,——是他看岔眼了,斯科特是大皇子的走狗。
谢钧伤重,没有威胁,而奖赏颇丰,一个雌虫率先过来,要押走谢钧。
夜色中,秦时的眼睛显得更幽深诡谲,像恐怖的深渊黑洞,让虫不寒而栗。那虫被骇得脚步一停,咬咬牙,又上前,兵器抵在秦时腹部。
秦时冷笑声,抓住锋刃将兵器甩出去,血污的手折住逼近的雌虫的手腕把虫推开,感受到压近的重重威胁,又迅速侧过眼,很慢地从左到右扫了一圈渐渐围上来的雌虫。
那个被推开的雌虫本来只要踉跄后退两下自安然无恙,然而,地上杂物太多,他绊住半倒的药炉跌下去,滚到碎玻璃堆里,惨叫着挣扎几下破了一身污血,最后哐当一声撞在报废的小金刚贴钱上,晕了过去。
他的同行雌虫看到这惨状,脸上恶意更深,愤懑非常,一圈一圈压过来,咄咄逼人。
气氛紧张凝重,纷争的弦愈崩愈紧,几欲崩裂……
千钧一发,谢钧的手按上了秦时的肩。
也在这一刻,也许是那个雌虫无意触动了小金刚的启动按钮,从还未完全损坏的内部,放出一段声音,起初不知所云,在一段嘈杂的电流响后,终于清晰——
是谢钧的那首歌。
一切在那一刻静止。秦时自己怔了一下,所有的剑拔弩张像被浇了一盆水,收束起来。
那么迟顿,他也注意到了斯科特的怔愣,仿佛出了神,走回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一阵系统铃声想起,秦时下意识去摸自己的终端,身前仓促找几眼向后却骤然看到谢钧的视线——透过他一直向前,久久不收,无法忽视。
秦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正落在斯科特身上。他这才感受到铃声的距离,反应过来,连终端的震响,也是从那儿传来。
斯科特像被刺伤到般侧低了头,气焰不再那么盛,不再那么端着,无端几分狼狈退败。
他接了电话,没有外放,只肉眼可见,电话挂断后,他的态度不再那么强势逼人。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手下虫收手,两个自觉抬住昏迷的雌虫。然后,他带着那些虫,一步、一步退了出去,还亲手带上门。
在门将闭未闭之际,他的声音黑压压传来:“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六点,希望谢钧上将配合。”
“好。”是谢钧的回答。
看着紧闭的门,秦时暂时松了口气,跪坐下来,又想到什么,匆忙回头要查看谢钧情况。
谢钧抓住他的手,苍白着唇,带着安抚意味挂了一瞬笑,摇了摇头到:“不用担心,我没事。”
秦时心里一毛都不信,他唇角落了下来,闷闷的生气,这情绪却像在玻璃球里,要说什么,谢钧却又开口,堵住了他的脱口而出:“你怎么样?”
秦时下意识摇了摇头。
“秦时,你怎么样?”
谢钧又问了遍,声音很沉、很认真,目光如火炬般明亮,秦时抖了下,玻璃球碎了。从今夜中那第一声巨响就丢掉的自我感知意识慢慢地、慢慢地恢复,他像才清醒过来,终于感受到了疼。
哪里都疼,很疼很疼,他第一反应是隐藏,偷偷瞟过去,出乎意料的,却算是清一色反着整块白光的皮肤,连沾染上的血都浅淡几分,正常极了,在这种情形下,却显得诡异。
秦时甚至觉得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然而再看过去,洁白无瑕的自己旁边,半撑着体无完肤的谢钧,干涸的紫黑色血块铺在他身下,仿佛还在流动……
那种鲜明的割裂感,那么强烈的不真实感,秦时恍惚着,说不出一个字。心中闷着恐慌。
谢钧不懂原因,却看懂了他的情绪,握紧了他的手,秦时反握的更紧。
无言的沉默。
几分钟后,秦时已经缓了好多了,才后知后觉他们一直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他连忙站起来,把沙发清理干净拖过来,又走近去拉谢钧的手,想把人安置在柔软的还带着暖暖温度的沙发上。
喝了秦时那么多血,谢钧精神力紊乱早就平复下来,而骨翅始终麻木的痛他早就习以为常,边缘区前线,他经常这样的状态行军拼命,而现在,却没有拒绝秦时温柔的那么冰冷的手。
但到沙发旁那一刻,远处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的糖罐轱辘轱辘滚过来,在沙发腿上一碰,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整张沙发瞬间肢解,成一堆残渣。
谢钧偏过头来看他,几分惊讶中,唇角多一分笑意,是觉得莫名好笑,秦时对上他的脸,心上的疲惫与如影随形的恐慌感一下子湮下去,也弯唇笑了,他掩饰性侧过头,咳两下:“没事儿,问题不大。”
他像想到什么,拉住谢钧的手,脚步快了几分,一起去正前的那间房,正在谢钧居家办公房间的隔壁,秦时知道谢钧总要熬夜,干脆把这间没用的空屋子装饰一下,给谢钧晚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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