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逢雪如何能坐视好友去死?他立即放下手里繁忙的公务,赶赴千里,去救自己的朋友。
等他到达后,那被捡回来的孩子跪下磕头、求他救人,还献上了父母留下的遗物——一块残缺不全的地图。
乔逢雪会认出,这块地图所记载的,就是天下人人向往的九鼎的位置。而他自己,也是那“天下人”之一。
于是,主线开启,阴谋也徐徐展开。
商挽琴这段时间住在乔逢雪的院子里,亲眼见过他书房中存了不少资料,都是关于九鼎的。
她状似不经意地问过,他是不是想要九鼎。
他只答了一句:“周失九鼎,群雄共逐之。”
她又问:“表兄是想实现什么愿望?是想天下太平,还是想荡平兰因会?”
他微微一笑:“或许两者皆有。”
“可是,只能许一个愿望吧?”
“说得也是。”他状似思考,很快说道,“那就天下太平好了,这个要难许多。至于荡平兰因会,可由我亲手做到。表妹以为如何?”
商挽琴灿烂一笑:“我觉得很不错,实在是太好了。我一定会帮你的,表兄。”
他失笑,摇头:“你不添乱就……”
她扭身就跑,还捂着耳朵:“听不见就当你没说过!”
边跑边想:那就说好了,虽然是她单方面和他说好。
哼,要是他没做到荡平兰因会,她就抢了九鼎去许愿好了!这才不枉她战战兢兢当个双面二五崽嘛。
*
半个月后,一条消息抵达了玉壶春。
新年第一天,商挽琴正在琢磨要不要吃第二碗黑芝麻汤圆,乔逢雪走到窗边,接住了一只远道而来的信鸽。
他展信阅读。
“我必须出门一趟。”他回头说,睫毛上沾了点细碎的雪,“在我回来之前,你如果有事,可以找……”
商挽琴问:“你去哪儿,做什么?”
他也不在意被她打断,回答说:“故人求助,我须亲自前往翠屏山。”
翠屏山,主线剧情的开头!
商挽琴立即放弃了她的第二碗黑芝麻汤圆,一下跳起来。
“我也一起去!”
他不同意,说:“你需要静养。”
“我已经好了。”商挽琴抬头挺胸,“你看,我神完气足,倒是表兄你,看着才柔柔弱弱,很不该出远门呢。”
他正要说什么,却禁不住转头一阵低低的咳嗽。商挽琴忙给他倒一杯水,又念说:“你看你看!该吃药了,我去厨房给你拿。”
“……歇着吧,自然有人拿来。”他拿帕子揩了揩嘴角,避开几步,“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商挽琴说:“那我的身体我还清楚呢。”
“不。”他说得理所当然,“你的身体,我比你清楚。”
商挽琴:……
“表兄,从前有没有人说过你,你这个人其实有一点点……自我中心?”
“这倒不曾。”他不以为意,“我是为你好。”
“为你好”——这句话一定是爹味语句榜首,无出其右者。
商挽琴不可能放弃,磨了他一整天。
但无论说什么,他都是两个字:“不行。”
这怎么办?
商挽琴暗中磨牙,心一横,干脆祭出以前的熊孩子模式,叉腰威胁:“表兄要是把我单独留在门中,我就,就……”
“就,如何?”
他正在喝药,眼也不抬。他一天三碗苦药,喝得眉头也不皱。
商挽琴杀气腾腾,祭出大招:“我就去找你心上人的麻烦!”
第八章
乔逢雪忽然咳了起来,原来被药汁呛到了。
“……我的心上人?”他抬起头。
“没错,我正是要找温香的麻烦!”
乔逢雪的神情有些微妙。他似乎想笑,却又忍着,神态便柔和下来,正与窗外温暖的夕阳相配。
夕色映在他脸上,为他原本苍白的面色镀上暖意,连淡色的嘴唇也有了些血色;他看上去,很像一副旧日时光的美好图画。
“温香并不是我的心上人。不过,我也不希望你去找她的麻烦。”他耐心道,“玉壶春的人都各司其职,若谁有了不必要的麻烦,就相当于我有麻烦。”
商挽琴才不信:“说来说去,还是维护她嘛。”
“门中诸人,我都一视同仁。”他还是那么有耐心,“况且,表妹不是说过,今后要懂事起来?”
商挽琴装傻:“咦,我说过吗?”
“说过,我记得很清楚。表妹是想反悔?”他反问。
她眼睛一眨:“那我没说全,我想说的肯定是:我今后会选择性地懂事。”
“选择性……懂事?”他重复道。
“就是我想懂事的时候就懂事,不想懂事的时候就不懂事。”她庄严宣布,“所以,我要一起去!”